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真心話,電視看多了,書讀多了,這些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鳳盈缺猝然放開她,倒退三大步,扶住假山,開始猛喘氣。
老天,她真的懂!
他的眼裏放射出喜悅的光芒,天可憐見,他終於……等到了他的奇跡。
月梨被他看得一陣心慌,鳳盈缺的眼神,讓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寒毛倒豎。他幹嘛……像看救世主一樣地看著她?
許久,他眼裏的光芒散去,化成唇邊撩人的笑意。
“月梨,謝謝你。”
他柔聲低語,眼含真誠。
呃?謝謝我?謝我什麼?
月梨隻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一顆心,卻因為他的道謝而飛揚起來,再看一眼他的笑容,她的心跳轉為急速。
這個男人,明明就很適合笑。笑起來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好看多迷人。可他總喜歡冷著一張臉,酷酷的模樣,偶爾,還會流露出音樂家獨有的憂傷氣質。
不是說那樣不好看,隻是她……比較喜歡看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很明媚,很……吸引人。
這樣的他,讓她無法抗拒……
*** ***
定北王府。
醜時。
“哈哈哈,李將軍張將軍,本王可是恭候多時了。”隱蔽的暗室,因牆壁上嵌著四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而白亮如晝,熠熠生輝。暗室的主人,正是剛剛說話的定北王。
“王爺客氣了,能得王爺提拔,是下官的榮幸。”李立端著一張方正臉孔,拱手抱拳,點頭稱謝。一旁的張不雲也連連點頭,唯唯稱是。
“哈哈,李將軍張將軍,本王絕不是客氣。而是本王真的少不了你們啊?”定被王臉上堆笑,一副甚好親近的樣子。此二人的兵力是整個兵部的五分之一,若要成大業,就需借助他們的兵力,自然是少不了他們。
“來來來,本王替你們介紹幾個人。”定北王一手指向身旁端坐喝茶的兩名男子,分別指著他們道:“這兩位,都是千秋國來的,這位,”他指向其中高高瘦瘦,神色冷竣的男人,“是燕王手下第一大將,成閑,成大將軍。而這位,”他指向成閑身邊較為瘦弱且眉清目秀的男人,“可是成將軍的第一軍師啊。姓杜,杜如晦。”
李立和張不雲紛紛抱拳,拱手施禮道:“成將軍,杜軍師。”
杜如晦臉色靦腆,急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還以大禮,成閑卻僅是冷哼一聲,自顧自的喝他的茶,連眼皮都不曾抬一抬。
“成閑。”杜如晦感覺尷尬,就小聲喚他,用手肘捅了捅他。
“沒事。”成閑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繼續喝他的茶。
李立和張不雲畢竟是武人,成閑這番態度,立刻挑釁得他們氣急敗壞,欲拔刀相向。定北王雖然也不滿成閑的態度,但想想他畢竟是燕王派來的人,為了他的大業著想,他還是隱下了怒氣。
“哎,李將軍,張將軍,稍安勿噪。”他急忙伸手阻攔,安撫下他們,“成將軍的脾性如此,你們就不要再多計較了,再說了,成將軍是燕王派來的人,大家可千萬別為此傷了和氣。”
聽他如是一說,加上杜如晦在旁邊陪著笑臉,李立和張不雲隻得忍下怒氣,退到一旁。成閑仍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不說話,隻喝茶。
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他一向不屑參與。要不是為了他娘,他才不會回到王府,認了燕王那老家夥做爹,不會參政做官,做個馬革裹屍的將軍,更不要說幫助那老家夥謀反,密謀做皇帝了。
輕啜一口茶水,銳利地眸光掃向身邊那個不停陪笑的人。
他唯一在意的人,隻他,喔,不,應該說是,隻她一個而已。不管是誰的天下,他都隻想和她一起安適度日,皇帝是誰,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可那老家夥,好像是心急得很哪……
哼。居然還膽敢派他出來與定北王密謀大事,兩個老家夥,居然都想做皇帝。
他睨一眼定北王,他雖是滿麵笑容,卻也感覺得出,笑容背後的虛假。這樣的人,隻怕是沒有當皇帝的命,就是當上了,也不會是個明君。若不是個明君,必定大禍蒼生。
天下與他無關,昏君與他無關,蒼生與他無關!隻是他的小女人,心太軟太慈,倘若民不聊生,恐怕會難過落淚。
他可以不在乎一切,卻無法不在意她的眼淚。所以這檔破事,還是越早解決越好,免得有生變化。
醒了醒神,他放下茶杯,加入他們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