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班侯聽了,唬了一跳,四處一瞧,沒有看到任何人。楊班侯來到觀音菩薩像後,見有個黑影一閃,竄出了後門。
“何人?”楊班侯大喝一聲,向黑影撲去。
那黑影出了潭柘寺流杯亭東側的小門,沿著石板鋪就的山路,向後山攀登。
楊班侯在後麵緊追不舍,山石崢嶸,橡樹繁茂,追來追去,來到橡樹掩映的一個小尼庵,尼庵門額上書“雀兒庵”三個金色小字,兩旁有一對聯,左聯是:神話離奇色聽徑。右聯是:佛心感應獸心靈。
庵門虛掩,楊班侯走進庵門,隻見疏竹落木,殘牆頹壁,甚是荒涼。
楊班侯又走進大雄寶殿,隻見佛祖釋伽牟尼銅像前,一群尼姑正在跪拜,為首的一個尼姑,眉清目秀,合掌念經,顯得十分虔誠。
楊班侯暗暗吃驚,心想:“潭柘寺內沒有一個僧人,可是這後山雀兒庵內卻有二十多個尼姑,個個羞花閉月之容,年輕貌美,真是奇怪。”
“你們是不是妖精?”楊班侯喝問。
為首的那個尼姑,連頭都沒抬,慢條斯理地問:“是哪家的主公沒有管教之力,把一個混小子放出來了,說話如此無理。”
楊班侯問道:“為何三更半夜還在這裏念經?”
那尼姑緩緩答道:“出家前罪孽深重,有道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日日虔誠,夜夜忠弩,時時懺悔,方能脫離苦海。”
“那你們出家前犯了什麼罪孽?”
“我們原是北京八大胡同的煙花女子,有的被逼墮入青樓,有的貪圖淫欲,有的因騙失身,有的圖謀錢財,現在恍然大悟,皆歸正果。”
“我怎麼沒有聽說還有這麼一座雀兒庵?”楊班侯又問。
“世界如此之大,天地如此之浩,人間如此之繁,佛界如此之宏,樹林如此之茂,你聽說的恐怕還有許多。幾百年前,金朝有個皇帝,號為金章宗,常來此地用彈弓打雀兒,後修一庵,名為雀兒庵,雀兒庵由此而來,香火時斷時續,猶如人間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猶如治理眾人之事,時而寬之,時而猛之;政寬則民慢,慢則施之於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於寬,寬猛兼濟,安家樂業,太平無事。”
“看你瞎扯什麼?”楊班侯不耐煩地嚷道,接著又問:“有一個賊人跑到這庵裏來了,我要搜庵!”
那個尼姑雙眼一瞪,冷冷地說:“雀兒庵是清淨之地、聖賢之處,你怎麼能隨便亂搜,你說有一賊人竄入本庵,你是不是賊人呢?為何三更半夜來到這深山古寺,擅自闖入本庵?”
“我……”楊班侯一時語塞。
“我是來護送皇……”說到這裏,楊班侯不敢再往下說,恐怕泄漏天機。
“你是皇差?”尼姑嗬嗬而笑。快請皇差入座。
那些尼姑一聽紛紛起身,排成兩列,站立一旁,中間閃出兩尺寬的一個過道,為首的那個尼姑已立於正中。
“我……我不是皇差……”楊班侯支支吾吾地說。
“那一定是草寇嘍。”尼姑哈哈大笑。
“我也不是草寇……”
“那你究竟是何人?”尼姑勃然大怒。
“我……我是前來拜山的……”楊班侯嘻嘻笑著,往前湊了兩步,作了一揖。
“你是楊氏太極拳始祖楊無敵的公子楊班侯!”尼姑聲震殿宇,又說道:“還不快給我拿下!”
那些尼姑紛紛抽出一種奇特的精致兵器,葵花形,每個葵瓣尖銳無比,塗有巨毒;她們一齊朝楊班侯撲來。
楊班侯一招“玉女穿梭”,躲過一個尼姑餓虎撲食之勢,那尼姑撲了個空;楊班侯迅速向左轉身,用左手中指點了她頭後的枕骨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