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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一場之後,張蕊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

“她說不會有人知道的,隻要我不說。”她有氣無力地說,“可她自己還是對你們說了。”

普克平靜地說:“陸天晴什麼也沒對我們說。”

張蕊驚訝地看普克。

“不可能!你剛才說的那些……明明就是她當時說的話!要不是她跟你們說了,你們怎麼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

普克笑了笑,坦然地說:“那隻是我們的推測。”

張蕊目瞪口呆,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歎口氣,輕聲說:“要真是這樣,遲早你們也會查出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接下來,張蕊將那天陸天晴去找她的經過一五一十都說了。

正如普克所推測的那樣,陸天晴是在那天和普克一起打過羽毛球之後去找的張蕊。當時夜已經深了,張蕊安頓女兒睡過之後,獨自在臥室的床上發呆。後來她聽到急促的敲門聲。自從一連串的事件發生之後,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令張蕊有些心驚膽戰。

張蕊打開門時,看見門外一個容貌清秀但神情嚴肅的女人。張蕊並未見過她。

“找誰?”張蕊疑惑地問。

“就找你,張蕊。”她鎮定地說,“我叫陸天晴,是陸天誠的妹妹。”

陸天晴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就推開了半掩的房門,自己往裏走。張蕊吃了一驚,想阻止她進入,可陸天晴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門關上了。

張蕊質問陸天晴:“你想幹什麼?”

陸天晴低聲說:“別吵醒你女兒。我有要緊的事情想和你談。”

不知怎麼,平時很有主見的張蕊,莫名其妙地就被這個從未見過麵的女人控製住似地,順從地將陸天晴帶進了臥室,並緊緊關上房門交談。

張蕊又一次問陸天晴究竟想幹什麼。聯想到她與死者陸天誠以及陳虹的關係,張蕊內心不能不感到幾分緊張。但她也能看出來,陸天晴雖然十分嚴肅,卻並沒有敵意,反而令她有種奇怪的親切感。

陸天晴開門見山地對張蕊說:“喬海明被拘留了。”

張蕊硬著頭皮說:“那又怎麼樣?我老公是冤枉的,遲早得放出來。”

陸天晴冷冷地笑了。她忽然從隨身帶的包裏掏出一張紙條,舉起來讓張蕊看。張蕊一看就愣了。那是一張五十萬的欠條,落款是喬海明的名字。並且張蕊一眼就能認出,那絕對是喬海明的字跡。

張蕊有些害怕了,追問陸天晴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天晴把欠條又收起來,這才說:“你真這麼心甘情願地包庇喬海明?”

“什麼叫包庇?”張蕊仍然硬撐著,“他本來就是清白的。他沒殺陳虹。”

陸天晴又一次冷笑起來,問:“你在場嗎?你看見他沒殺陳虹?”

“沒看見我也知道他不會殺。他根本就沒那個膽子!”張蕊說,“而且他要真那麼幹了,肯定會告訴我的!”

陸天晴一字一字地問張蕊:“他和陳虹上床的事兒,也告訴你了麼?”

這話深深地刺痛了張蕊。張蕊啞口無言,又羞又痛。

陸天晴接著說:“你可以不信。但我告訴你,陳虹死的時候,我就在她家。我不僅看見了整個過程,還可以把他們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地說給你聽。你想聽麼?”

張蕊心裏極為矛盾,但她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說的無非那幾句話。你老公苦苦哀求陳虹救他這一次,不要在警察麵前揭發他。他主動保證等這個風頭一過,他馬上離婚娶陳虹……”

“胡說!”張蕊驚恐地打斷陸天晴,“不可能!他是求陳虹別冤枉他!離婚的話是陳虹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