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中國古代著名女教育家——班昭(1 / 3)

劉新科 向華

班昭(約公元49-120),字惠班,又名班姬,扶風安陵(今陝西鹹陽市東北)人,是我國東漢時期博學多才的女史學家、文學家,也是我國古代曆史上一位著名的女教育家。

一、生平業績與教育活動

班昭出生於一個世代顯貴、儒家傳統深厚的家庭。她的祖姑為漢成帝的妃嬪班婕妤。祖姑工於詩賦,才辨超群,又頗能自重,深得皇帝的寵愛。由於這層外戚關係,班昭的祖父班稚和伯祖班伯、班遊在西漢末年,均擔任顯要的官職,為皇帝所寵信。故當兩漢之際,班氏“家有藏書,內足於財”。父親班虎是東漢著名的儒學大師,堅持“唯聖人之道,然後盡心”的正宗之學,續《史記》65篇。長兄班固編撰《漢書》,是傑出的曆史學家和文學家。二兄班超投筆從戎,是立功西域的名將與著名外交家。

班昭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裏,受到各方麵的熏陶。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是“蒙先君之餘寵,賴母師之典訓”,因而她從小聰明好學,熟讀儒家經典和各種史籍,掌握了豐富的曆史、天文和地理等方麵的知識,練就了在文史方麵研究和寫作的才能。所有這些都為她日後續成《漢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班昭作為史學家,其主要貢獻是她繼承長兄班固的未竟之業,整理並最後續成《漢書》這部曆史巨著。班固著《漢書》,其中八表和《天文誌》沒有最後完成,由於竇憲一案的牽連,被仇家洛陽令種兢逮捕,死於獄中。漢和帝遂令班昭續成此書,(後來又召馬融繼班昭最後完成)。要將《漢書》這樣的宏篇巨整理編撰出來,實非易事,班昭為此付出了十分艱巨的勞動。她將《漢書》仔細核校,整理散亂的篇章,又續寫了八表和《天文誌》。至此,曆時幾十年,《漢書》終成完。這部史書首創紀傳體、斷代史的先河,成為現存研究西漢史材料最豐富的史書。《漢書》雖經四人之手寫成。但後人讀起來,並無不連貫之感,如出一人之手,可見班昭續寫的部分與全書是和諧而統一的,也足見她在整理《漢書》時,確實花費了很大的修改串聯的功夫,充分發揮了她文史方麵的才能。編織成這樣完善的史學巨著,才女班昭功不可沒。

班昭除史學方麵的貢獻外,還是一位文學家,她一生寫過賦頌等文章16篇,曾由她的兒媳丁氏輯成《大家集》3卷,可惜其書早已散佚,現在能看到的僅有《東征賦》等8篇。所作《東征賦》一篇,曾被昭明太子蕭統編入《文選》,保存了下來。李善注引《大家集》說:“子穀,為陳留長,大家隨至官,作《東征賦》。”又引《流別論》說:“發洛至陳留,述所經曆也。”又曾為班固的《幽通賦》作注,今存《文選》李善注中。

班昭同時又是一位著名教育家。因她學識淵博、品德高尚,被漢和帝“數召入宮”,擔任了皇後及宮內其他較有地位的人的教師。教他(她)們學習儒家經典,及至天文算術。班昭教學注重循序漸進,身教甚於言教:“禮義居絜,耳無塗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衣著整潔,不求華麗。得到宮內上下的讚揚與尊敬,人們尊稱班昭為“大家”。因其丈夫姓曹,故世稱“曹大家”。皇室每遇四方貢獻異物時,還常請她作賦,加以歌頌。《漢書》撰成後,當時無人能通句讀。這時,班昭一方麵教後妃學習,一方麵在東閣著書。同時,又授馬融以《漢書》句讀,從而“開女師設教之先”。成為我國曆史上一位著名的女教育家。在封建禮教占統治地位的時代,班昭能超越世俗,為人師表,勤於治業,她的行為是對“牝雞司晨,惟家之索”的公開挑戰,她不愧為我國古代的女中豪傑。

班昭還留有教育著作。她50多歲時,注意到女子教育的重要,於是總結自己在宮廷中的教育經驗,作《女誡》一書,共7篇約兩千字。這部著作,既是當時婦女教育的重要教材,也是我國第一篇女子教育的論著,是古代女子教育的範本。在這部著作中,班昭對古籍記載的“四德”做了具體的經典式的解釋,第一次將封建社會對婦女的道德要求加以引申和係統化,作為女性的價值觀,以至後世對“四德”的解釋都是以她的解釋為標準的。明代的王相為《女誡》作注。其後與明成祖徐後的《女訓》、唐女學士宋若莘、若照的《女論語》及王相母劉氏的《女範捷錄》合刻成《閨閣四書集注》,即《女四書》。陳宏謀撰《教女遺規》,也輯錄了班昭的《女誡》,可見影響深遠。

班昭還參與了某些朝政。例如在鄧太後臨朝時,太後之兄鄧騭以母憂要辭去官職。鄧太後就此曾征求過班昭的意見。班昭運用許多曆史實例,陳述利害,說明應該讓鄧騭引退。於是鄧太後就讓其兄返回鄉裏。為了表彰班昭在皇宮內教育的功績,鄧太後特提升班昭的兒子曹成為關內侯。班昭70歲逝世,由於她生前“謙讓恭教,先人後己”,“清靜自守,無好戲笑”,誨人不倦,所以深得後宮上下的愛戴和尊敬,死後舉朝哀痛,“皇太後孝服舉哀”,可見班昭在當時的地位和影響。

二、教育思想

班昭的教育思想集中反映了儒學思想,這與她所處的時代是有密切關係的。班昭是東漢時期的教育家。自西漢武帝推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以來,漢代的大小官吏都要學習儒學,且大多都專一經。漢代的太學也以儒家經典為教材,儒家文化不僅僅停留在少數文人墨客、達官顯貴的範圍內,而是以強化了的方式廣泛滲透於整個社會之中。班昭的教育思想也必然打上了這時代的烙印。

儒家價值觀可以稱為道德至上論。孔子講:“君子義以為上。”在這裏,“義”指道德原則,“上”表示價值。孔子以為道德是最有價值的。儒家文化正是這種以“禮義”為中心的文化心態的深刻反映。它重人倫、崇道德,強調以禮節情,提供人格的自我完善,致力於人際關係的統一和諧。顯然,儒家重視道德倫理教育的傾向,正是班昭重視女子道德教育的根基。

班昭的教育思想主要反映在她的代表作《女誡》之中,其篇目為:“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曲從第六”、“和叔妹第七”。毋庸諱言,這些篇目中的不少內容宣揚了“男尊女卑”、“三從四德”這些鄙視、束縛婦女的封建糟粕,應該加以剔除、加以批判。然而其教育思想中,確有一些內容屬於我們民族的傳統美德,應該在剔除其封建內容之後批判地加以繼承。其主要有如下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