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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然被怨恨了!她就知道!
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捂住臉孔,還沒自怨自艾多久,圍牆外就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謝謝你。”
是韓碧雲。
月梨猛地放開手,抬起眼看她。
嘩……好一個美人,嬌嬌怯怯,惹人憐愛,隻是,她這樣的個性,似乎不適合在宮裏生活。
“沒有啦。”她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習慣被這樣的美人感謝。
“還是要謝謝你。”韓碧雲溫溫地笑著,她看得出來,這個姑娘剛才跳出來,是為了給她解圍。隻是,方才愉妃她們呢說她昨夜住在桂月閣……
“姑娘,請問你,剛才愉妃她們說的,可是真的?”她小聲的問著,聲音仍是怯怯的。
“愉妃她們說的?什麼?”月梨一愣,忽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刹時又紅了,難道是她幹的丟臉事兒?
“就是……就是,”韓碧雲不好意思極了,吱吱唔唔了半天,還是問不出口,倒是臉先紅了一片。
完了,臉紅了,那會不會是要問她的那件丟人事兒?可那事兒她什麼也不知道啊,她醒來時已經在地牢了。
“就是什麼?”月梨心一急,催道。
“就是你昨夜是不是真的睡在桂月閣啊?”被月梨一催,韓碧雲把心一橫,閉著眼問。
呃……原來是要問這個呀。
呼……
早說嘛,害得她緊張了老半天。
“是呀。”她回答得毫不在意。
“這樣啊……”韓碧雲略一思索,“那還真是恭喜你了,月梨姑娘。”說完,也不待月梨回應,就徑自走開了。
恭喜我?恭喜我什麼啊?月梨被她恭喜得莫名其妙。此時的她哪裏知道,她住的桂月閣,乃是專門給皇後預備的寢宮。距皇上的寢宮禦清宮最近,僅一牆之隔。緊隨它後麵的,是其他妃子的寢宮,地位越高,越受寵,則靠桂月閣越近。
糊裏糊塗間,月梨,已經成了全後宮的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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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梨?”詭異的微啞嗓音,輕柔地吐出兩個字。
“是的,王爺,那個姑娘,據說是叫月梨。”
陰沉暗黑的內室裏,一名看不清樣貌的男子庸懶地斜躺在軟榻上,把玩著兩顆約莫鴿蛋大的琉璃珠子,整個人散發出掩不住的陰沉邪肆氣息。
他的右下方,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單膝跪立,頭直直地垂向地麵。
“她的背景呢?”男子懶懶地瞥視一眼跪於他前麵的人,繼續把玩起手上的琉璃珠。他問得極為漫不經心,仿佛那根本就是個不重要的問題。
“……查不到。”侍衛遲疑著,最終略帶恐懼地回答。
王爺看起來不在意,不代表他能大意。一個疏忽,他的小命會不保。
“查不到?”軟榻上的男子仍是不動聲色地把玩著琉璃珠,神色與平常無異。但是尾音高高吊起,透露出血腥的味道。
“王爺,那位姑娘確實詭異,奴才隻查得到她在幾天前突然出現在永寧宮,但是她之前的一切,什麼也查不到。”
王爺果然動怒了……
“查不到,那就再去查,不然,我風月王府養你何用?”男子的聲音越顯輕柔。
“可是王爺……奴才,奴才確實盡力了。”侍衛真是有口難言,對於那位姑娘,他確實是耗盡了心力,可是說來也奇怪,不論他用何種方式,透過何種管道,就是查不到她丁點的過去。
“是嗎?”男子冷笑一聲。沒等侍衛開口,一枚銀針就從他手上疾射而出,“哧”的一聲,打如侍衛的眉間。
“王……爺……”侍衛的眼睛大張,似乎不敢相信會糟到這樣的對待。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惜脖子一歪,身體向左一傾,就這樣斷了氣。一抹嫣紅從眉間汨汨流出,經過眉眼,抵達臉頰。
淡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男子看也不看癱倒在地上的侍衛一眼,仍是專心的把玩著手上的琉璃珠子。
他風月王府,從來不要廢物。
“月梨是嗎?”男子嘴角勾起噬血的笑容,一雙眼睛竟然像貓一樣透出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