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慶嬸讓小斯抬了一箱東西到莫桑的小院,莫桑正握著自己很原始的小牙刷在刷牙,看著慶嬸讓小斯將東西抬進屋裏,便趕快漱了嘴裏的粗鹽走進屋裏。打開箱子最上麵是一個小包裹,下麵花花綠綠的好些衣物。莫桑打開小包裹裏麵躺著用紙裹著的一尺來長的炭條,還有一個個小小的青花瓷瓶,莫桑拿起小瓶打開裏麵是顏料,她看著炭條和顏料一個勁傻笑。

一邊的慶嬸將下麵的衣物一件件取出來,也嘖嘖感歎:“小莫姑娘,這可是揚州織錦閣的東西啊。”

莫桑回頭看了一眼,各種顏色的衣裙繡著精致的圖樣,真的很漂亮,但看看自己一身白色的男裝覺得穿著應該比那些衣裙飄飄的女裝方便,就對慶嬸道:“慶嬸先幫小莫收起來吧,小莫要去公子書房做事的,穿的裙子沒這麼方便。”

慶嬸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小丫頭,到公子房裏做事又沒有什麼重活有什麼不方便的,再說現在身上這一身穿了快兩月了,再這麼天天洗你想再穿可就隻能穿布片了。”

莫桑皺眉看看自己的袖口有的地方已經磨破了,隻好在箱子裏撿了一套淡綠色的衣裙,慶嬸在一旁幫她穿了起來,窄窄的袖口,做起事來也應該不礙事,領口也開得大大的可以露出脖子,溥溥的兩層頗有些唐朝之風。換上新衣慶嬸一邊嘖嘖感歎一邊在她的腦袋兩邊各梳了一個髻說叫垂練髻,梳好以後莫桑跑去銅鏡前瞅自己的樣子,活像電視裏麵宮裏的小丫頭,不過慶嬸的手藝倒是不錯發髻整整齊齊的像別了兩支深色的大香蕉在耳朵後麵,莫桑左右仔細瞅瞅覺得自己的小瓜子臉梳這發髻相當的卡娃尹。

慶嬸看著鏡子前好奇的瞅來瞅去,隻笑道:“小莫本來就生得一副好模樣現在梳了發髻穿上裙子就更是標致得緊了,快去讓公子看看吧。”

莫桑悶悶的走到臨瀾居,進院子就見秦瀾立在一株石榴樹下,一手正托著火紅的果實,聽到聲音他扭頭過來,那張俊美的臉在火紅的石榴下更顯分明,托著石榴的那隻手白晰修長,眼角眉間微微含笑。

他清楚的看到一身淡綠長裙的莫桑,娉娉婷婷體態婀娜,原本白晰的小瓜子臉在淡綠色的衣裙襯托下更顯粉嫩,大大的領口露出白玉般的脖子,看得秦瀾有些失神。

“公子,早膳備好了。”草草從正屋裏走出來。

秦瀾輕咳一聲道,放下樹上的石榴用手絹擦擦手道:“正好,小莫一起去用早膳吧。”

這時草草歪頭看到了遠處的莫桑,睜大眼睛微張著嘴一步一步的走到莫桑麵前:“小莫丫頭?”

莫桑皺眉瞄了他一眼:“哼,小草童子。”順手還揪了揪他頭上的發髻。

草草舉起小手揮掉莫桑的爪子嚷道:“小莫丫頭,你穿上女裝也不像個女人,看你以後沒人要怎麼辦!!”

莫桑蹲下來一把將草草摟住,還用臉在草草小胸口蹭了蹭:“那我就賴你了,反正你被我輕溥過了,也沒女人敢要你了。”

草草一個勁的掙紮大叫:“你這個女流氓!你這個不知羞的登徒子!!!啊。。。公子!公子!。。。公子救草草啊!!”

秦瀾笑笑:“小莫,別再逗他了,草草在蘇州還天天念叨你呢。”

“我。。我哪有,草草是怕她笨手笨腳在島上惹禍!”草草白了莫桑一眼。

莫桑笑著起身瞄了草草一眼:“知道了,小夫子!”

秦瀾笑笑轉身進了屋,莫桑和草草互相推搡著也跟了上去。

吃過早飯以後秦瀾去了書房,各島的管事也早早的等在書房了,莫桑在一邊磨墨,草草端坐在一旁的小案前記下管事們報上的藥材數目。

鏡月的管事大都四十歲上下,個個看著都精明能幹,對秦瀾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秦瀾坐在外間的主坐上,一臉清冷指間在茶碗邊緩來回劃動,靜靜的聽著管事報上這月藥材的長頭、收成,完了總是輕輕點頭,莫桑和草草在裏間靜靜的聽,每月都有不同的藥材從各島運來鏡月山莊再由山莊西院晾曬研製,成藥以後再運往內陸的各大城市的藥鋪,草草說公子在很多地方開著藥鋪,每年有一半的時間會去各地藥鋪巡查,同時也在巡查的時候出診,按時間算算中秋節前就會起啟開離鏡月去京城。

莫桑正在暗自計算還有多久秦瀾會離島,卻聽得一人輕咳一聲道:“公子,聽風島上新近發現了一種藥材,請公子過目。”這人想來就是聽風的管事了,四十多歲胖胖扁扁的臉,兩隻眼睛又大又鼓,留著半長的胡須,肥肥的鼻頭上長著一豌豆大小的肉粒,雖然目光精明但矮矮胖胖的身子裹著褐色的絲綢看著總覺滑稽。

隻見他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木匣子,莫桑好奇的探過頭,隻見木匣子裏放著一撮嫩綠色的小草,咦,這不是小時候和狗蛋一起吃過的酸酸草麼?

秦瀾皺著眉頭看著匣子裏的草,沉吟道:“三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