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小家夥幹脆不和你親近,你這一套不靈驗了,這時千萬不要與小孩生氣。2歲大的孩子還混沌未開。我的外甥曾經將他的幼兒介紹給一個朋友,小小男孩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大聲叫道:“我不喜歡你!”我外甥怕他的朋友難堪,趕忙說,“我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朋友聳聳肩道,“是的也沒關係。”
人生的另一端,就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但幸運的老人為數不多,他們的本性至死都不曾改變,他們豁達開朗,對時事始終保持著一份關心,這有助於戰勝不斷的衰老和纏身的病魔。一般說來,充滿勇氣和征服精神的人,終身都會熱愛多彩絢麗的人生,恰如著名的美國詩人E·E肯明斯的雋永詩句所言,“他展現著他的人生,這猶如一個天國。”
同他們交談一般是不會感到困難的,因為他們仍是我們同時代的人。他們送給相遇的人們的最珍貴的禮物,就是他們慷慨提供的對世態炎涼的洞悉。在他們的青年時代,所有男子都蓄著長發,大多數政界要人都是惡棍,學生們同樣放蕩不羈,常常損壞課桌板凳,孩子們也在街頭飲酒作樂,戰爭狂人們在密室裏策劃操縱。他們對我們的今天有太多的似曾相識,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有幾件關於老人的奇聞趣事我們都人所共知。我一下就想起阿爾弗萊德·倫特與麗恩·芳丹尼,他們都是80高齡的老人了。麗恩·芳丹尼對時裝的興趣仍不減當年,並自己縫製衣服,倫特則始終保持著快樂的幽默感;老國會議員艾弗瑞爾·哈裏曼雖然患有重聽,但他還能了解當前世界發生的問題,他的頭腦與年輕的國會議員一樣充滿活力;老作家菲力普·韋利最近還在《今天秀》節目中亮相,他對環境汙染問題頗有見地,盡管這些年環保工作已見成效,但他們對在有生之年徹底消除環境汙染而憂心忡忡。
老人們對待讚揚和偏見,抱著什麼心態去應對,是個很值得關注的問題。我的父親劉·沃爾特斯已經74歲了,而在精神上他似乎比很多40歲的人還要年輕,這是因為他能以親善和幽默的態度去觀察這個世界與人類之故。可是,許多老年人仍需大家幫助。他們感覺沮喪,因為居住條件不好,或是身體條件和經濟條件都不盡人意,覺得自己是別人的累贅,——很多老年的嘉賓在節目做完離開時都心情不佳。
當然,現在有兩個建議可以使他們擺脫沮喪,心情開朗起來,同時你也會獲得一個令人滿意的交談。第一個建議就是問問他們對今天社會和科技方麵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什麼感想。我們是否需要恢複以往的大家庭,讓二代或三代人住在一起,並幫助養育孩子?他們對婦女的權利有什麼看法?還有年輕的衣著打扮,兒童中途輟學問題,人們愛說髒話問題,年輕人因失業而流浪,湖水汙染影響遊泳問題,人類毀滅以及人類登上月球問題,都是老年人熱衷談論的話題。
第二個建議就是老年人都喜歡憶舊,多談談這方麵的話題。這裏有個起作用的小竅門:人們回憶起往昔某個美好時刻,就會變得非常愉快而且更喜歡說話滔滔不絕。如果你詢問他,過去聽過的廣播劇,他所駕駛的第一部汽車,他看過的無聲電影以及看過的第一部有聲電影;或者問他兒童時如何遊玩,學校教室怎樣,以及他記憶中的外祖父母;或是問他對哪位總統印象深刻,哪位他最不喜歡。甚至還可以問問他關於求愛的情景,以及當時的婚俗禮節如何;請他談談他的第一個工作——作為談話的開場白,這個問題仍不失首選。
不過,你如果同一位高齡婦人談話,話題就得迎合她的興趣,比如,可以問她以前穿著什麼樣式的緊身衣,她的發型是否新潮,通常由誰烹調家庭主餐,以及如何教養女孩,那時人們對職業婦女的看法如何,她結婚時穿著什麼衣服,她曾經舉辦的最好一次家庭聚會是怎樣的。你得知道,你是在同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供人膜拜的神像交談。不可過分地曲意逢迎,而應該尊敬、熱情,否則會使她們象一朵含苞怒放的花朵卻被人棄至一隅。如果你不同意他對時事的某些觀點,也可以據理辨駁。我的一位朋友去拜訪了一位曾作過保險經紀人的91歲高齡的老人,他說話時提大了嗓門,結果事後多年雙方仍戀戀不忘。我認識的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他能在爺爺不開心的時候,陪他爺爺打打牌,說說知心話,最後雙方都皆大歡喜。
有時,從老年人本身引不出話題,就不妨談談他的孫兒孫女們,就一定會打開話匣。你會發現,老年人對孫子都很寵愛,談起來會滔滔不絕。
每個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聽力都會漸漸衰退,這是很尋常的事情,老人們會更加耳聾。所以同他們談話應該大聲,說得慢一些,發音吐字要清晰可辨,但不必使用簡單的詞句或不必要的解釋。不要因為老人“又聾又啞”,就以為老人也“又聾又傻”,結果低估了耳聾者的才智,對雙方的交談都沒什麼益處,因為耳聾才妨礙了交流,人們常常忽略了這一點。所以人們認為耳聾作為一種身體缺陷,是對人的最大折磨,比跛足等疾患更不利於人際間的相互交流。
遇到一位有點耳背的老人,不妨抽出時間去探訪一下。你或許運氣不錯,他會同你談談以前銀行破產那天情形如何,或談談著名演員約翰·巴瑞莫爾扮演哈姆雷特的精湛演技。如果你身邊的親人有點耳聾,請告訴你的客人說話聲音要大點,這沒什麼丟人的,在《今天秀》節目中,比如說像吉姆·斯蒂沃特這樣的嘉賓就坦率地告訴我們她有點耳聾,我們盡力說話更大聲點。並說得很緩慢,我們發現這也有助於雙方交談時眼神的相互交流。
當然,有時你同老年人談話也會很不走運。許多老年人到老也沒有改掉多年的劣習,他們很容易習慣成自然地用粗魯的詞語去傷害別人,他們一直無意改正,或使自己的態度更和藹可親點。
他們不會在與你短暫的相處時有什麼改變。你無論對他的話語覺得多麼震驚和憤怒,也不要進行勸誡。他對種族歧視和顯赫經曆的所有美好感情,終會隨他的老去而煙消雲散。你隻是暫時感到難以接受和心靈受到了傷害。你對他的種種偏見不妄加評論,就可以終結強加給你的諸多不快。
我最不愉快的這種遭遇,是在一次《今天秀》節目中,對一位外表和善的南方老牧馬人進行的電視訪談中發生的。他告訴我,有一次一匹著名的純種馬發生了點意外。他在敘述時,出乎意料地說幸虧一個“黑鬼”幫他抓住了韁繩。我一下愣住了,但馬上決定我不能當場給他教訓。我等我等他談完走後,即轉身到鏡頭前,向所有觀眾道歉並說,我們無意中冒犯了大家,剛才那位嘉賓並未意識到用詞不當對其他人的傷害。
還有一次,我準備好為《今天秀》采訪一位著名政治家的年老妻子。當我們剛剛安排妥當,她就發表評淪,其中用了“黑鬼”這個詞,我頓覺不快,但什麼也沒說。我曾經認識一家人,他們家中有一位老人是猶太教主教,他一直反對異教徒。在采訪時,他們遺憾地請我們別談這個話題。他們並沒有惡意,我也沒有,隻是都有點激動。
除非你喜好冗長的關於疾病的交談,否則我奉勸你不要對老年人提到健康、醫院或者醫生這類詞句,甚至問些客套話,“今天您覺得好嗎?”結果隻會給他帶來一連串的痛苦,怠慢醫生並產生新的症狀。老年人一直都能忍受身體因各種衰老帶來的不便,但是居住條件欠佳隻會增加他們的焦慮,進而導致無端的病痛。你談論疾病的限度在於:你談到他生病時,你要覺得比他更痛苦。
不要這樣使用這樣的開場白,您兒子告訴我上周您跌了一跤……,換個話題,問問他對女孩子上班穿著過於暴露有什麼看法;詢問他今天的電影比早期瓊·哈洛的影片是否更色情暴露;請他描述一下他經曆中最厲害的一次風暴;他曾經聽過什麼最喜愛的樂曲,以及見過的最大一群人數量有多少。
要談的另一個難題,就是怎樣結束交談,做到不傷害老人,從而適時體麵的脫身。可以在興趣索然時,技巧性地發出敲擊聲響,意指我們已談得過久,都需要休息一下了。但這種信號有時並不奏效,停下來喝點飲料,倒不失為另一種信號,但對老人幾乎沒什麼作用。
你倒不必故作耐心而自作自受。其實隻要老人喜歡同你交談,再聽他嘮叨一會也無妨。讓他講完那個故事,無論他怎樣東扯西拉,然後迅速離開。不過,在你離去時,切不可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也不要故意撒謊,而應該對他有趣的談話表示由衷的感謝,告訴他在一起談得非常愉快,然後馬上換個談話對象,或是離開室內。你如果在飛行途中,或是隻能坐在固定座位上,上述兩種脫身的方法自然無用,你可以對他說兩人談得非常愉快,但現在你非得看點資料不可,或是你要打一會瞌睡。
但是你在想脫身時可得三思而行。老年人往往見證了許多曆史情景,這是書本上根本讀不到的。他們中的許多人在年輕時,也有過精彩的冒險曆程和奇妙滑稽的感受。我還記得在《今天秀》中,有一位嘉賓是一位102歲的老嫗,她現在的最大憾事,就是年紀太大不能開著心愛的賽車兜風去了。
實戰場景之一:母性與事業的糾纏——博愛、平等、自由之心對女兒
就在1988年3月19日的夜晚,新聞廣播博物館為芭芭拉的非凡電視生涯舉行了一個表彰會,芭芭拉頗為驕傲地告訴一個現場記者,“我女兒傑姬——可惜她今晚不在現場——馬上就要成為一個電視台的實習生了。”那天夜晚芭芭拉獲得了巨大的榮譽,她對女兒職業的安排計劃,成了大家交頭接耳的愉快話題。這可是與第二代芭芭拉身份相符的夢想:傑奎琳·古博,一種油腔滑調的諷刺挖苦。
然而,她的前程美景,似乎並不如它應有的那般陽光燦爛,也決非那些現場觀眾能一目了然的。幾乎到了二十歲妙齡,傑姬——位漂亮而又整天吵吵嚷嚷的女孩,她十三歲時身高就有一米八——已經度過了一個躁動不安的童年和青春期。如果說,芭芭拉自己在青少年時期遇到的種種艱難不幸,主要源於他父親夜總會老板的職業和姐姐的弱智,那麼傑姬呢,則要把她的艱苦不幸歸咎於她母親的職業了,她實際上是芭芭拉的養女,後又經曆了父母的離異。
像芭芭拉一樣,傑姬也常從一個學校轉到另一個學校。她最開始上的是一所私立學校名叫道爾頓,位於紐約的東部,她在這所學校裏隻上到了八年級。在傑姬很小的時候,芭芭拉和李·古博就想讓傑姬進人道爾頓這個接收條件很苛刻的幼兒園,但傑姬沒被接收。芭芭拉的一位朋友回憶道,“那些人將一群三歲大的孩子放在一間房子裏,然後觀察他們怎樣倒蘋果汁,怎樣將棉花放在一張紙上。按他們的觀察標準來決定收誰還是不收誰。後來芭芭拉和古博找學校領導私下談了幾次,傑姬才被幼兒園收下。”
幾年之後,芭芭拉說她對女兒的感受是“性格不好強”——她提及與女兒玩擲骰子遊戲時,傑姬老是輸。“她是個與我完全不一樣的孩子。”芭芭拉解釋道。
傑姬的整個童年時期,芭芭拉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傑姬留在家中由一位法國家庭女教師照看,女老師名叫戴·拉·夏佩爾,她的愛稱是“芝娜”,芝娜住在古博的紐約西五十七號大街的一套公寓裏,家裏還有一名廚師,伊切達·理查茲。
傑姬在道爾頓一位同學的母親說:我對芝娜比對芭芭拉更了解。芝娜基本上包攬了一切家務。我跟她很談得來。隻要是到了孩子們的遊玩日,我就會把芝娜也約上。我們學校的學生母親們幾乎與芭芭拉沒什麼來往。我們在學校舉行的大型慶典會上才能看見她,我和芝娜交往,覺得她更像是一位母親而不是一位家庭女教師。她真的比媽媽還像媽媽,簡直就是傑姬的真正媽媽。
在到芭芭拉的公寓登門拜訪時,這位母親回憶道,傑姬和她的朋友們會在她的臥室裏玩耍,而她們的媽媽會坐在客廳裏和芝娜聊聊天,芝娜非常有文化素養,為人也很和藹可親,她能說流利的英語,但帶著很重的法語口音。
“傑姬非常喜歡芝娜,她至少和芝娜一起呆了一個夏季,芝娜的家在法國。”這位母親回憶道。“有芝娜在家……意味著我到中國去可以無牽無掛了,”芭芭拉說道,“芝娜是我們家的一員。”
芭芭拉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爸爸劉和母親戴娜就將她送去過夏令營,芭芭拉對傑姬也同樣如此。她也曾經將傑姬送到英格蘭去度過一個豐富多采的夏季,傑姬的一個朋友沒錢去,芭芭拉還為她慷慨解囊,支付了她的全部費用。
將傑姬打發去夏令營度假對芭芭拉來說更便利些,因為芭芭拉幾乎沒什麼休假,實際上,傑姬也從未盼望過和母親一起度過一段較長的日子,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與芭芭拉有著極為相似的經曆。
到傑姬五歲時,她會告訴媽媽,她在電視上看見了她,“那不是你,媽咪。我更喜歡你呆在家裏。”
傑姬慢慢長大了,她終於明白了很少見到母親的原因,她的媽媽是位大名鼎鼎的電視明星,工作計劃排得滿滿的,所以,她發泄心中怨氣的一種方式就是拒絕去看芭芭拉的節目。
有一次,芭芭拉剛剛采訪完以色列總理貝京和埃及總統薩達特,其他節目已預先排好播出,所以芭芭拉就忙裏偷閑,打個電視回家,傑姬接了電話,“真是令人掃興,媽咪,”她嚷嚷道,“我看我的小花貓節目看得正帶勁,結果還沒看完他們就換了你上場。”
芭芭拉青少年時期,對她父親經營夜總會總感到十分羞恥,傑姬也一樣,當她八歲時,就對媽媽有了類似的感受。“她對我做的事情是有點不滿,”芭芭拉承認道,“她現在知道媽媽是一個大名人。”還有一次芭芭拉說道:“她說喜歡芭芭拉·沃爾特斯做她媽媽,當她知道這會給她帶來特別的關心照顧時。一方麵,她對這種關心照顧有點擔心,她有時就說,大家之所以關心她就因為她是芭芭拉的女兒。我告訴她,如果有人關心照顧我,那是因為我很出名,但是我知道大家真正關心的是什麼。”
傑姬,似乎正步著芭芭拉的後塵,她麵對著芭芭拉,如同芭芭拉麵對著她的父親。“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大家喜歡我?我不知道他們是因為喜歡我本人,還是因為我是芭芭拉,沃爾特斯的女兒。”
芭芭拉竭盡全力帶給傑姬她全部的愛和所有情感。她不斷地在她的女兒和她的事業之間來回奔波。當她還在《今天秀》節目組時,就曾匆匆趕回家,母女倆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我知道大家常常會覺得孩子不應與父母同睡,”芭芭拉那次解釋道,“但我們很特殊。”
當和母親一起洗澡時,傑姬第一次懂得了她已經被當作了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