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你是幽王之女裴微微(1 / 3)

“皇帝,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隻將曦妃禁足,這巫盅之事一天不查清,哀家就一天也不能安心。”太後又看了一看桐人木偶,心裏浸出滲人寒意,“此人居心之歹毒,實在叫人心驚,她想要的是皇上和哀家的命啊!哀家要將曦妃帶回壽康宮親自審問。”

皇上想了想,他並沒有理由拒絕太後,因為巫盅詛咒的不僅是他這個皇帝,還有太後,猶豫片刻點頭道:“好。”

在皇上心裏一直有個疑影,雲英現在和太後究竟是什麼關係,是真的反目成仇了,還是她們使的障眼法。

他可以相信雲英不會害他,可是他不能相信太後不會利用雲英對付鳳祈,雲英陷害九弟之事會不會根本就是太後指使的,要知道裴頊和景子言就是鳳祈的左膀右臂,她對付九弟或許劍指的是鳳祈。

他到要看看太後審問出一個什麼結果來,隻是他心裏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又補充一句道:“太後一心向佛,斷不會做那等嚴刑逼供之事。”

太後心中一聲冷笑,皇帝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能用刑,若不是有人拿桐人木偶來詛咒她,她才犯不上審問,她一向對巫盅之術深為忌諱,更不可能容忍有人用巫盅來詛咒她,她點頭道:“皇帝盡可放寬心,在沒有證實曦妃就是幕後主使之前,哀家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很快,太後就派人到棲梧宮來提人,不明所以的雲織心裏提緊的氣終於放鬆下來,她抹了抹胸口自言自語道:“這下可好了,太後終於把姑姑救走了。”

葉畫看了看她,這個雲織當真單純至此?她竟然還以為太後是來救雲英的,她心裏微微一歎。

“太子妃,剛剛謝謝你照顧我姑姑。”雲織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展顏一笑,那一笑傾絕人間,又道,“太子妃,我……呃……對不起,對不起,民女又說錯話了,民女先告辭了。”

葉畫問道:“你是要回壽康宮嗎?”

“對呀,民女還要回去求太後放了姑姑,民女想姑姑一定是不喜歡宮裏才病的,其實……”語氣滯了滯,她的臉上露出幾許哀愁,“其實民女也不喜歡宮裏,才剛入宮不久就想回家了。”

“好了,雲織姑娘,該回去了。”一個老嬤嬤走上來催促,又對葉畫施一個禮道,“雲織姑娘初入宮中不懂規矩,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太子妃恕罪。”

葉畫淡道:“無事。”

轉眼間,整個棲梧宮已是空落一片,刺客還沒有找到,所以裴鳳祈並沒有停止搜查,其實這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那刺客肯定就是宮裏人,他的出現並不是想行刺誰,隻是想讓人找到桐人木偶罷了。

皇帝命裴鳳祈先回了東宮。

葉畫見他回來,趕緊上前替他解了披風,又問道:“那封信可找著了?”

裴鳳祈失望的搖搖頭:“沒有,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從袖籠裏掏出一張紙箋,隻見上麵寫的一首詩:

勿複投身網羅間,

忘懷不使海鷗疑,

家家壁上有弓刀,

仇讎萬姓遂無依。

“勿忘家仇?”葉畫沉吟一聲又道,“原來這是一首藏頭詩,這出自何人之手?”

“這是從棲梧宮曦妃的寢殿搜到的,藏的地方極為隱秘,這字跡與送給古莉婆婆的信並不相同,我一直在想這首詩會不會才是出自仇婆婆之手?”

“我曾聽聞幽王妃的字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這個字卻十分普通,甚至難看,難道我們都想錯了,仇婆婆根本不是幽王妃。”

裴鳳祈搖了搖頭道:“不,正因為這字寫的醜才落了刻意,畫兒,你仔細瞧瞧,這字像不像人故意用左手寫出來的?”

葉畫拿信到燈下仔細一瞧,點頭道:“鳳祈,你說的不錯,細一看還真是如此。”

“既然兩封信的字跡不一樣,那仇婆婆在宮裏肯定有內應,我派人去跟蹤那個送信的小太監,他與司苑司的一位元姑姑很熟稔,看來我得從這位元姑姑查起。”

“嗯。”葉畫讚同的點點頭,“不過不能冒冒然查她,我看不如這樣……”

她在裴鳳祈耳邊說了幾句,裴鳳祈輕蹙的眉頭一展,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畫兒,就你鬼主意最多。”

說完,將她打橫抱起,又笑道:“今晚赤焰不在,我又可以和你……”

他的話淹沒在曖昧的笑裏。

看來以後還真得把葉桉長留在東宮了,隻有她在,赤焰才不會粘著畫兒。

葉畫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挑了挑眉稍抿唇而笑:“鳳祈,今晚的雲織可真美,她可是衝著你來的。”

“畫兒,你說錯了,是太後衝著我來的,至於那個雲織,我看她是衝著子言來的。”

“來,說說你們小時候的那些事唄,我都沒有聽你提起過。”葉畫粉頰含春,眸帶秋水,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她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在裴鳳祈的眼裏有多麼的誘人,裴鳳祈身體不可控的就發起熱。

他哪裏有心思說什麼雲織,隻恨不得將懷裏的這個小人兒生吞活剝了,可想到她還這麼小,他唯有忍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道:“待會我再來說。”

“鳳祈,這麼晚了你還有事?”

“哦,沒什麼事,我去洗一個澡。畫兒,你先睡。”

當他回來時,葉畫已經安然入夢了,這幾天她實在忙的要死,其實自打她重生以來好像就忙的沒怎麼停息,忙著複仇,忙著成婚,忙著學醫……

她現在感覺好累好累,隻想睡個昏天暗地。

裴鳳祈隻能搖頭無奈一笑,俯身替她去掖棉褥,眼睛不小心一掃就看到那一根細細的吊帶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那含苞待放的……

他剛剛才洗了冷水澡將自己的欲望衝了下去,隻刹那便又勾了上來。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她的唇……

她似乎是太累了,根本沒有醒來。

葉畫感覺到脖子上癢癢的,她縮了縮脖子聲音很是迷離:“鳳祈,別鬧……”

裴鳳祈又親了親,然後壓住自己的欲望放開了她,側身看著她的睡顏,她又睡了過去,呼吸清淺綿長,像個純淨的小嬰兒,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將她抱在懷裏,低低歎息一聲。

“畫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

壽康宮。

雲英被關進一間秘室,此刻的她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一樣,沒有驚恐,也沒有生的念想,唯剩絕望。

母親到現在還要提醒她勿忘家仇,在母親的心中除了仇恨,難道連一點點母女親情也沒有?

那一紙信冷冰冰的,對她沒有隻言片語的關心,她在母親心目中除了是個複仇工具,什麼也不是,隻可惜她這個複仇工具根本就是廢物,母親這麼多年的心算是白廢了,白廢了!

眼前站著一道陰戾的身影,那人正惡狠狠的盯著她,她連頭也不敢,不管她問什麼,她都不說話。

“太後,看來不用刑,她是不會開口的。”那身影正是太後身邊的薛嬤嬤。

“雲英,枉哀家當初那樣看重你,你卻背叛了哀家,還要咒哀家死,你究竟是誰?”太後氣的雙拳緊握,若不是答應了皇上,她早對她用了極刑。

雲英隻垂著眼,依舊一個字不答。

“曦妃娘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說,可不要怪奴婢不客氣了。”薛嬤嬤威脅道,“還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這宮裏的十二道酷刑。”

“佩珊,這樣說可會嚇壞了咱們的這位曦妃娘娘。”太後笑的極陰厲,“雲英,你以為你不說話,哀家就拿你沒有辦法了?你千萬不要考驗哀家的耐心,哀家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個桐木人偶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說!”

雲英連動也不動,隻呆呆的抱著雙膝坐在陰冷的地磚上。

“看來哀家真要用刑了。”

“奴婢這就讓曦妃娘娘嚐嚐什麼叫酷刑。”說話間,薛嬤嬤冷聲一喝,“來人啦……”

“慢著!”太後沉聲喝道,又看著薛嬤嬤道,“佩珊,你錯了,誰說要對曦妃用酷刑了?”淩厲的眉稍往上一挑,眼睛裏露出一個森冷的光,唇角往上一勾,笑道,“哀家可是答應過皇帝在沒有證實曦妃的罪名之前,不能對動她一根手指頭的,哀家當然不能對她動刑,去,把雲織帶來,今晚她的表現實在叫哀家太失望了。”

雲英的身體重重一抖,終於有了反應,她抬起頭來,一雙暗淡的眼睛瞪著太後道:“太後,要刹要刮,悉聽尊便,雲織她是無辜的。”

“雲英,你可真是為難哀家了,你一個字不肯說,哀家又不能動你,隻有動她了。”頓一頓,又冷笑道,“你在皇帝心目中當真是獨一無二的,直到現在,他還那樣袒護你。”

“他袒護我?”雲英眸色一痛,“皇上若袒護我,就不會讓你將我帶到壽康宮來。”

“皇帝再袒護你,也不可任你為所欲為,說,桐木人偶究竟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