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離服了解毒丸後,好像身體恢複了一些,可以獨自行了了,但還是不能施展輕功,便不再讓莫桑架著他,牽了莫桑的手在黑暗中前行。
雖然他沒有說,但莫桑是知道的,一但赤蓮教的人追來,以南月離現在的傷是支撐不了多久的,莫桑心中焦急卻也不敢吱聲,隻緊緊牽著他的手,跟著他的腳步,可是走了沒多久以後他的腳步卻漸漸虛浮,速度也越來越慢,最後背靠著一棵大樹,停了下來。
莫桑站在他身邊,搖搖他的手:“休息下吧,你受了傷,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不好?”
南月離將頭靠在大樹上,輕輕歎了一口氣:“你自己走吧,真是個拖油瓶,帶著你可怎麼逃啊。”
莫桑拉著他道:“你這麼說沒用的,我要帶你回離園的。”
南月離搖搖頭,看看天快亮了,他又輕輕的笑了笑,那笑容輕如羽毛好像一不小心就被風吹散了,莫桑心中大哭,他定是中毒太深了,才會不停的笑,以前從沒見他笑過這麼多次,唯一次也是對著秦瀾禮貌的客套,她隻能咬住嘴唇,緊緊握著他的手,害怕一放開他就會消失了,害怕一開口就會失聲痛哭。
南月離靠著大樹直起身,莫桑趕快再次將頭鑽到他的腋下,托起他的肩膀,一步一步繼續往前走,南月離靠在她的身上,不再說話,不知是不是暈了過去。
莫桑本就氣弱體虛,硬是咬著牙走了一段,隻覺雙膝酸軟每一步如有千斤重,終於在她重新邁一步之後,左膝蓋一軟,整個人歪了下去,左邊肩頭掛著的南月離也往下掉,莫桑被他的體重帶著一起跌倒,南月離落下之時莫桑已覺不對,還來不有細想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隻伸出雙臂緊緊將他抱住,一扭腰讓自己換到下麵,隻盼縱然落下也能為他擋一擋,可這一摔卻沒有立即著地,而是空空的向下墜落,原來左邊空空的是懸崖,莫桑心中慌亂卻也無可奈何,兩手緊緊的抱著南月離,已經騰不出手去抓旁邊的樹枝,隻好認命的閉上眼,倒黴透了什麼都有可能,一個站不穩就糊裏糊塗的給摔下懸崖,還累了他一起送命。
這一路下墜中,崖邊不少的枯樹枝被落下的兩人撞斷,但卻沒有一根樹枝可以承受得住兩人的體重,最後莫桑的背重重的摔落到刺芒芒的硬物之上,痛得幾乎暈了過去,接著又往下掉,很快又重重的落在一層軟軟的東西上停了下來,南月離壓在胸前的體重,令她胸悶難當呼吸困難,但竟然還沒有死,她小心的看看四周,發現似乎並未到崖底,而自已的身下是厚厚的鬆針,她將南月離從身上推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靜了一下之後,馬上起身看躺在她身邊的南月離,他皺著眉頭緊閉雙眼,麵色蒼白,額頭依然掛著大滴大滴的汗珠,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臉上幾道被樹枝劃破的傷口,莫桑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微弱,莫桑堅難的起身看看四周,這是懸崖中間突出的一小塊空地,頭頂上一棵老鬆樹,雖是初冬卻也枝葉茂密,它的根深深鑲在崖壁之上,定是剛剛落下之時磕在了樹枝上,又從樹枝落到這長年積墊的鬆針上,莫桑二話不說淚流滿麵,對著老鬆樹跪下,一口氣嗑了十幾個響頭。
莫桑將南月離拖到崖壁邊的老鬆樹下,鋪了厚厚的鬆針讓他背靠著軟軟的鬆針,莫桑雖已是筋疲力盡,但剛剛撿回了一條命讓她有些亢奮,同時也不用擔心赤蓮教的追殺,在這數仗見方的空地上,除了鋪了厚厚的鬆針還有不少大大的鬆果,莫桑一隻手牽著衣服的前擺,四處撿鬆果,很快就收了一大包,她回到南月離身邊,一顆一顆的掰開,咬碎了清香的鬆子喚起了巨大的食欲,莫桑看看南月離吞了一口口水,輕輕搖晃他:“你醒醒啊,吃點東西吧。”
南月離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拌,莫桑丟開鬆果,伸出摸出懷中的解毒丸,想喂他吃,想想又停了下來。
靜靜的坐了一會,鼓起勇氣撕開他肩上的衣服,那白玉般的肩頭上一道深深的傷口,藍黑色的血似已凝結,傷口附近的血管竟是深深的紫色,已經蔓延了一大片,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很微弱了,莫桑咬著嘴唇看著昏迷不醒的他,伸手輕輕撫了撫他天神般的容顏,忍住眼淚輕輕道:“我今天的運氣很好的,這麼高摔下來都沒死,你也說過,我和火腿腸待了這麼久都沒事,或許我天賦異稟天生就百毒不侵,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死的,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這次沒那麼好命,你好好幫我照顧火腿腸和漢堡啊,還有天歌,但天歌很有本事的,不用麻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