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國古文明是在不斷的民族大融合與不斷的對外來文化吸收兼容的情況下創造出來的中國曆史上,自先秦到清代,可以說一直處在民族融合的過程中。其規模較大者,如春秋戰國時期,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等族與華夏族的融合;十六國南北朝時期,以匈奴、鮮卑、羯、氐、羌為主的諸多少數民族與漢族的融合;宋遼金元時期,契丹、黨項、女真、蒙古等族與漢族的融合;清代滿族與漢族的融合,等等。從某種角度來看,一部中國古代史,就是一部不斷的民族融合曆史。正是在這種不斷的民族融合過程中,創造出了中國的古文明。惟此,中國古文明也就不能不被深深地打上民族融合的烙印,從而具有多元複合的特質。

同時亦應該看到,中國文明又是在不斷的對外來文化的吸收兼容中被創造出來的。實際上,民族融合的過程,就包含著對外來文化(確切講應是周邊各民族文化)的融合與吸收。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到漢唐人對胡樂、胡舞、胡妝、胡風的喜好追求,再到國人將滿族旗袍奉為女同胞的標準民族服,似都可看到這種融合與吸收的巨大印跡。對國外文化的吸收,佛教自然是最突出的例子。佛教自從傳入中國後,即被加以中國式的改造,成為中國式的宗教,以致形成天台宗、律宗、淨土宗、法相宗、華嚴宗、禪宗、密宗及三階教等中國佛教宗派。如此一來,中國文化的內容就更加豐富多彩了,從而創造出諸如龍門、雲岡石窟造像藝術以及敦煌壁畫之類震驚世界的文明成就。應該說,這些都是中國文化吸納外來文化結出的文明碩果。

四、中國古文明對世界文明發展的貢獻特別多影響特別大不管從什麼角度去考察,中國在宋元以前,居於世界文明的前列,都是毫無疑義的。一位專門研究科技史的外國權威學者指出,在13世紀時,“東方研究(實即中國研究——引者)是探索當時最先進科學的唯一途徑”,並認為中國在公元3世紀到13世紀之間,“保持一個西方所望塵莫及的科學知識水平”。另一位外國著名學者貝爾納則講,中國在“許多世紀以來,一直是人類文明和科學的巨大中心之一”。應該說,這些外國學者的見解是符合實際的。

事實表明,中國古文明對世界文明的發展,不僅貢獻特別多,而且影響也特別大。這裏,隻需舉出紙、印刷術、火藥和指南針這四大發明,也就足以說明問題了。還是那位貝爾納,他講道:

在西方文藝複興時期——明代初期——從希臘的抽象數理科學轉變為近代的機械、物理的科學過程中,中國在技術上的貢獻——指南針、火藥、紙和印刷術——曾經起了作用,而且也許是有決定意義的作用。

如果再看看美國曆史學家拉鐵摩爾的一段話,那末,我們對中國古文明的世界意義,將會有更全麵的理解。他說:

如果用另一種方法來研究曆史,那中國曆史便可以對整個人類的曆史投射出鮮明的光亮和揭示出它的許多隱秘——從人類最原始的活動(其中有些活動就發生在亞洲),一直到人類的哲學、宗教、文化和藝術方麵發展的頂峰。就思想和哲學而言,還未曾有過別的文化能超過中國在各個偉大創造時期的文化。就物質文化而言,雖然我們把我們自己的文明的根源看成全部來自歐洲,但是我們也曾從亞洲學到許多東西,如紙、印刷術、火藥、指南針、生絲、茶和瓷器。

通過以上外國學者之口,關於中國古文明對世界文明發展的巨大貢獻和影響已經表述得相當清楚了。這自然也構成中國古文明的重要特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