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便是阿晴,怎會是棋子(1 / 2)

春日的暖陽高掛在蒼穹上,灑下了一地的金黃,竹林裏樹影搖動,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暖風拂曉,送來了陣陣竹香,沁人心脾。

“錚——”流暢婉轉的琴聲在著空寂的竹林旁響起,時急時緩,宛如雨滴滴落在盤弦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又如溪水在湍急的流動,時而撞上岸邊的岩石,激起一陣陣浪花。頗有一種“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之感。隻聽見琴聲陡然一轉,放於琴上的手指一彎,隨即全掌打開,輕撫琴弦,琴聲輕柔延綿。

待琴聲停止後,“阿晴的琴技越發高湛了。”側躺在嫩綠的草地上的蘭瑜出口讚賞道。他身體側臥,單手拄著頭顱,另一手握著一份竹簡,眉宇間蘊含著淡淡的笑意,似遠處的暖陽照亮心房。雪白的綢絲衣在嫩綠的草地上更顯潔白,金色的陽光照亮了蘭瑜的半邊臉,他整個身子蘊藏在竹林的竹陰下。

“如今,我可達到了你的要求?”坐在焦尾琴前的安晴及腰的青絲隨意的紮成馬尾,清秀的麵容上已不見前幾日的消瘦,精致的眉梢秀麗端莊,一雙眼眸清亮,透露了稍許睿智精明。

蘭瑜起身,行為依舊高貴優雅,他將竹簡放入衣袖中,向安晴的方向走去,也不顧身上衣擺處還沾有少許嫩草。

坐至安晴的前方,蘭瑜抬了抬衣袖後道:“阿晴,想要知曉什麼?”他舉止淡然從容,絲毫不在意安晴的問題。

“這裏是哪?”安晴凝視著蘭瑜,仔細傾聽。

“琴琊山。”蘭瑜的語調輕柔的,像是哀歎,像是惋惜。

安晴聽此,從未發現華夏的古代有琴琊山,難道是在另一個時空,安晴的聲音略顯顫抖問道:“那現今是哪個朝代?”

蘭瑜見此刻的安晴眼眸中閃爍著疑惑地光輝,對安晴的反應有些詫異,然而他勾唇一笑:“今天下四分,南有蘭陵,西有淩華,東有南朝,中為中周。”

蘭瑜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傾倒在安晴的頭上,原以為即便是古代,照她以往對曆史的研究也可以預知將來要發生的事情,這樣她也能在這有一席之地,可蘭瑜的話語卻打破了安晴的美夢,這是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時代。

安晴隻覺得眼前迷霧繚繞,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她到底是誰?蘭瑜教她學琴的目的是什麼?這琴琊山遍地都是機關,是誰要花費如此大的心血來打造這個“監獄”?還有那片竹林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景象?……

一個個問題浮現在安晴的腦海,安晴隻覺得越想越心驚。

“阿晴可是困惑了?”蘭瑜的聲音幽籟動聽,如玉笛所奏的樂曲,萬籟蕭爽,拉回了安晴的思緒。

安晴垂下眼眸,企圖掩蓋自己的異樣。

既來之,則安之,另一個時空又如何,隻要自己安心過日子便可,也何必在意所處的空間,隻求一生安穩便好,在這樣的亂世中隻求有一方舒適的地方可安穩過日子。

安晴想通後,抬起頭,展顏一笑:“蘭瑜,那琴琊山位於哪國?”

“阿晴想知道?”蘭瑜凝視著安晴,粲然一笑的問道。

安晴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想。”

“既然阿晴想知道,那便先和瑜下一盤棋。”話音剛落,阿若手捧著棋盤來到兩人身邊。

“公子,這是您要的棋。”阿若手舉著棋盤,棋盤上放著棋盒,棋盒裏的棋子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蘭瑜從阿若的手中接過棋盤,移走焦尾琴,將棋盤放在安晴前,對阿若道:“你先下去。”

“是。”

蘭瑜持起一顆白子,打量著棋子,“阿晴,瑜讓你五子,若你能贏我,瑜便會告知你,如何?”

安晴思索了片刻後道:“好。”

“阿晴是要選白子還是黑子?”蘭瑜放下手中的白子,將兩棋盒推到安晴的麵前。

“黑子。”安晴一手將裝有黑子的棋盒推回到蘭瑜的身前,一手持起黑子,迅速的占滿了棋盤上的四方。

待安晴下完五子,蘭瑜一手持起白子,一手拉住寬大的衣袖,防止因為衣袖而毀壞了這盤棋。

安晴心中沒底,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安晴曾經有學過棋局,但是麵對蘭瑜,安晴總覺得自己在蘭瑜麵前班門弄斧。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逝,眨眼間便到了傍晚,落日將天際印的通紅,湛藍的蒼穹上漂浮著火紅的火燒雲,蒼朗浴火,臨夢如仙,形態各異,變化多端,夕陽的餘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