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溫情的晚景(2 / 3)

愛因斯坦對此憤憤不平。他對範圖娃說,在美國沒有人比奧本海默更了解原子能了。因此他給後來的美國原子能委員會起了一個新名字:“原子滅絕陰謀委員會”。範圖娃在日記中寫道:“好友(奧本海默)所受到政治迫害對於他(愛因斯坦)而言,簡直是一種痛苦的幻滅。”

如日記披露,愛翁晚年感到相當寂寞,因為他的同事都將他看做是一個“時代錯誤”。當同時代的科學家都熱衷於分裂原子、製造原子彈和發現新粒子時,愛因斯坦卻重新修訂起更加高深莫測的“統一場論”來。對於許多物理學家同事來說,“統一場論”與他們太不相幹了。

愛因斯坦曾對範圖娃說:“物理學家說我是數學家,而數學家又說我是物理學家。在科學界我沒有同伴。世界上每一個人都認識我,可我卻依然如此孤獨。幾乎沒有人真正了解我。”

天才總是孤獨的,總是被誤解的。從黑塞的“人人彼此絕消息”到歌德的“沒有人懂得我的語言”,都是明證。

老年愛因斯坦將自己比喻成一輛老爺車,還因為家中經常會來太多的訪問者和仰慕者,為此他不免有些受擾而抱怨。每當有訪問者或仰慕者到來時,他們經常要求愛翁擺好姿勢供他們拍照,或者合影留念。不忍拒人美意的愛因斯坦,就這樣在一批又一批訪問者之間疲於應付。

愛因斯坦後來實在不堪其擾,為了躲避這些“追星族”無休無止的糾纏,當他不想當“照相道具”時,他隻好裝病,往床上一躺,蓋上被子,裝出沒精打采的樣子。這樣一來,再虔誠的訪問者也不好意思將一個“病人”從床上拉下來拍照了。

在1954年愛因斯坦75歲生日的時候,不知多少人想盡各種辦法要給這位大科學家隆重舉行慶祝大典。而他最感覺自在的,是範圖娃於愛翁生日當天,在自己小小的公寓裏為他所辦的晚宴,雖然規模很小,卻很溫馨、親切、隨意。

參加的一共隻有6人,除了範圖娃自己、愛翁以及他的繼女瑪戈特之外,其餘3位是格裏芬以及狄克斯夫婦。狄克斯是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的在任館長,格裏芬當時是平麵造型藝術部的主任,他們都是新調進的編目員範圖娃的同事。

那些天裏,愛因斯坦收到了世界各地寄來的各種生日禮物,其中包括一隻由某醫學協會郵寄來的鸚鵡。愛因斯坦如獲至寶,為它取名“比波”。但“比波”剛開始總是鬱鬱寡歡,並不理睬愛因斯坦,以至於愛翁認為它得了憂鬱症。為了讓它高興起來,這位鼎鼎大名的科學家竟然不斷“屈尊”給它講一些蹩腳的笑話,想把鸚鵡“逗樂”。

1年後,“比波”得了傳染病。醫生稱,需要給“比波”打上13針。愛因斯坦擔心13針下去,肯定會要了“比波”的小命,但幸運的是,“比波”打了兩針後就恢複了健康。

而愛因斯坦自己卻到了油盡燈滅的時刻!

有一位女士贏得了愛因斯坦毫無保留的佩服和尊重,她就是美國的非裔女低音歌唱家瑪麗安·安德森。愛因斯坦第一次聽她歌唱,是在上世紀30年代卡內基大廳的一次音樂會上。演出結束後,他特地去後台祝賀她。後來,當他聽說安德森計劃來普林斯頓演唱,但是當地的旅館卻拒絕讓她訂房間時,他就請她住到自己家來。安德森接受了這個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