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驚訝地望著太子親手遞到自己麵前的一塊紫藤花餅,這是怎麼了,貴為太子,他怎麼可以,親手給自己遞糕餅呢?這分明,不合禮儀啊。
她暗暗在心中提醒著自己,雖是,是太子殿下先亂了規矩的,可是,自己還是不能在太子的麵前失了禮儀的哦。
思慮周全,眸光瞬間一輪,連忙屈身向太子施了一禮,一邊行禮,一邊朗聲說道:“元春謝殿下賞賜!元春惶恐!”
聲音這麼洪亮,又是這樣的措辭,分明是在含蓄地提醒著太子呢。
在自己行禮的同時,又連忙伸出雙手,畢恭畢敬地接住了太子遞到麵前的那塊糕餅。
元春這才輕輕舒了口氣,唉,這難題,終於還是讓自己給解決了。
太子見元春如此顧全禮儀,對自己又是這麼地畢恭畢敬,心中很是滿意,嗬嗬笑道:“本宮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怎麼還這麼拘泥於禮節呢?看看你,又是行禮,又是道謝的,也不嫌累得慌。”
元春低頭順眉道:“我堂堂大青國,乃禮儀之邦,恪守禮節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元春萬萬不敢因自己一時的疏懶,而壞了大青國禮儀之邦的盛名啊。”
口中雖是這麼說,心中卻在嘀咕,他身為太子,當然可以憑著自己的心情說話,要不要拘禮,都憑他一時的高興罷了。
可是自己呢?完全處於被支配的弱勢地位,隨時都有可能因禮數不夠周全而受到懲罰,於其那樣,自己寧可多麻煩一些,也不要為為自己和家人招來禍患才是呢。
太子望向元春,這女子,倒是大方得體,雖然本宮不讓她拘著禮儀,可她還是絲毫不敢懈怠,由此可見,她對本宮,還是有敬畏之心的呢。
於是,滿意地點點頭,道:“來,快嚐嚐,這糕餅的製作工藝可複雜得很呢,膳房裏,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才做出了如此美味的糕餅呢。”
太子說著,順手從點心盤子裏拿起一塊糕餅,慢慢地從中間掰開,很是耐心地向元春講解道:“你瞧,這裏麵的餡兒,可都是今個兒清早才采摘的紫藤蘿花蕾做成的呢,不但新鮮,而且外焦裏嫩,香糯可口,更奇妙的是,吃過這藤蘿花餅之後,口內的花香繞口三日,餘香猶存呐。”
不等元春回應,又道:“本宮府裏的紫藤蘿花餅,在這京都城裏可是獨一份呢,就連父皇的禦膳房裏,也做不出如此獨特的糕餅呢。”
真有這麼好嗎?
元春望著太子手中掰開的那塊糕餅,隻見外皮酥脆金黃,裏邊的餡兒卻是淡紫色的花瓣泥拌著各色果仁,看上一眼,就想把口水給饞出來呢。
太子的這番說服還真是成功哦,一下子就勾起了元春的食欲。
何況,這又是論詞又是品茗地折騰了大半天,而且還受了太子剛才的那一番懲罰,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
於是悄悄退到座位上坐下,右手小心地拿起糕餅,左手在下麵接著,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嚐著。
太子見元春吃得優雅而且盡興,連忙又拿起一塊另外一種口味糕餅,趁著元春不注意,輕輕一放,便成功地將糕餅放在了元春的手裏,怕她又起身謝禮,連忙搶著說道:“你再起身謝禮,怕是這糕餅都要涼了呢,來,這塊是椒鹽味道的,你嚐嚐。”
元春望著自己手中的那塊糕餅,向太子婉然一笑,道:“謝殿下。”
“快吃吧!”太子望著她,溫和說道。
元春拿起糕餅,向觀賞一件藝術品似的看了好一會兒子,向太子笑道:“這麼漂亮的糕餅,吃掉了,還真可惜呢。”
太子笑道:“本宮也很喜歡紫藤蘿花餅,可惜的是,也隻能在每年紫藤蘿花盛開的季節裏,才能讓膳房裏做上幾次,花期也就過了,其他時節裏,即便是再怎麼想吃,還真是做不出來呢。”
元春笑道:“是啊,這紫藤蘿花每年也隻開一次,其它時節膳房裏的廚子即便手藝再高超,可也找不到食材呀。”
太子望著元春,朗聲笑道:“這才應了古人的那句老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呢。”
兩人說笑著,又討論了一會兒茶道,就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
太子放下品茗杯,向元春道:“這一個月以來,為了給本宮謄抄宋詞,你一定累壞了,今兒個,本宮特意吩咐膳房置辦了一桌菜肴,聊表本宮的感謝之情吧。”
元春聽了這話,心裏很是受用,這一個月來的辛勞,有了太子的這句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