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莫話(1 / 2)

衛殷的確對人防備很深,為了不受傷害,所以先表現出攻擊性,先讓別人害怕自己。

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

鬱清隱隱覺得衛殷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他看她的眼神讓他非常不喜歡,但鬱清知道這大多由他的童年經曆造成,也怪不到現在的他身上,倘若她也和他有一樣的遭遇,或許比他的防備心更重。

鬱清細細思索後,對九圖道:“去請荊先生來,就說我有一事相求。”

九圖眼睛微張,蹙眉道:“將軍難道想讓荊先生去醫治衛將軍胞妹?”

鬱清點頭道:“隻是恐怕會違了荊先生的意願。”

九圖急道:“將軍既知結果,又為何偏要這麼做?荊先生本就是自由身,當初受了老將軍的恩惠才答應留在鬱府多年,但當初有約在先,倘若要強求先生醫治不願救助之人,那先生隨時都可離開,將軍難道忘了嗎?”

鬱清無奈道:“我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才更應該這麼做。”

“將軍!”九圖喊道。

九圖如此著急也實在是因為那麼久以來,一直是荊先生照料將軍的身子的,倘若荊先生離開,她不知將軍要是受了傷該怎麼辦,況且將軍還有著不能為外人知曉的秘密,除了荊先生,上哪去找一個醫術高超又能保守秘密的人?

“當年祖父對荊先生施以恩惠,本就不求荊先生有所回報,我鬱家已強留了荊先生數年,怎能再守著當年的恩惠向人索取呢!此舉不但救人性命,也能還荊先生自由,況且此事後,和衛將軍總也不會是敵人。”鬱清盡量羅列此舉的好處,希望九圖能想通。

九圖聽鬱清說完就知道她主意已定,說再多都沒辦法改變,她就是再不情願,也隻能回一句:“好,我這就去請荊先生來。”

鬱清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看到遠處銀杏樹金黃了整個大地,風吹過,落了滿地的黃葉。一時看得入神,不覺身後荊先生早已到了門口。

荊先生在背後懶懶地開口道:“聽九圖說,你找我有事?”

鬱清回過身道:“先生請坐,我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忙。”

荊先生一撩衣擺,跪坐在蒲墊上,然後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說:“我能幫你的隻能是我這微薄的醫術了,若是姚州戰後傷員的救治,我自然當仁不讓,但若是別的什麼非我所願的,我隻能無能為力了。”

鬱清聽他這樣說,顯然已經猜到自己的目的了,於是道:“先生既然已經知道我的想法,也應知道我的決心了。”

荊先生放下茶盞,沉聲道:“鬱清,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不願醫治衛帆嗎?”

鬱清問道:“可是因為衛殷?”

荊先生站起身來道:“衛殷殺戮太過,罪孽太深,他絲毫不把人命當一回事,視人命如草芥。可笑的是上天偏偏安排他最親近的人常年纏綿病榻,朝不保夕,這難道不是在警告他?”

鬱清聽到這話,輕輕一笑道:“荊先生以為這是上天的警告?”

荊膺反駁道:“緣何不是?”

鬱清接著又:“若這真如先生所說,是上天的安排,那為何又讓先生這個變數出現在世間,上天為何不直接奪去衛殷的命,反而讓一個不沾半點血腥的閨閣女子受盡病痛折磨,老天這種安排就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