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步履踉蹌的跑回閣樓,關上房門,背靠在門上,漸漸地沿著門麵滑下,她蜷縮著身子,抑製住心中的恐懼。腦海中一直不停的回蕩著蘭瑜的那句話,
“南朝和中周的也該破裂了。”
……
暗啞低沉的話語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安晴的腦海。
過了許久,安晴冷靜下來,坐到床沿邊上,目光眺望著窗外的山巒,眸中卻毫無焦距。她回想著今日他和她的對話:
“阿晴,今日天色明朗,無需整日待在房中,多出去走走,欣賞這琴琊山的風光。外頭多少人想進這琴琊山,可莫辜負了這風景。”
“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
是啊,今日天色明朗。
安晴深邃的眼眸重新凝聚焦距。一個可怕的念想浮現在她的腦海。
蘭瑜為何今日要將她叫出去?他的目的何在?為何阿若出現的時機如此湊巧?為何蘭瑜要將要事說與她聽?……
一個個謎團縈繞在安晴腦海,而現今安晴唯一的答案就是這一切都是蘭瑜安排的。蘭瑜將南朝和中周的關係破裂告訴她有什麼目的?難道又與原主的身世有關?
安晴越發好奇原主的身世,到底是怎樣的身世可以使那個肆意灑脫的雪衣少年如此精心謀劃。安晴心中暗下決心,等下次下棋與蘭瑜扯平時,她一定要問出她的身世,原主的身世是一切謎團的出發點,不論如何,安晴一定要查清自己的身世。
暗下決心的安晴決定這些疑惑拋於腦後,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竹簡繼續攻略下棋之道。
白玉鋪成的地麵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柔和的光芒,由青瓦雕刻而成的飛簷屹立在宮殿高處,那是兩隻欲飛未飛鳳凰,昂著高傲的頭顱,迎著光照,是一種不屈姿態。往下是紫檀木製成的牌匾,“乾龍閣”三個字龍飛鳳舞筆走遊龍,盡顯寫字者的霸氣。
“嘩啦——”一聲巨響從“乾龍閣”中傳出,隻見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南王坐於上座,麵容陰沉,散發著巨大的威壓,怒斥道:“混賬東西,好一個中周皇。”
而在南王身前跪著四名男子,四名男子的前方這是剛剛被南王拂袖一甩甩在地上的茶壺,四名男子蜷縮著身子,緊低著頭,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額間不斷地冒著冷汗。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的,南王的怒氣稍稍平息,淩厲的眸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四人,而後以平緩的語氣道:“你們先起來。”
“謝王上。”四人齊喊一聲,心中都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隨後才站起來。
南王淩厲的眸光一掃這四人,而後看向最左方的男子問道:“劉愛卿,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劉言聽見南王的問話,麵容緊張,走上前道:“回稟王上,微臣認為中周皇野心勃勃,與王上交好隻為減少您對他的防範,他便好順利的占領了庸城。”
庸城位於中周與南朝的交界處,可算是一座繁華的古城,商人大多會在此處進行交易,據可靠的消息,中周皇在庸城發現了一處金礦。
那可是金礦,何人不眼紅?更何況南王,這庸城本就不屬於中周和南朝,是一座超然存在的城池,而作為盟友的中周皇想將庸城占為己有,未曾通知南王,倘若庸城真被中周占為己有,那對於南朝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因此此刻的南王才如此發火。
南王雙眼一眯,周身淩厲的氣息劇增,如蛇蠍的目光盯著劉言,“照劉愛卿的話來說,那中周皇是故意與寡人結盟。”
“這隻是微臣的猜測。”劉言察覺南王的不悅,微微彎下腰,盡顯恭敬之意。
聽此,南王轉向其他三人,問道:“你們怎麼看?”
“以微臣之見,中周皇與我國結盟並不誠心……”話未說完便被身旁的一人打斷,“盛大人,此言差矣。”隨即轉向南王道:“王上,微臣認為中周皇與我國結盟之意是真的,不過由於庸城金礦對大家的吸引力過大,導致才會造成現今的局麵。”
最後一名未曾發言的男子也出來表率,“王上,微臣讚同謝大人說法,今下正是多事之秋,其他兩國見我國與中州結盟,心中已生怨念,現如今若與中州解除盟約關係,必會遭到他國的攻打。”
“微臣認為…。”
……。
南王見吵得不可開交的四人,臉上浮現不耐之色,“好了,你們先下去,寡人自有決定。”
四人相互一看,隨後俯身,恭敬地道:“微臣告退。”隨後,便步出門外。
坐在龍椅上的南王暗自揉了揉眉心,眉梢緊蹙,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