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寒風冷冽,刀鋒似的鐮風硬生生地打在臉上,那凍裂的肌膚上又驀地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空雪山道上,走著一個男子,緩慢的邁著步子,艱難地掙紮在厚厚的積雪中,臉上一熱,用手摸摸,竟然流血了。那男子抬頭望了望山頂那忽隱忽現的行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已經在空雪中走了三天,可是那遠處的行館依然高高在上。
此時的行館中,莫明的冷清,大雪封山,來空雪山的遊者早已止住了自己的腳步望山興歎。彌漫著一股藥草的味道,和身白衣的女子穿梭於爐子與爐子之間,似乎在煎著什麼。站在一旁的碧眸男子,看著她那熟練的身形,懶懶地說道:“他已經走了三天,還不放他上來嗎?”
“心誠則靈!”
“三天的冷冽凍土,來夠嗎?”
“也需要智慧的,這麼簡單的四象四方陣,你不是過來了嗎?”
祀樂師默然無語,倍感無趣,轉身走出了行館。一陣風雪灌進了行館,吹熄了爐火。那女子跺了跺腳,憤然地說到:“呆子,叫你多管閑事!”
冷風吹得祀樂師關發胡亂飄舞,行館邊的雪鬆,早已鋪滿了銀砂,輕輕地觸碰,簌簌落下那冬日的精靈。落雪飄絮,紫煙凝織。望著眼下那艱難的步伐,無聲的琴弦展現出來。在寒風中,祀樂師彈著曲子,那是平淡的曲子,沒有任何的柔情,也沒有任何的浮華,隻是平平淡淡中有一分凝重,一分安撫。那冬日的精靈,放慢了落下的腳步,漸漸地,雪停了,風止了,一縷陽光照射在這片土地上。
山麓間的那個男子,仿佛聽到了這般曲子,似乎得到了什麼啟示。順著琴聲的指引,快步地穿過了那飄乎詭異的四方陣法。
“你就是這九方藥廬的主人嗎?”那男子抖了抖身上殘餘的雪片。祀樂師默然無語,他抬頭看著天空中的被雲遮住了的太陽。半晌,幾個字才從他的嘴角碰出來:“在裏麵,隻是你會失望的。”那人手中的長劍緊了緊,邁著步子,踏進了行館。
沒過多久,就聽見了裏麵兵鐵交加的聲音,那男子疾步如飛,手中的長鐵劍大開大闔,阻擋著一波又一波的飛針。祀樂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指尖飛轉,琴弦射電,堅韌的琴弦纏住了那男子的鐵劍,才使屋內的兩人知道,真正的高手其實在外麵。瞅著這一機會,藥師隨手擲出了飛針,疾如閃電,靈蛇出動,隻是在一瞬間,另一根琴弦穿堂而過。飛針拗不過那強勁的氣勢,伏伏貼貼地掛在弦上。祀樂師的話從窗外飄了進來:“鳳歸雲是你什麼人?”
“我不認識鳳歸雲!”那男子辯解到。
“落花飄零,東水西流,淡然相思暮薄閑愁,霎殘紅藕,月滿西樓,消除無計,自上心頭。這一易安愁舞劍你是如何學得的?”不緊不慢地。祀樂師步入堂中,那男子一時語結。
“峨眉山月半輪秋,傳說在半月時的峨眉山中,有一種叫碧舞水仙的花,你無能去取來,那麼你所要求的事情,我應該可以辦到。”
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祀樂師歎了一中氣:“死生無常,為何遲遲深陷其中。”
中庭,那一株碧舞水仙靜默地躺在那裏。
“為何要騙他?”
“人生無常,但是人們總是有太多的執念,人定勝天,本是一促幻想,又有誰逃離了解這人世界的運轉!”
“可是從平行世界的一端穿越過來的你不就是個例外嗎?”
“我在等待我的宿命!”
宿命?……
小閣重簾有燕過
晚花紅片落庭莎
曲欄幹影入涼被
一霎好風生翠幕
幾回疏雨滴圓荷
酒醒人散得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