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桑早早的起了床,打開房門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夜風,夜風手中端著托盤,笑眯眯的看著她道:“早啊。”

莫桑衝他點點頭,這裏不似平常客棧,倒像是一戶平常人家的後院,院子不大卻幹淨整潔,牆角還零星的開著幾朵未凋零的小雛菊。

夜風將手中的托盤遞到她麵前:“端好。”跟著指指旁邊的一間房道:“先生起來了,你端進去吧。”

莫桑接過托盤,看夜風的眼神怪怪的,便道:“你為什麼不端進去?”

夜風挑眉道:“我吃過了,還有事,趕著出去呢。”

莫桑點點頭,走到隔壁房間的門口,抬手敲敲門,裏麵卻沒有聲音,她回頭看夜風,卻發現身後的夜風已沒了蹤影。

她隻得試著推了推房門,門輕輕的開了,端著盤子進了房,輕輕叫道:“先生?”

卻沒人回答,莫桑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四下看看,隻見床上的被褥掀在一邊,床上空無一人,白色的外衣搭在床邊,莫桑覺得那外袍有些眼熟,拿起來細細看看,白色的錦袍,繡著銀著的卷草文邊,莫桑覺得奇怪,從來沒有見黎仲遠穿過,但袍上還有淡淡的熏香,是他的味道,混著菡萏的香味,莫桑趕快放下外袍,退到外間。

莫桑坐在外間的桌子旁,捧著臉看著托盤裏的早餐,他去了哪裏?想起破廟裏的事,心中發慌,他溫暖的懷抱,懷裏的香味,還有他熾熱的欲望。。。還好他不在,莫桑想想還是暫時不要見麵的好,勉得到時尷尬。

她起身想出房,卻看到外間的屏風後似有霧汽,她歪頭慢慢走過去,轉到屏風前輕輕探頭望裏看,卻呆呆的站在了那裏。

屏後的一個大木桶裏坐著一個男人,發冠高束,幾縷頭發被水打濕了貼在白玉般的脖子上,黑白分明,上身赤裸,背部線條分明,光潔無瑕,晨光照到他身上熱水的霧氣中,好像他赤裸的背在發光,他一動不動如美玉般的雕像。

莫桑愣在那裏,沒來得及想他是誰,隻是靠在屏風上發著呆,木桶中的人背上的肌肉微微動了動,讓莫桑回了神她正想悄悄退出去,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是誰?!!”

莫桑嚇得轉頭就跑,剛跑出兩步聽到一聲巨響,脖子上便纏上了一條布帶,跟著人也飛到空中,然後重重的墜下,腿磕在了木桶的邊上,莫桑聽到咚的一聲,可能骨頭斷了,身子也跌入水中,脖子上的布帶變成了一隻手。

莫桑在木桶中睜開眼,落入眼中的是天人般的一張臉,那眸子如潭,深不見底,幽黑的瞳孔,瀲灩的目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細的水珠,直直的鼻梁,紅唇潤澤,精致的下巴掛著水珠,他睫毛輕顫手上的力鬆了,兩人都愣了。

南月離輕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剛才南月離正浸在藥水裏運功,心無旁物,剛運完功便發現身後有人,運功之時由夜風守在門口,而來人呼吸紊亂似不懂武功,而在自己身後已久,若要害他早已出手,所以雖出手極快卻未起殺心,但拉到麵前一看竟是莫桑,不覺腦子裏一片空白。

那天在破廟,南月離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不知所措,當莫桑柔軟的身軀在他的身上來回扭動的時候,慢慢的他身體發熱,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讓他口幹舌燥,看著她粉紅的嘴唇有一種想讓他親吻的衝動,想將她壓在身下,想握住她胸前的飽滿。而她咬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口讓他清醒過來,讓他不顧一切奪路而逃,想起在離園秦瀾和她,他在房外聽到秦瀾粗重的喘息時還讓他輕視了秦瀾一回,而這次自己竟被那潑婦弄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莫桑看著他,看著他的臉,他的下巴,他的脖子,脖子上還有新鮮的牙印,莫桑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摸摸那傷口,有些紅腫已經結痂了,他就是黎仲遠?

“一直都是你?”莫桑看著他。

南月離舔舔唇:“是我。”

莫桑看著他:“那你。。。為什麼扮個老頭?”

南月離看看他將目光移開,靜靜的看著木桶裏冒著熱氣的水。

莫桑拍著桶裏的水怒道:“你玩高興了?還讓我叫你爹!”腳也掛在桶邊死勁的踢,這一踢一陣巨痛,痛得她叫出了聲。

南月離轉頭看著她道:“怎麼了?”

莫桑痛得直叫:“怎麼了?!你剛剛像放風箏似的把我拉過來,磕斷了!”

南月離皺眉看著她的腿,伸手捏了捏,莫桑再次痛得叫出了聲,一邊用拳頭打在他身上一邊叫:“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易裝癖!”

南月離沒有理她抱著她出了木桶,原來的屏風已經碎在地上,他上身赤裸,隻著了長褲,滴著水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伸手撕開她的褲管,雪白的腿就露了出來,膝蓋上麵三寸的地方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