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未拜讀過其作品的作家
對他絕不要虛張聲勢地說,你已經拜讀過他的作品;也不必借口沒有時間,向他表示歉意,因為這個理由並不充分;更不需要告訴他,你正在向圖書館借書。唯一的辦法是,談話前先將書找來讀一遍。假如你在一個星期內,必須與五位作家談話時,隻要他們的作品不是小說,而是散文之類,你不妨閱讀他的書的第一章和最後一章,有時間的話,再讀中間數章。如果時間上不允許,或臨時找不到這本書,可以設法找一篇書評代替。雖說這些辦法,都不能使你對全書融會貫通,但總比毫無準備要好些。經常討論是從作品主題作為出發點,如果你知道作家寫的是有關城市的紙醉金迷、腐化墮落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對你的城市的看法。
不喜歡談話的名人
一些不喜歡談話的名人中,竟然包括非常有趣的喜劇演員。這大約會使你覺得驚奇,因為他們在舞台上是多麼妙趣橫生,處處給人以樂於親近的感覺。勃迪·哈克德與雷特·斯蓋爾頓就是明顯的例子,他倆在舞台上都是樂於合群與善於交際的人,可是當他們離開了舞台,卻都不喜歡說話,唯有對知己好友才是例外。喜劇演員中愛倫·金是個正好相反的特例。他的興趣愛好十分廣泛,從政治到宗教等許多個方麵,他都喜歡同人進行有趣的探討。那些從事創造性工作的人,如畫家、詩人、作家和音樂家等,往往習慣獨自工作,一旦碰上社交場合,他們不會感到輕鬆愉快。你同他們相遇,切勿因他冷淡而發怒,也不應該冒犯他,態度上需要溫和、冷靜,注意體諒別人。
名人是個黑人
許多人往往存在這樣一種傾向,他們遇到一個黑人名人時,總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就是一個毫無種族歧視的榜樣。他們會談到主要幾點,就是他們擁有許多黑人朋友,他們的孩子總樂意將黑人小夥伴帶回家玩耍,在一九五五年蒙哥馬利公共汽車工人大罷工之後,他們就一貫支持黑人運動。他們會向黑人名人問及他對黑豹黨的看法如何,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是多麼令他們震驚,他們恭維黑人名人是黑人種族中一個了不起的榮耀。他們對黑人名人的這種交談話題,全都如僵死的念經一樣,毫無生趣,令人厭煩。我認為,黑人名人麵對這種方式的交談時,他會意識到對方並未將他當作一個情感豐富、有血有肉的人來對待,他是作為黑人的一個代表者,去麵對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白人。這是人們對黑人種族的偏見意識在暗中作祟,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不應當如此對待黑人名人,大家要有一顆善良和悲天憫人的心,或許你讀到過《馬爾柯姆X》這本書,你從中會懂得黑人的生活是多麼艱難不易。除非你自身就是一名黑人,否則你難以想像他是如何去麵對生活的。我想黑人演員比爾·柯斯比能獲得事業上的輝煌成就,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幽默滑稽是善意友愛的,和我們每個人孩提時代的天真可愛如出一轍。他從未強調自己是個黑人,他在舞台上首先是作為一名喜劇演員,其次作為一名黑人喜劇演員隻是偶爾為之罷了。
我記得有一次帶攝製組采訪黑豹黨領袖埃德利奇·克利夫的妻子,凱瑟琳·克利夫,一個光彩照人、令人為之心醉的美麗女人,她顯得那麼溫柔迷人、攝人心魄,我完全被她吸引住了。我本以為,這次采訪會顯得輕鬆無比,最後會挖出一點什麼內幕消息。但克利夫太太的舉動卻明確無誤地告訴我,她對我無可奉告。她的一舉一動表達了這種含義,“你盡管提問好了,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但休想讓我說出任何生活經曆”。
所以麵對黑人名人時,你要忽略他的黑人身份,找到會令你十分感興趣的話題:請問他作為一個名人進行旅行是否令他精神緊張;他是喜歡同一個男聽眾談話,還是一個女聽眾談話;如果黑人名人是位女性,就不妨問問她別人幫她提旅行箱給了多少小費;與她談談她的孩子們。但切記不要過於殷勤,在話題涉及到“我最好的朋友中有幾個是猶太人”時,你如果過份關注,雖然對她是一種庇護的態度,但會顯得有點盲從。
名人是位運動員
同他們交談比較順利,因為運動能引起很多人的興趣,往往成為日常閑談的話題。尼克鬆總統就善於利用運動這個主題,去打破交際時的冷場,使得來訪的客人在他麵前覺得舒服自在。他與客人談話常常從討論最近的足球或棒球比賽開始,縱然來賓對球類比賽了解很少,但就憑總統的這股熱心勁,也立刻會出現融洽的會晤氣氛。
如果你對這項運動一竊不通,可是又要同某位大名鼎鼎的運動員明星談話,該怎麼辦呢?我就遇到過這類難題,當時《今天秀》節目想出奇製勝或者說“想讓觀眾大吃一驚”,有時會特邀體育運動員明星喬·格拉吉奧拉當主持人對時裝表演進行現場評述,我呢會去客串采訪一位足球明星。對於這個問題,我有自己的應付技巧,當我在電視攝像機前或在宴會上會晤運動員時,總是先說明我知道他是個世界名手,但不得不向他表示歉意的,是自己對這種運動一竅不通,這樣就可以避免就專門技術進行討論了。但也需要講清楚,我對他有興趣,不然就無法交談下去。這時我可以問,他在比賽中感到興奮的是什麼,他的家庭對他的職業有何看法,他妻子是否為他受傷而擔心,時差對他的運動狀態有什麼影響,他的孩子是否也要成為職業運動員。除非我同他談得十分投機,否則我不會主動向他抱怨,比如看網球比賽弄得我脖子僵硬、酸疼啦,學滑冰摔了個大跟頭啦,我知道他一定會覺得厭煩無趣。
近似名人的人
也就是那些將要成名的人,他們在沒有獲得真正的聲譽之前,唯恐失去既有的小名氣,所以心理上經常處於不安的狀態中。這些人比較脆弱,容不得想象中的無禮,往往容易發怒,但又傲慢自大。對待他們,別管他的個性如何,你還是以友善的態度,給予他所渴望的尊敬。他的名氣愈小,就愈是需要真情相待。
過時的名人
對這類以前的大明星進行采訪,我常會感到一絲苦澀、憂慮,他們已不再擁有在閃光燈下的榮耀光彩了,我知道電視觀眾出於好奇心,總想打聽已經衰老的演員或運動員的景況。但是,誰願意不顧別人的尊嚴去詢問這些令人傷感的事情呢。最佳辦法,看來就是通過在電視上或別的什麼場合,由另外第三者來答複這類有點冷酷的問題。比如說,當觀眾正為一位年輕的棒球明星大聲歡呼時,你絕對不可對孤獨地坐在看台上的老棒球巨星喬·迪馬吉奧,詢問他有何感想之類的問題。你可以換個話題,請他對米奇·曼托關於退休後的悲觀失望論調談談看法,他會樂意將他自己退休後的經曆叨嘮給你聽的,他會說道:“身體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啦。”你在同一名以前大紅大紫的女演員交談時,可以詢問她對大明星碧姬·巴鐸的這句話是如何評價的:
“十七歲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你在同這類名人交談時,應當使他們確信,他們現在仍是值得大家敬仰的,他們是在榮耀的光環下漸漸功成身退的。你可以請他談談別人是如何承受難以逃避的痛苦和孤獨的,他感到你並無惡意,定會很輕鬆自如地同你談起自己的親身經曆和切身感受。比如說,我去采訪大明星英格麗·褒曼,談到她對漸漸變老表現出一種豁達開朗的態度,我對她大大讚揚了一番,我問她是否覺得,美麗的女人對漸漸變老會比常人更難以接受。我曾對瑞克斯·哈裏遜真誠地說道:“你現在看起來非常幸福,心平氣和。”他告訴我說,“擺脫束縛的搖籃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他認為現在人到中年,生活比以前更加美好,漸漸變老並不可怕。
同過時的名人交談時,尤其是要避免消極的開頭堵。如:“這些日子你是怎樣打發時間的?”或“我們在電視上沒見到你,你到哪裏去了?”或“離開舞台這麼久,你感到難受嗎?”這些使人難以作答的問題,提得既不禮貌,而且又是令人厭倦的。如果你真的必須弄清楚一些敏感的問題,比如過時的名人以前酗酒的惡習,或者涉及的某樁過去的醜聞,仍然不要對他直言相問。例如,我問一位過時的男電影明星,他曾經一下被捧上天,又一下被罵得臭不可聞,“你對公眾的感覺如何,你時而受到抨擊,又時而受到吹捧,為什麼大家對你的態度會輕易地變來變去?”
我請朱迪·葛蘭特談談她童年的艱難遭遇時,我問她為什麼將今天的年輕演員喻為她的知心朋友,她童年時就開始做一名輕歌劇演員。她的回答令我每次回想起來就無比心酸。當時,她麵帶微笑地告訴我:“你知道,我的母親在舞台上是位母親,在台下她卻真正是個巫婆。如果我肚子痛不想表演,她會說‘走上戲台!不然我把你綁在床柱上。’”
同過時的名人交談要注意的一點在於你不要直接問他自己的事情,而是應問問其他人的事情,你常常會發現,他回答你的恰恰是他自己的切身體會。
另外還有一個忠告:不要在介紹完後就急著去詢問敏感話題。待到你們之間真正建立起信賴和友情時,才可涉及有關私人話題,此時他同你談有關敏感話題時,心情會是愉快的,他才不會覺得像被揭露了比他收受了多少賄賂更為隱密的臭事。
實戰場景之一:鐵女人挑戰清晨女王——旗鼓相當和為貴
1973年,CBS對處於優勢地位的《今天秀》發動一次猛攻,讓薩莉·奎英出戰芭芭拉,她是一位超一流的好戰女人,在壞脾氣的女人中,她堪稱王中王,經常在報紙上對華盛頓的政客和名流進行刻毒的嘲諷,由她來挑戰芭芭拉這位難以撼動的清晨電視女王,看來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新聞界一下為之癲狂:鐵女人大戰性感金發炮彈。
奎英,32歲,專門負責為《華盛頓郵報》撰寫時髦新潮的文章,盡是些多嘴饒舌的花邊新聞,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被哥倫比亞公司新聞部總裁——老資格的壞蛋戈登·曼因相中。在1968年,在各黨派提名大會上,就相中了她的這種能力,雇傭這條苗條的女子為他四處跑腿,因此,他們彼此相知。
奎英在芭芭拉主持的《不僅僅為了婦女》中客串過一段時間,她說服了曼因,認為自己對早晨電視節目已了解得完美無缺了。曼因決定讓她主持節目,芭芭拉很重視此事,不過倒是樂於奉陪,但不知道這隻是對奎英試用而已。理查德·薩拉特,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另一位頭頭,感覺“薩莉主持節目能行”。
奎英她那刁鑽、潑辣的報道風格輕而易舉地為自己贏得了名氣。對那位倒黴的大名人魯道夫·羅耶威,她是這樣寫的:“他有一個讓人歎為觀止的大屁股。女人們蜂擁而來,用許多男人盯視一個女人的胸部的眼神看著他那閃閃發光的臀部。”亨利·基辛格談到他與之周旋的華盛頓女記者,就說,“薩莉·奎英讓你想自殺”。
在許多方麵,芭芭拉和薩莉是非常相同的。奎英沒有任何新聞從業經驗進工著名大報《華盛頓郵報》,和芭芭拉一樣,奎因能夠讓自己變得不擇手段和刻薄挖苦,但她還知道怎樣運用女人的手段去獲得一種新聞。奎英的朋友瓦倫·貝蒂在芭芭拉和奎英兩人大吹大擂的高潮時分提醒她說,“你們做過頭了,真是自鳴得意,粗魯無禮,這已經惹惱了大夥,人們不會喜歡你這樣做”。
奎英是一位已退役的陸軍中將的女兒,畢業於斯密斯學院,有一份秘書工作在做。她很容易地進入了華盛頓社交圈子,是一位剛步入社交界的女孩和青年同盟的成員。1969年,《華盛頓郵報》執行主編本傑明·布瑞德利錄用她去報道華盛頓社交界的各種聚會,後來布瑞德利娶了她。
1973年6月上旬,曼因飛到華盛頓會見奎英,告訴她,“我們準備將哥倫比亞廣播中的《早晨新聞》換副新麵孔,我們正在找一名婦女,她能震住芭芭拉·沃爾特斯,讓她不敢在電視裏露麵,我們認為你能做到這一點。”
電視這個充滿魔力的世界讓她為之熱血沸騰,聲名炫赫,財源滾滾,奎英狂熱地叫了一聲。“yes!”由此,開始了她一生中最糟的一幕。
“芭芭拉和奎英)姊妹情誼將在八月六日上午7點鍾準結束。這天上午薩莉,奎英會與芭芭拉,沃爾特斯在電視上對陣,”[QS]《紐約客[QS]》雜誌用通欄大標題描述奎英上陣;一通討伐的戰鼓由一位《華盛頓郵報》的同事擂出,阿蘭·拉蒂姆在《郵報》上撰寫了一篇長文,配有一幀奎英性感迷人的玉照,講述了她的羅曼史,欠缺她那男女都一樣的咄咄逼人的凶蠻文風。
“有權有勢的那幫家夥對女人說的事決不會對男人說,尤其端著一杯馬丁尼酒的時候,”拉蒂姆引用奎英的話,“當有人在派對上稱為我‘甜心’,我就知道我成啦……如果一位參議員在頭放在我的屁股上,然後告訴我他要投票彈劾尼克鬆總統……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用屁股掀掉他的腦袋”。
它並非是CBS中為招徠看客而故弄的噱頭,倒是他那一副黴頭黴腦的調子簡直把奎英和她的搭檔休斯·魯德弄得一身晦氣。
然後魯德率先點燃戰火。他稱奎英為一位“超群脫俗的記者”,他向了芭芭拉擲去了重重的一擊,他撇撇嘴說,“那裏坐著一個呆子”。芭芭拉大為光火,反唇相譏:“我的老搭檔弗蘭克·麥吉從未在報界混過,可作為一名記者,他做得太棒了。”
自然,新聞界四處煽陰風,點鬼火,好讓芭芭拉和薩莉吵起來。
“我們沒有宿怨……我們不會鬧起來!”芭芭拉強調地說。“我喜歡和尊重她。我在《今天秀》的成功,好象讓另一家電視台在國家新聞這樣重要的節目裏起用一位婦女,對此我深表愉快。”後來奎英1976年在《家庭》雜誌撰文承認,“從一開始,芭芭拉和我作了一個君子協定,我們不彼此挑釁,不要相互潑髒水。”
芭芭拉經常隱隱不安,不過有時對兩家的競爭也不那麼擔心;芭芭拉占了上風,完全控製局麵。在奎英初次登場的兩天後,芭芭拉到以色列進行為期三周的度假(那裏她分別與以色列總理果爾達·梅厄夫人和國防部長摩西·達揚進行了電視訪談),她沾沾自喜地對一位記者說,“我們倆人的鬧騰真不是時候。我正在跟電視台簽訂一份新的合約。所有人認為我是不可搖撼的電視女王。”(芭芭拉續簽三年合同,年薪四十萬美元,包括《今天秀》、《不僅僅為了婦女》和特別節目的出場費。)
在簽約之前,芭芭拉給薩莉寫了一張祝她成功的便箋。
任何一位製片人都得為他的六位數的年薪奔忙,斯塔瑞德·勳伯格為最壞的情況作了安排——薩莉·奎英成了氣候。在第一天,勳伯格改變《今天秀》的慣例,加播了二個小時的特別節目在豪華的聯合廣場賓館實況轉播了流行時裝展示會,還有著名歌手愛靈頓的音樂會以及其它一些暑期特別節目。而在同一時間,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演播室內,奎英正用沙啞的聲音向觀眾道歉,她發著高燒,喉嚨腫得象隻桃子。
勳伯格還有一係列特別節目準備停當,但看來用不著了。
奎英和魯德這對搭檔主持人誰也無法從開辦典禮的坐墊上溜掉。開辦第一天,哥倫比亞公司就摔了個大跟頭;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早晨新聞》的新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奎英從未受過正式訓練;她對表演一竅不通,隻是被幸運的告知當小紅燈亮了,表明她可以開始播報了。
在《今天秀》那邊,芭芭拉,勳伯格,還有其它人為另一家大公司的這種景象弄得目瞪口呆,麵麵相覷。從麥克風中恐怖地傳來奎因那苦難的呻吟,在播報新聞時,她咬破了嘴唇,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時代》周刊稱她播報的聲音“幹癟透了”。
“那場麵讓我一直驚駭不已,哥倫比亞公司對薩莉缺乏照料”。簡·勳伯格說。
確如勳伯格所說的芭芭拉卻從不畏縮退卻。“她做的事情,薩莉不是沒有去做就是沒有準備去做。芭芭拉事必躬親。她留心觀察每一個細節——她在攝像機前移動時,就好像在尋找什麼——她的聲音,她的舞台燈光,她的化妝,她的發型;她都擔心得要死——她當然知道薩莉·奎因不會去分心料理這些事情”。
1974年1月,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和奎英散夥;她重操舊業,回到《華盛頓郵報》再當記者,寫了一本關於在電視界這場糟透了的經曆的書,名字叫《我們會把你變成明星》,在書中她自己的問題歸咎於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然後和本傑明·布瑞德利結婚。
人們對奎因注意,實際上隻是因為芭芭拉的地位太穩固了。“在過去”,芭芭拉在奎英離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幾個月後說,“我時常擔心穿著太幹練了,或者談吐太刻薄了。現在我一半是簡·韋曼,另一半是薩萊·托普,人們在街上遇見我就停下來說,‘不用擔心,芭芭拉,一切平安無事,你不會砸掉你的飯碗’這非常令人感動”。
實戰場景之二芭芭拉是一個新聞主持人,還是一個雜耍女郎?——大的難鬥揍小的
如果是沃爾特·克朗凱特或者約翰·錢塞勒成為第一個年薪百萬的電視節目主持人,而不是芭芭拉·沃爾特斯的話,有人一定想知道是否也會引起這樣子的全國激烈騷動。就算是芭芭拉拿著左輪手槍單槍匹馬地衝進聯邦銀行,帶著冷血的鎮定腔調,一臉凶相地命令銀行職員交出金庫的美金所引起的轟動,也比不上人們見她拿了如此高的百萬年薪更甚囂塵上。新聞同行們的這種忿怒情緒,新聞界的頭頭們味沫橫飛帶著權威的口氣叫嚷著,就像一些漫畫家描繪的那樣,芭芭拉成了一個袒胸露背穿著性感睡衣播報新聞的女人。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芭芭拉值一百萬美元?”《紐約時報》以此問的通欄標題,打響了輿論界的大騷亂的總攻信號。在這被認為最善良、最明智的新聞界中,掀起了忿怒的叫囂,其中的某些言行似乎還打上了性別歧視的記號。
“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價錢的時候”,《60分鍾》節目的記者墨利·薩菲在邁阿密大學演講時對聽眾們說:“我的第一個反應是一陣惡心湧上心頭,讓我隻想反胃,差點沒吐出來——第二個反應是惡心後的一陣兒抽搐。”他說芭芭拉似乎從來都不介意《今天秀》節目中做狗食商業廣告,“如果阿爾普公司的推銷員也算是采訪記者的話,芭芭拉就是我所認識的采訪記者中最差勁兒的一個,簡直能夠把她打下地獄!”
當克朗凱特聽說了這些事之後,他說;“更令人作嘔與不快的是,關於我們提出的將電視新聞脫離演藝界的提議與請求全部失敗,都被予以拒絕。”
錢塞勒私下更對他的同事們說,他非常感謝NBC放走了芭芭拉,而不是讓她留在那肆意妄為,做什麼主持人。當時正與錢塞勒合作的大衛·布利克林說,“當一個主持人可不僅僅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攝像機前麵搔姿弄首。”
CBS的前任新聞主管弗雷德·弗萊德利對於這筆交易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他說:“對於沃文特·威切爾那個時代,也就是由一流的擁有大筆金錢的人來主持新聞節目的時代,可以說如今的局麵是稍微有點差勁——但是這裏麵並不涉及什麼新聞職業因素。人們都不會對一個一年就成了百萬富翁的人播出的新聞感興趣。大家不會接受一個百萬富翁給予的新聞節目……給芭芭拉那麼多的錢,至少在新聞方麵絕對是回報甚微的虧本賣買。”
弗雷德利的繼承者,理查德·薩拉特,也就是CBS新聞的負責人,說:“我真的是一下子被打下了地獄的嗎?這哪裏是什麼新聞節目——簡直就是馬戲團。芭芭拉到底是一個新聞從業人員呢?還是根本就是一個雜耍女郎?實際上,沒準ABC下次就要雇一個雜耍女郎。如果這樣的情況持續漫延,並且那要我加入不可的話,那麼我第一個退出。如果芭芭拉,沃爾特斯是值500萬美元的女人,那麼沃爾特·克朗凱特可就是值得了1600萬美元的男人。”
CBS在華盛頓的特派記者宗毓華在之後表示,芭芭拉“是一個訪談者,一個脫口秀節目女主持人;她隻是做一些特別節目,而不是新聞報導,但實際上是我們采訪這些新聞,帶回來並播報了這些新聞事件。”(在1989年的春天,CBS很急切的想找一個女性的重量級人物來做它的雜誌節目,西57號大街的CBS,於是從NBC雇到了宗毓華來主持,並付了150萬美金的酬勞。對於如此巨額的薪水,每個人平靜的眉毛都不抬一下;這種7位數的薪酬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ABC電視體育記者克裏斯·錫成克爾質問廣播電視網,到底他們的價值觀是什麼。他認為在所有節目裏,體育節目是廣播電視網的主要獲利單位,利潤最大,於是問道:“如果芭芭拉·沃爾特斯值100萬美元,那我們值多少?”在位於鳳凰城的高層管理者俱樂部前麵,克裏斯·錫成克爾一直都在向芭芭拉挑釁,向芭芭拉狠狠地扔過去一杆又一杆鋒利的標槍,他還公開的表示說:“芭芭拉這個女人要榨幹整個ABC,然後還要得寸進尺地折騰一下什麼。”
KNX電視的洛杉機通訊員比爾·斯托說道:“這件事足以顯示出電視業的價值觀是多麼的荒唐可笑!”並且預言,其他的全國知名的新聞記者們都試探會索要更高的薪水。
羅素·貝克在《時代》周刊的欄目上以“新聞業枯木逢春”為標題,預言道,總有一天所有的記者都會獲得和芭芭拉一樣的年薪。“在那個我們期盼著的美好時光裏,”他寫道,“我已經開始試著像共和黨黨員那樣的去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