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交宴會的起源是人類學研究的一個目標:人們碰在一起,分享食物,可以降低彼此間的敵意,表示相互間的友誼。這很好,是一個值得讚賞的主意。但隻有北美地區的家庭宴會作為一項慶典才顯得最為熱烈繁忙和高尚莊嚴。
歐洲人難得邀請朋友到家裏吃飯,他們認為家庭是憩息的聖殿,更願意到餐館請朋友吃飯。美國人覺得在他們自己的屋頂下,和朋友吃飯喝酒雖然麻煩但更顯親切。主人在家裏請你吃飯顯然是視你為知己。這是自己的家,甚至也許隻是一間屋子,它意味著你可以在其中其樂融融,而無人幹涉。
如果你沒有精心備辦你的宴會,那麼你良好的願望將化為烏有,一無所得。作為一個女主人不管成功與否要盡最大的努力;疲倦而又快樂顯然比疲倦而又沮喪好得多。
你是一個女主人
規則一:決不去做你幹不了的事。不要去備辦那種尚未開始你已累倒了的宴會;不要準備太多的菜,讓你整夜在廚房裏穿進穿出;不要舉辦太盛大的雞尾酒會,讓你的賓客象沙丁魚一樣彼此緊緊擠在一起,站都站不住;不要開支太多,亂添項目,比如贈送各式各樣的小禮品,弄得你不得不買些劣質的葡萄酒,這樣效果適得其反。
規則二:注意你的中心和焦點究竟是什麼——你為何要舉辦宴會?你是否有一個尊貴的客人,一個前來的名人或者一個剛剛晉升的總經理,他是願意出席一個可以碰見和看見許多人但人們並不視他為中心的大型雞尾酒會?還是更有可能參加這個小而親密、可以更好交談的晚宴呢?後者當然更為親切和討人喜歡,但加在女主人身上的擔子更重,如何讓賓客之間彼此融洽,其樂陶陶同時又能讓那位貴賓顯得重要尊貴,這可讓人煞費苦心。
就我而言,我更喜歡宴會。規模盛大的雞尾酒會已經聲名狼藉,這裏女主人完全放棄自己的社交責任,你常常弄不清是辦得好還是糟透了,雞尾酒會正無望地衰落,我難得聽說哪個人能辦得出一場精采的大聚會來。
規則三:琢磨一下你的宴會器具和設施。你的廚房和冰箱是否吃得消,抗得住。你的宴會房間能裝得下多少賓客,你應該有讓它容納更多人的變通辦法。
李和我結婚之前,我在我那三間房的公寓裏為他舉辦了一次生日宴會,把餐桌放在臥室裏。一位鄰居允許我把臥室裏的家俱堆放在她的屋子裏,我租了兩張圓桌,地上鋪了一層租來的厚布。租的另一塊大厚布用來遮蓋抽屜櫃,在它上麵可堆放餐具類雜物,這樣當我們用完餐之後,就可以讓屋於變得寬敞、幹淨,大家就能休息和活動了(這請你記住,他就此娶了我)。
但偶爾也需要舉辦一下你能玩得轉的大聚會。當這位客人想和許多人會麵時,這事就產生了,也許他想躋身於政界,或者許多人都想見這位賓客,在大型交響音樂會後,你為來訪的女高音歌唱家舉辦一個社交宴會。在這樣的宴會上,要麼請專業廚師備辦飯菜和酒水,要麼隻準備最簡單的菜肴——蒸鍋,涼拌生菜,蛋糕和咖啡。你可以親自排放鮮花和吊掛舞會裝飾品。
如果你生活的那個地方,鮮花太昂貴,那麼可以用有香味的蠟燭代替。它們閃耀的溫柔的光芒,發出帶著暖昧意味的香水氣味,能夠反複使用。在晚宴上如果你能關掉電燈的話,使用蠟燭可以讓所有女士看上去很美。但晚宴的正廳不要弄得太暗,以至於讓賓客為找得到鹽瓶和胡椒瓶而到處亂摸。另外你可以巧妙地擺放那些燈光照明的位置,並換上紅燈泡。它們可以讓每張臉喜氣洋洋。
如果你覺得你有不少問題,那麼可以參考一下白宮的國宴是怎麼籌辦的,他們的責任更大,麵對的人更多。貝絲·阿貝爾是約翰遜總統時代的白宮社交秘書,她告訴我白宮的國宴就象在玩“一個巨型拚圖遊戲”。
“賓客的名單彙集起來往往是一本本的;這事是應該的,外賓到這個國家來肯定希望進入白宮受到款待——這會使他感到滿足;宴會要安排舞台,要邀請海軍樂隊,工作人員在地下室工作,需要有鮮花在桌上,所作的每一點點和每一塊都會操辦出一場熱烈、美好,富有魅力的宴會。”
再就是有關食物,貝絲告訴《今天秀》的觀眾,賓客人座後要稍稍耽擱一下,白宮服務人員跑來跑去,滿頭是汗,氣喘籲籲,所有那些漂亮的女人都等不及,不斷地向他們問個不停。
白宮宴會使用的全是圓桌,每一圓桌坐十個人,每桌安排一個重量級人物,這樣可以消除等級界限,讓顯要人物可以和大家談笑風生。是托馬斯·傑斐遜將圓型餐桌帶到白宮的,人們對此很是讚賞,這樣大家都有機會可以進行廣泛的交流。你的宴會上也應有圓餐桌,可以去租——或者租整個圓桌,或者隻租個圓桌麵擱在你自己的桌子上。
雅各布,賈維茨夫人的餐廳經常放著兩個圓桌,可以取代那個長方形大桌的位置。在我的餐廳裏,我也放著一張圓桌。剛好可坐十個人。這個桌子價錢非常便宜但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因來它的上麵覆蓋著一塊大落地的桌布,和我的貼牆布和窗簾是同一種布料。如果我有一個超過十人的大宴會,我就打開一張折疊圓桌,也覆蓋上那種布料的桌布。
但即使最老練的女主人偶爾也會舉止失措。貝絲·阿貝爾告訴我,有次她為外交關係緊張的美英兩國領導人籌辦一次國宴,結果弄得白宮幾乎陷於窘境。英國首相哈羅德·威爾遜參加這次國宴,貝絲邀請白宮最受歡迎的女歌唱家羅伯特·梅裏爾前來獻藝,梅裏爾選擇的歌曲幾天以後印在節目單上。總統助理沃爾特·羅斯托苦惱不已地把貝絲叫來。“你不能玩火”,他呻吟著,“你真的不能玩火”。
梅裏爾沒意識到她挑選的歌曲《走在曼德勒大道上》是一首威武雄壯的老殖民主義歌曲,而當時英國正被迫讓它在東方的殖民地獨立,而她選擇的另一首演唱曲目是《我一無所獲》——而當時英磅正貶值得厲害。梅裏爾為了挽回局麵,另外加唱了一首歌,它叫《這並不要緊》。
自助餐
自助餐宴會是所有宴會中最輕鬆的一種,但它也有它的危險之處。有些人總是喜歡舉辦自助餐——勞倫·白考爾是其中一個——久經曆練,他們看起來如此從容,輕鬆。但實際並非這樣。
聚會缺乏程序會使效果適得其反。偶爾會有一個賓客端著滿滿的餐碟而胸中的勇氣卻空空如也,他徘徊著不敢靠近其他賓客,因為他不能確信他能否參與其中。我自己也曾碰上一次,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我那時是第一次走進自助餐會,然後一個人坐在桌上,度日如年,而其它賓客自顧自地坐在另一邊談笑風生。我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並非有意而為,故意讓我難堪,我甚至反複念叨,“我就是我的個性,我就是我的模樣,我就是我的年紀。”
小型自助餐會上,桌子上先放置標簽表明各自的座位是最好的方法。能坐下吃的自助餐會和宴會一樣優雅得體——賓客們自己選配菜肴,然後到已準備停當的桌邊用餐,那座位上已放上標了他的姓名的標簽。在大家同時選配菜肴時,事先放上各自的坐位的標誌,這確是一個好點子,避免因搶占座位而引起尷尬和不快。
放置標簽就象放下一艘破冰船。我有時用一角銀幣代替標簽——一位加利福尼亞的女演員則是用一副嬰兒墨鏡代表著她,一位攝像師則在他的座位上放上一個玩具攝像機,這種俏皮的玩法隨心所欲。人們可以正確無誤地找到各自的位置,從容不迫地、愉快舒適地用餐。
標簽不用做得太精製;塞特和他的夫人雅各布·賈維茨用的標簽是他們的孩子用蠟筆畫的。規模稍微大一點的自助餐會——從十二人到五十人之間——就安排座位而言,比前麵的小自助餐就好辦多了。首先,女主人決不用擔心男人比女人多或者正好相反,還有誰應該與誰坐在一起的問題。賓客們可以端著放滿萊的盤子各自為政。有的坐在小書桌旁,或者咖啡桌邊,或者任何可以放置葡萄酒杯和碟子的地方。在簡便的自助餐會上,客人們可以輕鬆地坐在地板上。要保證房間每個人都能坐得下和能放下他的盤子,沒有人喜歡站著吃。
自助餐還能讓主人弄出別出心裁的菜肴——但唯一的限製是不是非要餐刀去割,隻要能用餐叉叉住就行。芭芭拉·霍娃在華盛頓為我舉辦了一次最棒的簡便餐會,賓客們到她的廚房自選可口的食物,然後坐在地板上用餐,餐後她分給每個人一小塊胡桃巧克力。這並不讓客人更為隨意和印象更深——他們被總統顧問亨利·基辛格,前衛生教育福利部長羅伯特·方奇,參議員喬治·麥戈文和藝術部長布奇沃德諸位名流迷住了。
有一次芭芭拉款待賓客時,她幹脆端出的全是中國風味的食品。
南茜·馬丁,即龐大的福勒和馬丁聯合製造公司的總裁厄內斯特·馬丁的妻子,特別愛好在星期天晚上臨時舉行便餐會。最喜歡的萊肴是:紅尖椒、涼拌生菜、蘋果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