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安沒日沒夜地照顧舒柳,原本瘦弱的身子,變得更加憔悴了。
舒柳在她精心的照顧下已經逐漸恢複,隻是她變得有些沉默了。在蘇可安麵前,她依舊強顏歡笑,因為在這裏,她不可以給蘇可安增加任何負擔,不過她越是這樣,蘇可安看在眼裏便是越心疼。
床簾柱頂上掛著的同心鈴,她恍然如夢,同心鈴並非特指愛情,也可以代表親情,友情。
“小姐,謝謝你。”舒柳坐在床邊,淚眼婆娑的看著整張臉都被削瘦了的蘇可安,無一不是心疼。
“乖。”蘇可安拉了拉嘴,伸出手握了握舒柳,給她鼓勵與安慰。“委屈你了。”她內心是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舒柳不會受這樣的罪,自己隻是略微照顧了她幾日,簡直不足掛齒。
“小姐…”舒柳很想哭,卻強忍著淚水,憋的眼眶通紅。
蘇可安實在不忍心,一把將她拉入懷裏,拍著她的後背。而自己的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在眼眶打著轉兒落下,滴在舒柳後背。舒柳身體怔了一下,她感覺到蘇可安啞聲掉下的眼淚,滾燙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難受就哭一會兒吧。
“娘娘,聽說那丫頭好的差不多了。”趙小雅在趙幻柔身邊說的有些陰陽怪氣。
趙幻柔坐在涼亭裏,靜靜地品著茶,吃著桂花糕點,還特地吩咐廚房熬了些補身子的湯,懷孕的跡象開始有些明顯,身子有了肉眼略見的發福。
“是嗎?”趙幻柔滿麵桃花帶笑,不沾陽春水的十指,撚著糕點,輕咬一口。
“是,堂堂太子妃居然伺候起一個奴才。”趙小雅的語氣帶著羨慕嫉妒與嘲諷。”
“太子妃…”趙幻柔細細地品味著這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娘娘,小雅嘴愚。”趙小雅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後連忙輕拍自己的嘴。
“喲,可安妹妹。”趙幻柔看著蘇可安與舒柳安靜地行走於院落,舒柳的臉色蒼白地出奇。
蘇可安不是沒臉皮的人,被咬了一口還能忍氣吞聲。她靜靜地低著頭,拉著舒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安,你這是怎麼了,對姐姐愛理不理的,姐姐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提出來,別生姐姐的悶氣呀?”趙幻柔委婉地打住了蘇可安的步伐。
蘇可安滯留在原地,苦笑著,她不明白人心如此可畏,這個趙幻柔壞了良心處處針對她,無非就是太子妃這個稱號。然後她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正是蘇可安棄之不及的。
趙幻柔看著蘇可安的苦笑,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卻又不能失了麵子。
“可安,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憋壞了身子。”趙幻柔故作關心。
“趙幻柔。”蘇可安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姐姐?她可不配。
“嗯?”趙幻柔對蘇可安這樣的直呼,心裏有些不爽,但是卻依舊賠笑著。
“以後有什麼直接衝著我來,別傷及無辜。”蘇可安冷冷地說。
“哎!我說,蘇可安,你這話可說的讓人不愛聽啊!什麼叫衝你來,衝誰來的?”趙幻柔現在更加威風,做了正主兒的氣場。
“你不就想要太子妃這個位嗎?太子回來我就讓他給你!”蘇可安不輸氣勢,對趙幻柔一臉的憤怒。
“謔,蘇可安,你以為你是誰呢?讓太子怎麼就怎麼著,那這個太子豈不成了你手裏的玩物?”趙幻柔顫抖著身姿一笑,看著冷冷拉著臉的蘇可安,別提心裏有多痛快了。
蘇可安咬了咬牙,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幻柔,你等著,不論你有幾個三頭六臂,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我就不信你遇不到荊棘坎坷的那一日。
“這春風得意的勁兒。”蘇可安不滿地嘀咕。隨風拂擺的衣袖,在風裏被打成了空蕩。
“小姐。”舒柳靜靜的換了一聲,臉上帶著很嚴肅的微笑。
“嗯?”蘇可安看著舒柳真摯的臉。
“小姐。你不要跟趙幻柔較真了。”
“怎麼了?我可不怕她。”
“現在所有的人都向著她,我們這樣就如同飛蛾撲火。”
蘇可安不是傻子,她不是看不懂形式,但是,一旦觸及到她的底線,打不了最後雞飛蛋打,也要撲一下。
“可安。”身旁響起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蘇可安與舒柳一同聞聲忘了過去。
餘塵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陽光折射出他模糊的模樣,打進了蘇可安的眼睛。蘇可安等到視線從模糊再到清晰,她方才看清了來人。
“餘塵邑。”蘇可安蒼白的臉上扯起了一抹笑。是那麼牽強,牽強地一眼就能看出她過的不好。
“餘公子。”舒柳微身行安,她現在的身子骨也大不如之前,瞬間削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