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心，我沒事。”綺寧不知何時走到旁邊。
“還說沒事，你是打算殘廢嗎？”見他手肘處白衣上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我不由緊張道。
“洛兒是在關心我嗎？”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還鬧！”我忙叫丫鬟去拿紗布和金瘡藥。
“你們都別打情罵悄了，快幫我出出主意。”葉眉出麵阻止。”第一個節目就是綺寧的開場演奏，沒時間了。”
“我來好了。”想到他們多日來對我照顧，我終是狠下心來，咬咬牙應承道。
“洛兒不是不會琴？”綺寧詫異地反問。
“你不用管，交給我，快把傷口好好包紮。”我挽起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袖，熟練地處理好傷口。
葉眉似乎還抱有幾分懷疑，一付死馬當活馬醫的勉為其難樣。
“那就拜托了，洛兒，記住表演的曲目是這幾天我經常彈奏的那曲《凡辰》。”綺寧倒是對我信心十足。
說話間，開場舞蹈的姑娘已經依次上台，我也該上去了。深呼吸，我放下心中的顧忌，邁著凝重的腳步一步步走向會場中央。
３
淡雪青色紗衣旋飛如夢，指尖撫過絲弦，音符傾泄而出，琴聲銷魂。那是指尖舞動的奇跡，如花般靜靜地綻放，卻美得讓人無法忽略。
一曲終結，台下的人方才如夢初醒，掌聲雷鳴般鋪天蓋地而來。
“洛兒果真是深藏不露。”綺寧迎著我下來，語氣中卻沒有太多意外，反是讚歎。至於葉眉，對我的表現簡直是呆了，感激之情不言而喻，也算我報答了她的收留。
“葉老板。”一名書童打扮的俊俏男子穿過人群趕來。
“有事嗎？”葉眉禮貌地問。
“您可曾見過這塊牌子？”他邊說邊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類的物件遞到她手裏。綺寧好奇地趴過去看。
“公子有什麼事情交代嗎？”葉眉神色恭敬地問。
“我家工子想請剛才上台彈琴的姑娘一敘。”他收回牌子道。
“這～～～”葉眉麵顯難色，”可尹姑娘並非我們秋錦樓的人，願不願意去得看她個人的意願，我也不好就幫這樣幫她輕率地答應，人家畢竟不是煙花之地的女子，您看～～～。”
“可小人也是奉主子的命，一定要把人帶到。葉老板，我也不願意讓你為難，公子的命令你我都不能違背，所以你就幫忙說服一下吧！”書童似是有意無意地在向她施加壓力。
到底哪位名門貴族居然如此霸氣，我暗暗思慮道。
“洛兒，你就最後幫姐姐一次，去赴約行嗎？”葉眉懇切地請求著，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讓我狠不下心來拒絕。
“洛兒，不要去見那種流連在青樓的花花公子，走，我們回風雨軒。”門外似乎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沒等我做出反應，綺寧一把拉住我的手，大步流星地朝門口邁去。
“喂！”書童正想喊話，冷冷地話語打斷了談話：”沒經過我的允許，你們哪裏都回不了。”
擲地有聲，分明是一派官腔。我心下一沉，今天恐怕沒那麼容易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