白麵書生就仿佛一下子觸到了閃電一般,半個身子都麻木了,人全身的力氣消散無蹤。從空中直直地栽落了下來。“啪”的一聲撞在了甲板上,將甲板撞出一個大洞。
這一戰,其實算不得精彩,因為兩個人的實力還是有懸殊的,白麵書生已經傾盡全力,可是陳三斤連很多的成名絕技都沒有用出來,而且自己竟然也沒有使用自己的巨劍,相較之下,高低立判。
白麵書生落在甲板上的時候,有個身影衝了過去,將白麵書生扶了起來,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個自視甚高的雲絲絲。
雲絲絲跟這個白麵書生是什麼關係呢?陳三斤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肯定是雲絲絲在自己麵前受了氣,可是又苦於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讓白麵書生來幫忙,白麵書生跟雲絲絲顯然是一路的。
可是令陳三斤覺得奇怪的是,雲絲絲剛剛將白麵書生從地上扶起來,就說出了一句讓人感覺很意外的話:“你怎麼這麼中看不中用,你不是說你們謝家的清風碎空無人能敵嗎,怎麼被這個姓陳的一下就給破掉了,而且還輸的這麼慘!”
白麵書生顯然是謝了,謝白麵嘴角還流著血,雖然說陳三斤已經收下留情了,可是誰從高空中摔下來,想不受傷都難,何況他那時候的奇經八脈被陳三斤一下子封住,根本用不出靈氣來護體,所以可能摔的更重一些,可是他並沒有感覺出嘴角流血,也沒有用衣袖去擦拭,隻是一把抓住雲絲絲的衣袖,道:“我……我其實還能夠跟他……還能打下去的……”
雲絲絲已經不想再聽他狡辯了,一下子就甩開了他的手,道:“你這麼沒用,還跟在我後麵做什麼呢,你還是回家享清福去吧,讓你老子供著你好了。”她再也不等謝白麵回話,也沒有去注意謝白麵臉上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就轉身走開了,走到了一個人的麵前。
這個人就是陳三斤隻見過一麵的鬥笠人,他的頭上戴著的鬥笠很大,前麵的懸掛的布是黑色的,所以根本看不清這個人長什麼樣子。雲絲絲走到這人邊上,就拉住這個人的手,嬌聲道:“鬼叔叔,那個謝三變一點用都沒有,一招之間就被這個姓陳的跟破掉了,你一定要幫我教訓教訓這個姓陳的。”
陳三斤一直在邊上看著,他想看出這些人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誰知這個雲絲絲口中的“鬼叔叔”忽然一甩衣袖,道:“胡鬧,你難道覺得自己鬧得還不夠嗎,快回去呆著吧,以後若是再鬧出這樣的事情出來,我就代你的爹爹教訓你,聽到沒有。”他的聲音也許並不大,可是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就算是嬌縱蠻狠如雲絲絲這樣的女孩,也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隻要怪怪地往自己的房間裏走。這個人見雲絲絲走了,自己也準備走下甲板。
陳三斤忽然叫道:“這個老先賢,請留步。”
陳三斤很明顯已經看出了他與雲絲絲之間的關係。這個鬥笠人停下了腳步,悶聲道:“你是在叫我?“
陳三斤往這人麵前走了幾步,道:“是的,老先賢,我看老先賢一身凜然正氣,肯定是修為極為高深的奇人,所以想請教老先賢的尊姓大名。”
鬥笠人還是背對著陳三斤,道:“你又是什麼人,也配問我的名字?”
陳三斤行走江湖這麼久,還沒有誰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的,可是陳三斤也沒有發作,他並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他笑了笑,道:“晚輩名叫陳三斤,向來敬仰道行高深之人,所以希望老先賢能留個法號。”
鬥笠人的聲音之後忽然透出了一種很深邃的寂寞,悠悠地道:“你就叫我搖櫓徒吧。”
陳三斤覺得很不解,道:“搖櫓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