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傷,夜(1 / 1)

咖魅上前,一把掀開少年身上的錦被。

“咖魅,不得放肆。”彥茶道。

“夠了。”傷疏抓住咖魅的左手,想讓他冷靜下來,但是咖魅卻掙開傷疏的束縛,含淚扯開少年的上衣,當他看到紗布包紮後還隱隱顯出血絲的傷口和左肩那個琥珀色的璃字,咖魅癱坐在地上,淚水漣漣。

“他——他是——不——不可能——他”澄奈難以置信。

“對,他就是百智曉,但也是七年前不知去向的十一弟璃珀。”落吟道。

“他,他就是悔泣帝上唯一的遺子。”晚韶道。

傷疏點頭應是。咖魅從地上站起:“我要殺了那些敢傷他的人。”說完便想衝出去,卻被傷疏緊緊擁住:“咖魅,我知道自小就最疼十一弟,但是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才能照顧他。”

咖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拭去淚,推開傷疏,緩緩道:“知道了。”說完,便開始照顧璃珀,五人靜靜離開。

夜,

咖魅沐浴更衣,著一襲藍衣,向水風殿緩步走去。

水風殿在獨立於傷憶宮的另一座小島上,兩座小島間隻有一條寬僅一尺的棧道相連。

朗月之下,

咖魅未束起的長發,飄逸的紗衣,在晚風的拂動下,衣袂紛飛,仿佛淩波而行於月光粼粼,靜靜淌著的水麵上。

水風殿,傷憶的聖地。

沒有喧毓殿的的奢華,沒有喧毓殿的不散人煙,寂靜的,隻有垂地的白色輕紗,隻有獨守於此的君上流寞,還有長眠於此的眾位先賢。

“流寞。”咖魅拂開白紗,向正在侍弄花草的素衣男子走去。

“咖魅。”流寞轉身微笑的說,抱住沉默的咖魅,擔心的問:“怎麼了?”

“十一弟回來了。”咖魅道。

“哦?是嗎。”流寞平靜的應道。

“再過幾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聖議,你會來嗎?”咖魅輕輕的問。

“咖魅,我說過的,除非我願意,否則決不踏出水風殿一步。”流寞收起笑,嚴肅道。

“流寞。”咖魅不再說什麼,無奈的歎氣。

“咖魅,七年,你連自己都未說服,又如何勸別人呢?”流寞推開咖魅冷冷道。

咖魅沉默,傷心的離去。流寞心緒惆悵的仰天低歎,七年,為何愈久愈痛,誰都釋懷不了。

一身黑色正裝的傷疏,揮開白紗從一旁走出,望著消失在棧道另一端的咖魅,淡漠的問:“你決定了嗎?”

“你才是帝上,不是嗎?”流寞含笑的問。

傷疏不語,轉身離去,流寞卸下一切偽裝,無言。“冰毀。”咖魅在喧毓殿外站住,向安靜的四周道,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暗處走出,單膝跪在咖魅的身後,“主人。”

“跟我進來。”咖魅快步走入喧毓殿內,坐在璃珀的旁邊,掀開被子露出璃珀的傷,說:“冰毀,你來看看他的傷都是誰幹的。”

“主人?”冰毀別過頭道。

看著害羞的冰毀,咖魅笑著起身,擁住這個被譽為冰血無心的殺手,緊緊貼在他耳旁,吐氣如蘭道:“怎麼,害羞,嗬嗬,沒關係,大不了我求帝上把你送給十一弟嘛。”不顧冰毀僵硬的身體,“咯咯”的笑道。“不是,主人誤會了。”說著便想下跪,咖魅卻抱著他,將自己的唇貼上了冰毀的唇,道:“別說了,再說我就吻你了哦!”看著冰毀無言的憤怒,離開冰毀,笑著“開玩笑的啦,不過,有三種毒已經在你身上了哦,你要是不聽話,我就——”

咖魅話未完,冰毀已經上前查看璃珀的傷。

不一會兒,就回道:“主人是幾個頗有名望的偽君子幹的,也是他們一直與我們冰湖閣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