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怎樣與名人、明星交談(清除緊張不安的情緒)(1 / 3)

人們常會發現這樣一個有趣現象,名人們喜歡比鄰而居,或是一道出現在某個場合,象牡蠣一樣,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技巧。觀光巴士可以帶你去遊覽各處的名人住處,比如導遊小姐會說道:“瞧這兒,在你們的右邊,是大衛·列文的家,海邊的那座房子便是。”你也可以花上一大筆錢,上名人經常光顧的酒店,和他們一道吃上一頓價格驚人的美食。在電影的首映式上你也可以見上他們一麵,他們下了轎車走向劇場的休息大廳時,你可盡情地向他們吹聲尖哨,向他們拋個飛吻。

但名人不會混雜在一起叫人難以區分,誰都不願失去自己的光采。

著名的電影演員克拉克·蓋博在拍攝最後一部影片時,一位擔任女主角的年輕女演員問他,她該如何稱呼他。他鄭重其事地說:“我們會互相了解的,叫我蓋博先生好了。”這種現象在電影圈裏已很少見到了,現在拍攝電影外景鏡頭時,已從固定的攝影棚分散到了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新英格蘭地區的某個小村莊,或是在明尼蘇達機場。當今許多富有個人魅力的人物常去各地作旅行演講,呆在某個無名小鎮和女士們一道閑聊品茶。還有一些作家、演員和音樂家,他們也常去各地旅行,但他們是有要事去辦,比如政治事務,慈善機構的事務,舉行抗議活動等等。你還可以在競選辦公室裏遇見他們,或是在某次基金募捐活動中,或是在新的兒童醫院落成儀式上遇見他們。

你在交際上的誠意,往往能給名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因此會感到喜悅並受到感染。我就有這樣的感受。當我為主持《今天秀》節目旅行到各個城市,或當我完成一次演說時,常常被一些新朋友的熱情所感動,這使我必須以萬分的誠意,請求他們如來紐約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得感謝那些忙碌的女人象安·蘭德斯夫人、赫伯特·霍姆菲利夫人、馬丁·路德·金夫人,隻在一次會晤之後,便變成了我的好友。從那以後,我們經常互相投寄短箋,問候彼此的工作和家庭狀況。

當你有機會遇見一位名人時,你可以有兩種選擇的可能。你可以告訴自己,你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所以不願去打擾他,這可能恰恰會意味著你膽怯怕羞;不然的話,你會像做遊戲似地去接近他,並同他攀談起來。後一種選擇你或許更有興趣,假如你的開場白令人愉快,也就能使這位名人被你迷住。這種時刻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夢想一樣,但它決非不會成為現實中的一幕。名人們在等待咖啡變涼一點時,會找人閑聊幾句,那人可能就會是你,你可能會覺得很開心。

你可以毫無風險地同任何名人開始一次交談——同其他人也一樣——放任你熱情的天性去表達你的仰慕之情。有些人喜歡一味地對名人說些奉承的話,隻想仔細看看他們,名人們聽了會感覺不錯,但要同他們繼續交流下去就很困難了。所以說,在同名人的交往中,既不可對他表示過份熱心,也不要說話過多,輕率的嬉笑會傷害他的尊嚴;更要盡量避免空洞不當的形容詞,如果可愛的、了不起的、驚人的、難以置信的以及超人的,等等。如果你顯出誠意,很有把握地指出名人取得的某種成就給你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他會很愉悅的;但如果你顯得不是很有把握、模棱兩可時,對他取得的成就你隻能泛泛而談了。

這裏我要提到一些“名人迷”,盡管他們處處表示親善,可是許多名人往往會被他們無意傷害。

同名人相處時,最常見、最易犯的錯誤就是:名人迷常憑著模糊印象,把名人張冠李戴。很難想象,作曲家為並非自己所寫的曲譜而獲得祝賀;作家為別人的暢銷書而大受恭維;演員被人稱讚在某部他沒有參加的影片中的表演令人難忘;會是一種什麼心情。這一切對名人來說是令人懊惱的親身經曆,隻能給雙方繼續交談蒙上陰影,這是顯而易見的。

還有少數名人迷將名人相似的身體特征弄混淆了,他們喜好按照國籍和職業,憑著模糊的印象,胡亂恭維一氣。如:對英國演員一律訴說:“你在《阿拉伯的勞倫斯》中表演絕佳。”或對除安特·威廉外,任何男歌星說:“月光河》的旋律優美極了。”或者他們看到吉德·卡利斯爾在一家百貨公司選購物品,就跑了過去,大談自己沒有觀看她在《我的本行是什麼》中的演出深感遺憾,還表達了渴望見到她的願望。

你應該在對名人的情況不是十分清楚時,采取一種穩妥含糊的交談方式,然後再溫和地改變話題,進行深入交談。你應該這樣說:“我一直都很欽佩您的成就,您來我們這兒忙些什麼事情?”

尤其重要的是,如果你對名人的某些情況難以完整回憶時,一定不要當麵向他問個清楚明白。想想看,一個名人迷,滿臉喜悅,卻又自我折磨,絞盡腦汁回想幾年前看過的一場百老彙歌劇叫什麼名字,這場歌劇是很精彩的一係列歌劇中的一場,還是全家人都去看的那一場?但願你很了不起,還記得那場演出很精彩,你在想:如果我恰好能想起這場歌劇的名字……

你眼前這位不幸的男演員被迫將他在紐約的整個演藝生涯梳理一遍,但他心底裏知道,到頭來交談會變成了一場惡作劇。

理查德,羅傑斯曾告訴我他的一次遭遇:在同奧斯卡·漢莫斯坦合作寫完新的傑作《南太平洋》後不久,他在巴黎參加了一個宴會,在席間碰上一位胖婦人這位婦人見麵就說:“哦,你是那位百老彙新上演的劇目的作者。那劇中有一首歌,我太喜愛了。讓我想想,它叫什麼?”

當她正傷透腦筋時,漢莫斯坦想幫助她,隨口提醒說:“銷魂的夜晚》?”那婦人卻說:“不,我憎恨它。”接著漢莫斯坦提議:“快樂的談話》?”她仍否定說:“不,我憎恨它。”“我就要除去那冒犯我的男人?》”“憎恨它!”

在三次否定之後,那婦人才想起歌名來,她說:“我知道。它叫《這決不是我的》。”其實,正確的歌名應該是《這幾乎是我的》,而“幾乎”和“決不”在詩人的微妙感覺中那是天壤之別。

理查德,羅傑斯對他的同伴忠告:“下次,再遇見這娘們,你就告訴她,你是流行小調歌手歐文·伯林。”還有比這使人沮喪的事,當名人迷僅僅隻知道名人的姓名時,或者連名人的姓名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弄錯的名人的姓名是什麼時,但這可難不倒他。他認識名人的那張臉,但也弄不清這張臉叫什麼姓名,他覺得有理由去得到合理的答複。

他通常所說的隻是這麼一句話:“你是某人嗎?”現在這會是一個需要回答的挑戰性問題,哲學家或許能正確回答這樣的問題,神學家也準備將“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這個觀念再發揚光大。局促不安的名人可能會十分謙虛,“不,我真的不是。”但名入迷仍很固執,“我以前曾在某處看見過你,可能是在電視上?你正是某人。”

一些極有個性的演員,他們進行了二百場不間斷的、但並非引人注目的演出,告訴我說他們一直都會碰到類似上述的情形。尤其令他們無所適從的,是當他們透露了真實姓名時,名人迷仍感到迷惑不解。這是一種可怕的遭遇,我就能親身證明這一點。我在MBC每周五個早晨的節目中露麵,仍常常被人錯認了。我常常被陌生人要求停住,他們說:“我認識你,你是某某重要人物嗎?”

NBC新聞通訊記者愛麗娜·薩琳也向我投訴過這樣的遭遇。在洛杉磯一座剛落成的新藝術博物館開幕典禮上,和她同去的是另一位同事傑克·帕克斯頓。他們正站在博物館外麵,有一位婦人象熟人似地上前同她攀談起來,先說了一通恭維話,然後卻說:“我真喜愛你對《今天秀》的報導,你的電視采訪一向是最好的。”

“謝謝你”,愛麗娜隻得親切地回答說:“謝謝你,我想你是把我與朱迪斯·克裏斯特弄混淆了。”

“噢,是的,”這位婦人說,然後她立即轉過身去對傑克·帕克斯頓說道,“我在很多地方都見過你,你是約翰,錢塞勒!”

幾乎所有在聚光燈下的人都對此無一幸免。弗吉妮婭·格拉漢姆就很可笑地遇到過這種情形,當時她正在為她的自傳《別管她叫什麼名字》簽名售書。

最近我就遇到了一件這樣的事。有一天,我到伊利諾斯州的斯普林費德市進行一次電視采訪,我在酒店的房間裏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在底層的一個婦人打上來的。她還想獲得更大的榮耀,想和我一起照張合影。如果她在休息大廳裏等我,我會好心地下樓擺出姿勢和她一起照張合影嗎?她問我時,我說我會的,然後她得意地問:“知道我是怎樣打聽到你的嗎?”我頓時覺得頭皮發炸。在電話裏可不像是在休息廳裏,她盡可以盡情渲泄,虛張聲勢。

還有另外一個小小的不利情況也會給鏡頭前的名人帶來麻煩。不要期望你看到的名人與你想像中的名人分毫不差,當人們感覺到這樣差異時,他們會十分驚訝,趕忙對這位名人恭維道:“攝影機對您一點也不公平,實際上您比這要漂亮得多。”或許他們認為名人應該更年輕漂亮或者身材苗條好看。結果會使得這位名人受到了這種恭維的誤導迷惑,他真的希望自己在鏡頭前看起來能更英俊漂亮些,他今後會變得愛慕虛榮,自吹自擂。這位名人應當不為所動,他必須咬緊牙關,說聲“非常感謝!”但這也是自信心地流露。還有甚至更錯誤的做法,就是告訴這位名人,他在電視上看起來比他平時更漂亮。這兩種做法都不可取,對你來說是種失敗,對名人也是一種傷害。

名人怕受人們的困擾,但也不願被人冷落,因此要避免他們掉進受到冷落的陷井。名人們總希望受到關注,在你局促不安時和藹可親地同你交談。大多數名人如果在旅行時得不到某種狂熱的關注,他們會覺得非常失落。在戲劇界就有這樣一種說法:“比請求你簽名的人太多更令人沮喪的,倒是沒人請你簽名。”休·唐斯曾坦率地告訴我一次在中西部城市演出結束時,他特意從舞台後麵的邊門離去。他想,在那裏總不會聚集過多的人請求簽名。結果如何呢?休自己大笑起來說:“空無一人!這在我的一生中,決沒感到過如此困窘。”

我過去也有這樣的錯覺,總認為太多的人注意那名人,會使他覺得不耐煩,我常常覺得這樣做會喪失自我。記得一次參加冷餐會,來賓中就有哈利·貝拉福。當他一出現,許多婦女都搶著圍繞在他的周圍。我想何苦再湊熱鬧,不如離他遠些,以減輕他的負擔。而且,我想我獨立一隅會顯得與眾不同,我的漠然態度反而會引起貝拉福先生的關注。事後,我反倒懊悔起來,因為我失去了與一位當代最有趣、最有才華的演員談話的機會。

人們想利用一切機會同名人交談,不過即使隻是說上簡短的幾句,也請別忘了要用久經考驗的被證明是對的傳統方式和禮貌。

舉兩個實例說明:某夜,超級明星約翰尼·卡遜帶著他十幾歲的兒子,與我夫婦倆在巴爾的摩一家餐館內共進晚餐。這時,許多就餐的客人都紛紛過來與約翰尼說話,以至打斷了我們用餐達數十次之多。還有一些人站在旁邊,瞪著眼睛看他吃飯,其中有個大膽的還拉了一把椅子,竟坐在桌旁和我們一起吃飯。事後,約翰尼對我說:“他們簡直是粗魯無禮。”

還有不久前,那是在我們的第一位太空人登上月球後不久。紐約州長納爾遜,洛克菲勒在華爾道夫一阿斯多利亞大飯店為宇航員舉行慶祝宴會,各界名人被邀請前來。大廳裏名人們擠來擠去,宇航員並不被人提起。我和李在一旁第一次目瞪口呆地看到,這些看起來很高雅的人卻令人厭惡地一個接一個地擁向弗蘭克·西那特拉所坐的桌子。當時,西拉特拉沒被要求簽名留念。而是被很多攝影記者和電視攝像師所包圍,麵前的強烈燈光閃爍著,卻還有一些不知趣的陌生人將手臂搭靠在他身上,而他隻能竭力掙紮著繼續用餐。西那特拉夠有耐心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他的窘境表現出更多的同情和理解,他完全可以選擇離開,但他並沒有離開宴會,因為他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會失掉露麵談話的機會,何況它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他自己的舒適這兩件事該給人們什麼啟示呢?我覺得應該定出一條規則,就是當名人正在用膳或休息時,千萬不要去圍觀。倘若你想對他說些好聽的話,或請他簽個名,不妨寫一張字條讓領班送去。

還有一點容易疏忽但不可小視:請名人簽名時,一定要準備好紙和筆,如果簽字時反而要名人提供紙和筆,那真是做了件蠢事。說起來,這不過是人際交往時的普遍禮貌,如果稍不注意,確實會使人反感-當你乘飛機去旅行時——你已經為準備起飛係好了安全帶,然後看看你周圍的旅伴,發現你旁邊就坐著一位名人。你會怎麼辦?

你要注意的是,不要隨便打擾他。這位名人可能正心事重重,精神上受到嚴重折磨,他或許想借飛行之時,正好獨處而不受幹擾,恢複精力,調節一下情緒。所以對他說話時,要盡量顯得非常友善,多說恭維話,——然後拿一本書讀讀,讓他一個人安靜呆著。如果他累得好需要休息,他會對你感激不盡的,待會兒他高興伺你交談時,你會很快找到話題的。

我想起最近的一件事來,是關於我的同事休·唐斯的,他是個很容易親近的人。有一次,他搭機從家鄉亞利桑那州飛往紐約。

鄰座一位羅嗦的婦女不停地向他詢問,使他難以容忍。於是,他請她原諒之後,就轉過身去打盹。那婦女竟不顧別人旅途的疲勞,仍拍著他的肩膀說:“醒醒,別貪睡,我還有事忘了問你呢。”

你想,這是什麼滋味?

我們再換個角度想象一下,在你身邊的名人要和你共同度過這段時光,他很有興趣和你聊天。他今天扮演了一個演講者的角色,你正好像一位辦公室的女接待員;或者你在一個晚會上遇見了他,他正對你十分關注;或者他也正在等電梯,乘電梯時恰好隻有你們二人。你絲毫不冒犯地恭維他,他回答說聽了你的話很受感動。那麼,你同這位名人會很融洽地交談起來。

名人同樣有個血肉之軀,他與任何人一樣,也會感到疲勞,也會心情不佳。事實上,他會是個比你更易受到傷害的人,也許是個內向害羞的人:不要期望他的真實個性同他的職業表現十分吻合。他是個充滿自信、滑稽可笑、或性感迷人的偶像,而這恰好是早已精心策劃好了的虛假形象。喜劇演員在表演時會令你捧腹大笑,但或許他此刻正心裏犯愁呢。

大多數同名人談笑甚歡的人,都很會把握住談話的分寸,總提些對方感興趣的話題。有些人遇上名人,無非提一些出於好奇心的問題。如:“你的生活非常愜意美好嗎?”這隻能使名人厭煩,扭頭盯著時鍾,想盡快結束交談。

例如,我的一位新聞界朋友,曾與伊麗莎白女王在一次雞尾酒會上有過值得記憶的五分鍾談話。一開始,她問女王,是否在昨天風雨中視察過露天鐵礦,這使女王非常驚訝。原來女王的外衣已被染上紅褐色,經我的朋友提醒後才發現。這使女王非常高興,她笑著說:“你要知道,這可是一件新衣服呀。”由於我的朋友從關注的角度開始攀談,自然引起女王的好感,所以這次談話獲得了成功。

同樣伊麗莎白女王也有這樣的談話技巧。在數百萬電視觀眾麵前,美國大使沃爾特·安年伯格在白金漢宮呈遞他到任的國書,女王第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女王是以如下的問題作為談話的開始:她聽說大使正忙著裝修大使館,便問現在已經裝修得怎樣了。

你向名人提出的任何帶有體貼關懷的問題,都會令他動情。我常常被一些人的話題所深深打動,他們想了解我的工作日程安排——我在早上何時起床(淩晨4:30),或者我打算怎樣去獲得足夠的睡眠(我無法做到)——因為他們是將我當作一個人,一個受到巨大工作壓力的女人來看待,對我如此體貼、關懷倍至。我被人問起小女兒傑奎琳時,心中會暖融融的,我想大多數人都樂意別人問起自己的孩子。

我自己就有過這樣的感受,象與平常難以親近的芭芭拉·史翠珊接觸,就因為問到她如何替小兒子傑遜選擇適當的幼兒園,而打破了交談中的沉寂氣氛,當我對瑪咪·艾森豪威爾夫人進行冗長的訪問時,也因為談到她喜愛的孫女蘇絲,而使她覺得身心愉快;我同前任副總統漢弗萊夫婦倆之間的談話,既討論了他倆喜愛的孫兒女,也談到我的孩子傑奎琳,交談非常融洽。後來,他們還特地送了一張富有人情味的簽名照片到我家,不過不是給我的,而是給傑奎琳的。我還想再談一下女演員芭芭拉·貝爾·嘉德,我們盡管素未謀麵,但卻已心靈相通,她不久前寄給我一本裝幀精美的兒童圖書,是她幾年前寫的,書的扉頁上寫著這樣的題詞:獻給芭芭拉,因為她和我一樣熱愛著孩子們。

當然,有時也有例外。當孩子已經長大,而且同父母互相分離時,孩子這個話題就成了禁忌。類似的問題,如名人私生活的不幸,千萬別拿它作為話題,除非名人自己提起。有時,你也會發現,名人會自曝隱私。

參議員愛德華·肯尼迪曾經深深打動了我,我采訪他時,他談到了他九歲的兒子泰迪。參議員告訴我,無論什麼時候他有要事離開華盛頓,他都會特意告訴泰迪他準備去哪兒,去多長時間。自從泰迪的二個伯伯不幸身亡,這孩子就時刻替父親擔憂不已。

在一般情況下,詢問對方孩子的情況,永遠是談話的安全主題。你可問一位名人有幾個孩子,他們多大了,現在哪裏,他是否對孩子所在學校感到滿意。倘若你也有孩子,交談範圍就可以擴大。你可以告訴他,你的孩子比他的孩子較大或年齡相當,頭發也差不多長,她有飼養各種各樣動物的愛好,還喜歡收集一些發出怪味的小玩意等等。

要選擇輕鬆的話題,不要觸到相互的痛處。不要談論你女兒何時離家出走,又被警察帶回了家,或者上周心理醫生對她說了什麼,還有你兒子深夜對別人的小車信手塗鴉。這些話題都太沉重,太傷感了,總有人身攻擊的味道。對這些話題你要保持克製態度,盡量以開心的話題吸引名人的注意。

有些人喜歡急切地向陌生人傾訴啟己的內心世界,包括他們的生活狀態,他們的性生活體驗或者酗酒嗜好及其他難以啟齒的問題。或許他們意識到憋在心裏十分難受,所以他們會找機會對名人傾訴心中的一切,而這位傾聽者事後會守口如瓶。這類人或許會驚異名人的生活也有難言之隱。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種不公平的冒犯,坦率地說,無聊至極。

另外,還有一個能引起名人興趣的話題,那就是他們個人的愛好和事業上的成就。譬如說,喜劇演員奧爾遜·貝安已成功地建立了一所實驗學校,並對教育改革頗有獨特見地;迪恩·臘斯克是研究托馬斯·傑斐遜的權威人土;康迪·貝爾根是一位攝影家;史蒂夫·麥昆對賽車的技術深有心得。如果你獲得通知,將會晤其中一位時,不妨事前尋找有關他的資料,如宣傳報道他的新聞通訊、傳記及有關書刊,從中搜集的內容,將會使你在會晤時左右逢源,談得非常得體。如果這位名人將要來進行演講,或是為他新拍的影片作宣傳,你可先去找演講主辦者或廣告宣傳員了解一些相關情況我有一位帶點傳奇色彩的朋友,芳名勞拉,每當我談到她時,我總會想起一首歌中唱的那樣,“勞拉想要什麼,勞拉定會得到。”勞拉隻是一位全職太太,她有一位高大英俊的丈夫,有四個孩子,她與人交往不論名氣大小,全憑個人興趣去培養與他人的友誼,到後來,成了她親密朋友的人中就有各種名人,比如有愛倫·金、莎拉,麥克雷、傑克·瓦倫汀、還有約翰·休斯頓。

我和勞拉最近一起出席愛倫·金和他的妻子珍妮特在他們長島漂亮的別墅中為慶祝尊敬的埃塞爾·肯尼迪的生日而舉行的宴會。就宴時,我坐在引人注目的印第安那州參議員貝奇·拜赫身邊,這位參議員可能會提名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我們就這種可能性談起各自的看法。但勞拉卻偷走了這出彩的機會,當她向參議員遞過去一塊甜點,“告訴我,拜赫參議員,”她慢慢開始說道,“那些番茄長得多高了?”參議員高聲地大笑起來,問她怎樣知道的他過去在地裏常常栽種番茄並告訴她現在依然喜歡它。勞拉,現在已完全抓住了拜赫的注意力,勞拉解釋說,她事先知道參議員將參加這次宴會,所以在家裏找出有關他的資料,作了一番研究,就像看一部新歌劇前,將它的劇本找來先睹為快一樣。她還知道不少參議員的事情,她的問候如此令人耳目一新,是因為她事先花了時間在家中,作了預習,我在宴會間隙失掉了參議員,但這個經曆是值得的。

正因為她了解參議員的許多情況,所以在交談中搶盡了風頭,讓別人插不上嘴。當然,並非所有的名人都種番茄,但是你總可以找到這位名人的偏愛。這裏應該提醒大家,當你在談話中並不熟悉某些內容時,絕不要不懂裝懂做出一幅專家的樣子。如果你假裝懂得繪畫知識,他多半會和你談起丙烯酸和拚貼畫以及紐約的影響力,結果你卡了殼,回答不上來,他就會肯定你是騙子。還有對名人事業上的成就,也不能人雲亦雲。如大家熟知的作品,說不定卻是他的失意之作。我敢斷定,薩默塞特·毛姆因為人們隻記得《人類的枷鎖》是他早期的成功之作,而感到沮喪;諾曼·梅勒也因人們隻提起他的第一部小說《裸體與死亡》而大為氣餒;當約翰·肯尼迪見到他說自己喜歡他的《鹿園》時,梅勒便顯得神情茫然;據說拉赫曼尼諾夫就很憎恨他的兩首最著名的前奏曲,而且稱它們為“最壞的音樂”。那麼,怎樣才能使交談不至失誤呢?我覺得,凡是能引起對方話頭的問題,都能使交談深入下去。如問畫家看見過的什麼東西是最美麗的;問作家的第一部作品是如何出版的(決不問他是如何想到這樣寫的念頭的,這太陳舊了);或者問名人住在何處,住處是否美,假如要移居別處時,他喜歡哪裏;對音樂家,則不妨問他如何鼓勵孩子去欣賞音樂,欣賞音樂是否是逐漸培養出來的愛好。

你首先要懂得,名人是在同一個人進行交談,這個人就是你,所以你不要隻是傾聽,你也要交談,更重要的一點是,你會從中獲得快樂。

我們再談談在下麵的特殊情況下如何同名人交談。

同時有兩位名人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雞尾酒會上或者宴會上。當兩位名人站在你的麵前時,絕不應該隻同你所喜愛的一位交談,而不去理睬另一位。這種無禮的舉動,往往會使他倆都感覺不自在。倒不如對他們說:“我很高興遇見你們兩位。”倘若你想逗留一下,就一定要注意三者之間的交談,切忌怠慢任何一方。盡管這兩位名人並不相互認識,你不妨從中協調,並對他倆都表示出同樣的熱情與友誼。你也要記住[DK],遇見一位名人時,切忌向他打聽比他名氣更大的同事,他會覺得你怠慢了他。例如,麥克·尼古拉斯導演他的第一部影片《誰害怕弗吉尼亞·伍爾芙》時,為了向公眾介紹兩位大明星伊麗莎白·泰勒和理查德·波頓的情況,曾接受我對他的采訪。當時我很為難,該向他先問誰才好呢?但他卻促成一個最好的訪談。我認為,因為我是這樣發問的:“尼古拉斯先生,我不打算問關於伊麗莎白·泰勒和理查德·波頓的事,倒想知道有關你的事。”你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嗎?最後,他反而對波頓夫婦談得非常詳細,讓我擺脫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