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便是阿晴,怎會是棋子(2 / 2)

坐在竹林旁的安晴和蘭瑜依舊下著棋,安晴的手掌中全是汗水,精致的眉梢緊蹙,麵容上透露著緊張的神色,反觀蘭瑜依舊瀟灑自如,高雅從容,他的嘴角勾著一抹微笑,是運籌帷幄的自信。

安晴持起白子,思索了許久後才將白子放入黑子與白子縱橫的交界處。

蘭瑜一掃棋盤,放下手中的黑子,合上棋盒,安晴注視著蘭瑜的一舉一動,蘭瑜抬起頭回望安晴道:“阿晴,你輸了。”淡淡的話語,沒有絲毫驕傲。

“是的,我輸了。”安晴有些失望的道,耷拉著腦袋。

“阿晴,下棋如彈琴,須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須有靜心定力,將智慧變成言語傳遞到棋盤上,在切磋棋藝的同時,可練就指揮三軍的能力,也可使你麵對困境而能進退自如。一場人生也如一盤棋局,將來的事情如何,該看你這持棋者如何下棋,棋下的好,生活便會如意。阿晴,你可懂?”蘭瑜一邊慢條斯理的收拾的棋盤,一邊又在向安晴講述下棋之道。他舉止優雅,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

安晴靜靜地看著他,這畫麵就如一副畫卷,清雅脫俗,身為畫中人的蘭瑜仿佛就是超脫世俗之外,不被紅塵所困擾的仙人。

安晴聽完蘭瑜這番飽含深意的話後,心有一絲顫動,問道:“蘭瑜,於你而言,我是否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安晴的話沒有對蘭瑜產生任何影響,仍舊收拾著棋局,“阿晴便是阿晴,怎會是棋子?”蘭瑜的言語中帶笑,淡淡的。

真的不是棋子嗎?

如果不是棋子,那他為何要將她留在琴琊山上?

如果不是棋子,那他為何要教她學琴?

如果不是棋子,那他為何要苦心婆口的為她將一些道理?

……

安晴猜不透,想不透。

在安晴思索的時刻,蘭瑜已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收好,看見安晴的麵容,心中已了然,但是卻未曾在意,他將手放入寬大的衣袖中,摸索一番後,從衣袖中拿出三卷竹簡,放於棋盤上。

“嘩啦——”清脆的聲音拉回安晴的思緒,望著棋盤上的竹簡,麵容上略帶疑惑,問道:“這是……”

蘭瑜隨手攤開一卷竹簡,入眼的是“天下事莫難於讀書,莫奇於用兵,餘俱平且易而,確哉言,弈雖雲小數,殆兼讀書之難,用兵之奇而有之……”這是清代陳祺芳所說的一段話。

安晴差異的看著竹簡上小篆,激動的問道:“這是誰撰寫的?”

“阿晴,可是認識寫著《棋經精妙》的人?”

聽到蘭瑜的問話,安晴才發現自己的行為略顯激動,她收斂神色,道:“不認識。”說著還搖了搖頭。安晴確實說了實話,《棋經精妙》是華夏旁的一個小島國的人所編寫的,她出生在現代,本就不認識他。

蘭瑜見安晴未說謊,才告知她《棋經精妙》的由來,“這圈竹簡是從淩華的一位商人中得到的。”

“那商人呢?”安晴迫切的問道。

“走了,很早之前便走了。”蘭瑜的話語略顯低沉,不複往日的瑤笙。

安晴聽出了蘭瑜的感傷,略顯尷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尖道:“這《棋經精妙》有何用處?”

回歸正題的蘭瑜,很好的收起情緒,將三卷竹簡放入安晴的手中,“阿晴將這三卷竹簡摸索透後,再來找瑜下一盤,若是阿晴於瑜扯平,瑜才將你想知曉的事告知與你,當然,規則和今日相同,瑜讓你五子。”

安晴有些氣餒,蘭瑜的棋藝已到了無人匹及的地步,讓她如何下的過他。

為了更加了解這個世界,安晴狠心咬牙道:“好。”

聽到安晴的回答,蘭瑜起身,夜幕將要降臨,蘭瑜背對著安晴道:“阿晴,天色已晚,該回閣樓了。”說完,他就向閣樓走去。

安晴也站起身,原想拿起棋盤,蘭瑜卻悠悠的道:“擱著吧,阿若會來取得。”

“哦。”安晴抱起棋盤上的竹簡走到蘭瑜的身後,跟上他的步調。

夕陽已處於山峰與天際的交界處,殘陽如血,遠遠望去,柔和的色調籠罩著大地,就如同一名俏麗的少女那樣溫存、恬靜。

落日的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極長,遠遠望去,和諧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