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困窘是這樣的:當你身穿靚麗鮮豔的雙麵針織毛衣,抵達傍晚舉行的婚宴上,卻發現其它所有客人都穿著深色的長禮服,外套著進餐用的短上衣。
所謂困窘是這樣的:當你拿起一件精美可愛的工藝品,詢問女主人這東西的來曆時,她回答說:“它是老祖母留給我的寶貝。”而這時,你卻不小心把它掉落在地上,跌成碎片。
所謂困窘還指這樣的事:當你偷偷地告訴在場的一群人,說你昨天晚上碰見了史密斯瑞特先生和他的太太,史密斯瑞特夫人長得真是太漂亮了,這時,一個矮胖、邋遢的女人站起來,說:“那真奇怪。我就是史密斯瑞特太太,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家裏。”
你可以裝聾賣傻,但這隻是權宜之計。你可以比這做得更好,你應該敏捷地應付過去。在第一種情況下,我會告訴新娘的母親,來此之前,你不得不參與另一件事務,發現更換服飾已來不及了,因此你隻好這個樣子過來了。在第二種情況下,你要向女主人賠罪,讓她知道你感到是多麼地糟糕,然後第二天要到商店四處尋找,直到你找到一些你中意的裝飾品。把這些工藝品送給她,並附上一封便箋,說你知道這些小玩意代替不了那個打碎了的寶貝,但你希望她喜歡這些小玩意。
至於第三種情況,你可以告訴史密斯瑞特太太你肯定是碰到了另一位史密斯瑞特——因為那位女人的丈夫是二十六歲,滿臉大胡子,是不是因車禍而拄著一副拐杖?不是嗎?噢,好了,完全不是。如果這一切太遲了,如果你已確定是他而不能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的話,你就說你記起來了那個騷女人早巳嫁給別人了。然後過不久,把史密斯瑞特太太拖到其它地方去。這或許不能讓人相信,但至少拯救了史密斯瑞特太太的自尊心。
有些人性格乖戾,難以接觸,就象人在意外事故弄斷了胳膊和腿因而變得怪癖起來一樣。他們是這樣一類人,當他們談到一個臃腫、難看的人的時候,馬上會從他們嘴裏蹦出“少吃點”、“二噸半”、“肥豬”之類的詞兒來,潛意識的惡意?也許吧。
羞怯拘謹的人經受著另一種困境。坐在人群中他們不知道怎樣才好,他們喪失自信,他們看到這房裏就他一個人缺乏機智,沒有風度。絕望籠罩了他們,他們動作呆滯、麻木。他們走路踉踉蹌蹌,啜飲吞咽滾燙的咖啡,慌得連最要好的朋友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不幸的是,我們中的大多數人對這兩種困境都深有感受。我們談話都太匆忙急促,都嚐過自己扇自己耳光的滋味,我們都感到無可救藥。
偶然的過錯,讓人喪失勇氣,不敢再去嚐試。或許你會走運,現場有人機智地為你打圓場,這可是一份價值千金的禮物。這裏有一個著名的榜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女主人,當她的一位客人弄翻了自己的葡萄酒杯,感到手足無措,她應該幫他收拾幾分鍾,然後弄倒自己的酒杯。
瑪麗安·賈維茨,一位參議員的妻子,她讓約翰尼·卡遜從困境中擺脫出來。當時,我們大家聚在一起開晚宴,他倆坐在一起,約翰尼是個異常拘謹和羞怯的人,在上第一道萊時就把湯弄翻了,後來又把一些肉汁濺在自己的領帶上。此時,裝作不知的話,不會減輕約翰尼的困窘,而因此焦急會讓他感封更加難堪,瑪麗安適時地就此事“講”了個笑話,約翰尼變得輕鬆了,兩人結果相互說笑起來。
當東西潑了出來,一些物品被弄斷,肇事者往往嚇呆了。他們象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羞愧難言,痛恨自己。作為一位女主人的職責是,即時的、盡可能使這人輕鬆起來。讓他感覺到打碎的物品並不重要。女主人應大笑道:“謝天謝地,這討厭的東西終於打碎了。我已經嫌煩它多年了!”盡快而又隨便掃除它,重新拾起被它打斷的話頭。
如果麻煩是你惹出來的,是你打碎了物品而又能償還的話,那麼不久之後要盡快償還。如果這物品隻濺上了一些汙點,或許你能第二天把它清洗幹淨。如果這些辦法覺得不妥的話,那麼就送上一束花或一些禮品,並附上一封道歉的便箋。
另一種困境就是失言,我曾在《今天秀》幾百萬觀眾前觸犯了一些美好善良的東西。不久以前,一位嘉賓談到了阿爾伯特·史懷哲,我快活地問老博士史懷哲現在過的咋樣。這位客人詫異地盯著我,說,“可是,他已經去世了。”當時,我準備用一個老生常談的俏皮話,彌補這個疏忽,“我甚至不知道他生病了”,這句話在我的頭腦裏一閃而過。但我知道我必須得放棄這個“笑彈”。我坦白地承認:“我太窘了,我真是笨頭笨腦。當然,我應該記得前些時候,他去世了。”這之後,我問下一個問題。
我估計嘲弄的信件會象雪崩一樣湧來,但事實上沒有一封信提及我的這個大錯誤。我想大部分觀眾是寬容的,能體諒人的,或許他們也曾犯過類似的錯誤,也許是他們欣賞我的誠實。
有一點我要指出:不要去欺騙。除非碰上象史密斯瑞特太太的情況,即他人感到自己被扯了進去。要馬上承認自己做了個錯事。這並不使你丟臉,反而贏得一些尊敬——在今天能說“我錯了”的人是非常難得了。
不要詢問丈夫或者妻子為何未來,這樣可以減少尷尬的危險,當然你對這人相當了解則另當別論。“我們已經離婚”,這話很難說得出口。如果別人如此回答你的疑問時,解釋他的婚姻已經破裂,不要說你感到遺憾——也許,他很輕鬆愉快。要說:“請原諒,我不知道”,然後改變話題。
一位我認識的女人為自己惹出的麻煩不安好久。她湊巧被介紹給一對夫婦,比爾和南茜,她迫不及待地告訴南茜她倆有一個共同的朋友。那就是南茜以前的同一寢室的一位女友。南茜一時間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然後解釋說:“我很遺憾,你肯定想的是我的丈夫的第一個妻子。她也叫南茜。”
我的朋友冷靜地說:“噢,今晚我失言了。”迅速地詢問比爾和南茜現住什麼地方,是否喜歡那裏。
這種無心之過容易理解,但許多後果卻難以原諒。一位婦女嘲笑一些事務如此簡單,聲稱:“就是白癡也能做,”後來知道當時有兩位客人正好是一個白癡孩子的父母親。當然,決不應該拿生理缺陷開玩笑。傑裏·李維斯模仿麵部痙攣的舉動嚇住了我,盡管我知道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並且骨瘦如柴,我希望他不要利用這個特點弄得大夥哄堂大笑。
如果你惹了大麻煩,要道歉賠罪。告訴人們你毫無疑問已接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訓。他們會明白你受到了痛苦的煎熬;有時候有些深厚的友情正是從種種大麻煩中建立起來的。
你誇誇其談發表如下評論,“我正好看了你也看過的那篇臭不可聞的垃圾,那就是弗雷特·富勒的專欄文章。”人群中一個陌生人叫道:“我就是弗雷特·富勒,你指的是哪一篇?”當你的話獲得回應,要告訴他這是一種人身攻擊,或者告訴他你是全國最沒文學修養的家夥,或者告訴他你很高興請他順道到酒吧喝一杯,因為你已在自己的酒杯裏放滿了砒霜。
我碰見一位嘴上抹了蜜的人,他告訴我他每天清晨都在收看《今天秀》,愉快地看到我懷孕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來,直到我宣告生下了我們的小寶寶,才鬆了一口氣。我那些在場的朋友都變得緊張不安,他們知道我們的女兒是抱養的,但我絲毫不怪罪此人。我認識到這人隻是想表明他的關心,當他知道自己的錯誤時,顯得惶惶不安。我反而為他擔憂不已。
事實上,被冒犯的人比冒犯他的人處境要好一些。受傷害者隻是片刻受到衝擊,然後可以顯示自己的寬大和善良,而冒犯者始終陷於追悔莫及的境地。我注意到犯了錯的人常常需要溫暖和熱情,傷害他隻會讓他自暴自棄。
如果你在交際上惹了禍,要坦率地賠罪,希望他人寬宏大量,然後閉口不語。不要浪費晚上休息時間去講述自己做的臭事,不要公開懺悔,因為內疚而弄得筋疲力盡。應在沉默中反省自己的錯誤;你最終會挽回損失的一切,也許會做得更棒。
最大的尷尬是到達一個正式典禮的聚會,卻身著不合禮儀的便裝,或者正好相反,不過現在差不多沒什麼禁忌也沒有了。頭戴大禮帽不再是女人們義不容辭的任務了,甚至在葬禮和婚禮上也是如此,隻有在一些小鎮上,戴著上等羊羔皮的雪白手套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女士,才榮耀無比,大多數社交聚會隻是迷你裙、旗袍,拖地長裙的一鍋燴,你甚至可以穿著睡袍走來走去,但沒人會大驚小怪。
奇裝異服現在是人們追求的時尚,他們對三件套的夾克敬而遠之,穿著高領套頭毛線衣,居然係上一條領帶,在一些場合,下身穿著鹿皮褲,上身穿著法蘭絨夾克,肩頭早已磨成光板一條,居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通常,大多數人穿著並不喜歡招搖,喜歡和別人一起待在屋子裏。
我聽到我的朋友康斯坦絲·霍普,一位紐約的頂級的公共關係顧問和一位極為出色的女主人,漂亮地讓一位前來赴宴的客人擺脫掉尷尬,隻有他穿著夜禮服,打著合乎禮儀的黑領帶。康斯坦絲向他致意,關心他的困窘,她緊握他的手,嘟噥著:“你好。我告訴每個人,要他們係上黑領帶,但他們全都忘了。你是唯一做得正確的人。”
如果你感到穿著不對而很不自在的話,告訴女主人你還要去辦另一件事(這樣可以解釋為何如此打扮),然後盡早離開。
生病是社交中的另一種困窘。我決不會忘記年前我的丈夫和我舉辦的一次結婚周年紀念,那段時間紐約流行性感冒橫行肆虐。聚會的那天,電話機響個不停,我真是窮於應付。不是妻子打電話說她丈夫患了流感,就是丈夫說妻子生病了。宴會隻好縮小規模,我離開宴會地點,重新更換節目單。
趕過來的客人擠在餐桌中間,全國廣播公司的本·格諾離開桌子。我量了一下他的體溫,老天,40度!在一些客人相互擠在一起取暖之後,其它一些人則攤手攤腳地躺在床上、沙發上。我們邀請了二十個人,但最後隻來了十一個人。我開始感到我們正在做一件糟透了的事。
在此緊要關頭,顯而易見的是,女主人的首要任務是悉心照料她那些痛苦的客人們。你要馬上騰出一間安靜的臥室,好讓客人躺一躺。如果感冒超過了頭痛腦熱的程度,他會考慮還是離開的好,派車送他回去就可以了。第二天早上,要打電話問候一下,感覺是否好一些。
但避免大驚小怪的情形出現,也是感覺身體不適的客人的責任。如果你能熬得住的話,就要說沒問題,並且一直待下去。如果你感到實在撐不住了,就要悄悄地向女主人解釋,不用向其它客人打招呼而悄悄離開。第二天送一封便箋過去,表示提前離開這樣一次盛會真是又抱歉又遺憾。
如果在宴會之前你已感到病了,那麼打電話女主人,告訴他,“我們現在不能過來了”。不要說,“我到不了了”,也不要說,“喬治病了,他不能來參加你的宴會,”因為這兩種話都讓人感到身體健康的人希望單獨前來。如果餐桌位置好安排或者她已安排好聚會,女主人會要你赴宴。不過後二種話的好處在於,你可以進退自如,隨機應變,決定自己去,或者是不去。
另一種可能的麻煩是社交中的辯論。但我常常想我們對論辯太過擔憂了。我認為一場好的辯論對辯論者和觀眾都精彩而有趣。在《今天秀》上我們常常安排辯論。比如說,當極端自由主義者本傑明·斯波克到我們節目裏宣傳他的新書《一本正經和猥褻不堪》時,我們同時邀請極端保守主義者威廉·貝克萊與他對壘惡戰。
當兩個人為一個問題論辯起來,不要覺得你必須讓他們停下來,要觀察和估計。主要還是為那群客人們帶來的、鬥得一鍋粥的小家夥們費心,看是否有那一個會有傷害舉動。如果論辯熱烈而不乏理智,讓他們吵去,不要參與,不要袒護哪一方;說到底,他們是一群大孩子。
如果你被扯進爭論,評頭論足。你能控製住自己?對方能嗎?當一方屢戰屢勝,或者一方節節敗退,情緒難免就失控。
如果論辯情形惡化,演變成人身攻擊和荒唐胡鬧之時,要馬上製止。“嗨,夥計們”,你要用善良而又嚴厲的女教師的口吻說,“這離題太遠了。你們吵得我們都受不了,現在讓我們把討論擱在一邊吧。”
差不多更糟的困窘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誰也不作聲。屋子裏的氣氛沉悶窒息,人們坐立不安,瞪著他們的飲料杯。有人小聲地說這天氣真夠悶的,有些人回應,嗬不是,“你說的對,“確實悶得很。“接下來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這可憐的靜默之後又有人最後評論道,”我上個星期在圖爾薩城,天氣也是如此糟糕。這之後徹底無聲無息了,大家都在傾聽冷飲杯中小冰塊融化爆裂的聲音。
打破沉默的最好希望是提出一個趣聞軼事的話頭。它起碼讓人們活潑興奮起來,讓大家變得相互信任和熱情。告訴他們你從電視裏聽到的最新時事,問每個人是否關心此事。談一些你讀到的有關教育、電腦或者暴行的事情,詢問對他的看法。也可以談談有關你的家庭一些日常瑣事,把它引導到對大問題的討論——例如,“我那讀高中的孩子今天回家了,你們猜猜她問我什麼來著,我結婚前是否是個處女。你們想想這該怎麼回答?”我經常這麼做。
喜劇演員使用同樣的技巧來暖場。他這樣開頭,“來戲院的路上我碰見了一件讓人捧腹大笑的事情……”從這個插曲他能迅速進入他所選擇的任何話題。你也能運用相似的辦法讓冷場的局麵變得活躍熱烈:提出一個有趣的話題,誘使每個人都參與回答。
這一招很是能顯示女主人的機敏,特別是相互不相識的人聚在一起時更是有效,對當前時局或者本地事件趨勢的預測能夠激發大家交談。不要等冷場到了極點再使用這招——一開始就用詼諧的話談論圖爾薩市的天氣來活躍氣氛。
偶爾你會發現有人談話在撒謊。那問你:你應該告訴他編造的那個曲折有趣的故事中主人公就是你的鄰居?你知曉這一切,或者你會為他的謊言而坐在一旁氣得七竅生煙?作為這個問題的回答,我請我把注意力轉到沃爾特·克朗凱特身上。
作為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電視新聞主持人的克朗凱特,讓前總統林登·約翰遜很是欽佩。不過他還這樣評論過克朗凱特,“他在觀察文人再造曆史時,會有一種玻璃鏡般的表情。”
我說沃爾特·克朗凱特好樣的,我佩服他的力量,他毫不容情直斥人們的虛妄。當謊言損害了別人的名譽或者這謊言深深地把你牽扯進去,你應該反擊。如果這隻是無意的消遣遊戲,那麼大多數人隻會笑笑而已,不以為忤。作家約翰·斯坦貝克從不把一種奇聞怪事用同一種方式講述兩次,他喜歡添枝加葉,總在最精彩的部分添油加醋。他的目的是讓人快樂;一位偉大的作家是難得為真實操心的。
有些社交上的困境是沒法補救的。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得解決,隻能無可奈何,聽之任之。
我年輕時曾鬧了一次笑話,當時我為NBC報道約翰遜總統的女兒——露茜·本絲·約翰遜的婚禮,沒有一位記者被允許進教堂去報道。當賓客們從教堂退場出來,我衝上前拉住走出來的第一批客人。我將話筒伸到一位儀態威嚴的紳士麵前,說:“我是國家廣播公司的一位新聞記者。您願意告訴我,您對婚禮有何看法?”
“我倒沒什麼”,他回答,“我是弗蘭克·斯坦頓,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總裁。”
這與我的一位好友的經曆相比就算不上什麼了。當時她與一位大人物在聚會上談話,為了想使談話變得活潑歡快起來,於是百無聊賴地說道:“瞧,那個身披圓點花衣的狐狸精,她是多麼地糟糕。”而對方卻說:“那是我的妻子。”
這位朋友問我,在如此情況下應該咋辦。我回答道:“你自殺吧!”
實戰場景之一:與名流夫婦打得火熱——咬緊牙關,堅持就是勝利
“和他們挑選的任何人在一起做事,這我都能行”,芭芭拉在麥吉去世三個月之後說這番話。“這樣說並不武斷——即使他們真的挑了一個我很痛恨的人,我相信他們讓他來並非想掐我的脖子”。
如果說弗蘭克·麥吉從芭芭拉職業生涯中已經煙消雲散了,那麼吉姆·海茲開始進入芭芭拉的視野。這人脾氣溫和,隨遇而安,無論外貌和品行看起來都像一位天使,1974年7月,他被確定為芭芭拉的聯合主持人,讓騷動不安的《今天秀》安靜下來。麥吉和芭芭拉那種緊張對立的關係不複存在了,芭芭拉和海茲這對新搭檔讓觀眾也覺得心平氣和,但收視率也變得“心平氣和”了,這是始料未及之事,美國廣播公司模仿《今天秀》的一個節目《早安,美國》也開播了。
海茲是一位34歲的俄克拉何馬人,一直受到麥吉的裁培;麥吉是讓他又敬又畏的導師。如同麥吉,他也有曾任分支機構電視記者的經曆和底子——他們稱他為“圖爾薩的老虎”——很快以能幹、正派而受賞識。和麥吉一起,一起被調回任電視台總部。他追隨麥吉一起,報道同類新聞。在麥吉主管《今天秀》時候,他偶爾替換一下弗蘭克·布萊爾的角色。
但和麥吉不一樣,海茲這人性格溫和,並且也喜歡芭芭拉。
“吉姆這人很甜,芭芭拉對他沒什麼異議”,簡,勳伯格說。
“至於芭芭拉和麥吉的對抗或許有過”,海茲說;芭芭拉和我現在成為搭檔卻不會有很大的競爭興趣。我要在《今天秀》上去做的東西,她不會予以指責和哼些不成調的歌子去嘲弄。我喜歡走出去做些東西。我做的一個新聞是關於挪威漁民在紐芬蘭的浮冰上獵取海豹——芭芭拉不會有這個耐心,穿上笨重厚實的大棉襖,然後在零下三十度的戶外去像我這樣做節目。
在慶祝建國二百周年期間,我喜歡出國,做些這樣的節目。她不會特別關心二百周年。她絕對不會去做這樣的旅行。我喜歡以這種方式慶祝建國二百周年。芭芭拉則對基辛格之類的那些魅力四射的名流大腕更感興趣。
那些扣人心弦的訪談現在成了芭芭拉的專利了。1975年5月,她與具有世界影響的古巴領導人菲德爾·卡斯特羅進行訪談,把這個人帶到龐大的美國電視觀眾麵前。“芭芭拉在哪裏?”當陪同參議員喬治·麥戈文一起訪問的十四人記者代表團到達時,這位領導人如此詢問。芭芭拉又一次贏得了一個獨家新聞,她和這個大胡子獨裁者一起坐著吉普車在鄉間四處穿行。它製造了一次壯觀的電視畫麵。
現在芭芭拉已是聯合主持人了,她感到缺乏激情和壓力,對節目製作有點厭倦,決定暫時去度假。約翰,洛德觀察到芭芭拉抑鬱寡歡,度假也是如此。“這是一種壓抑”,他說,“它就停在這裏”。沒有其他人覺察,芭芭拉明白它在哪裏,她說,“這是我生活中的一個問題,也許唯一的一個問題,追求任何快樂我都會感到自責。我不得不學會偶爾強迫自己去快樂”。
芭芭拉這樣去了海地,她到那裏是想忘掉一切,忘掉憂慮,忘掉煩惱。
芭芭拉決定到“寶貝博士海灘”去,這是斯塔瑞特和簡·勳伯格最喜愛的地方,芭芭拉手下的政治記者南希,洛烏還有不少人隨行。他們住在奧爾弗森的格蘭特賓館,這賓館裝飾得很是豪華,就座落在首都太子港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這座七十層的大廈中部是各種名人和有趣角色聚會的好去處。這個賓館是勳伯格的好友愛爾和蘇·塞茨的產業,他們居然把它說成是“原始人的露營地”,這地方實際上充滿了魅力和奢華;人們為它的優美風景而留連忘返,並非為了高規格的服務設施。這裏氣侯宜人,擦汗的毛巾是派不上用處的。塞茨的口頭禪是“我們的)客人總是極為耐心”。
不過芭芭拉討厭這個國家和這個賓館卻不讓任何人感到驚訝。簡·勳伯格說,“這裏人民貧窮,社會黑暗,生活艱辛,一個野蠻的國度,不是芭芭拉呆的地方。”
從她一到達奧爾弗森,芭芭拉就開始抱怨種種不適:房間裏沒服務員,沒有電話,沒有漂亮的商店,沒有桑拿按摩,沒有落地穿衣鏡。當她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大名人在此居住,她站在門廊上大聲叫道,“好哇,人在哪裏?有人來這裏嗎?”
愛爾,塞茨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一個討厭的傻瓜。她瞧不起最好的房間,她討厭海地的所有的地方,我們帶她赴宴的地方,她都認為下賤俗氣。那可都是些味道做得好極了的餐廳。吃完後連聲該死的謝謝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