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小蘿自然是找知道自家公子這檔子破事兒的,看見沫妍一臉水波不興,心裏更加敬重這新來的姨娘。

“那琪官是住在府裏麼?”沫妍又翻了一頁書,麵上淡淡的。

這話要是再讓阿憂答就不合適了,小蘿在旁邊緩言道:“那琪官是個清清白白的正經人,和二爺一直要好,因怕姨娘誤會,小蘿一直不曾提過。琪官現在住在府裏的沁香榭。”

沫妍心裏有些梗介,默了默:“那昨晚,辰二爺是宿在了沁香榭麼?”

阿憂不是十分確定地搖頭:“都不是太清楚。隻是說十有八、九。”

“再打發人去沁香榭瞧瞧,若真宿在那裏,就別聲張回來吧。”沫妍低下頭,揉了揉額角。

阿憂應了下去了。

難道莫家就不能把女兒嫁得像樣點兒?這一出出的心驚肉跳,真要把她折騰散了。

再讀不進去書了,扶著小蘿出門透透氣,看著假山石頭和冰封的湖麵十分寂寥,想著身後跟著的小蘿什麼都知道就添堵。

逛了逛,回到了屋子裏,看見阿憂已經在屋子裏等著了。

坐回位子上,抿了口茶,聽阿憂喜滋滋地說著:“夫人,小蘿姑娘說的保準真沒錯,是府裏下人以訛傳訛吧,沁香榭昨晚的飯食是一人量的,也沒有見晚上有人喚熱水。”

沫妍聽了臉皮臊了點,定了定心氣,又問了一句點子上的話:“那昨晚二爺往哪裏鬧騰去了”

阿憂問怔了,凝眉低頭:“姑娘,實在打聽不出來了。”

沫妍歎了口氣,從荷包裏取了幾個金錁子:“你打聽人也要給人不少好處吧,這點錢你拿著,以後也好辦事兒。”

“哎。”阿憂爽利地笑著接了。

阿憂下去後,沫妍就拉著小蘿坐在一處:“小蘿,二爺平時除了好賭和養戲子,還有什麼別的嗜好沒有。”

小蘿扯起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雨夜辰的嗜好那麼多,哪一樁哪一件都不是好的。

沫妍看了也懶得理論,皺著眉喝茶。古代閨閣的日子除了喝茶看書,也沒有別的打發時間的了。

下午的時候,府裏就亂將起來。原來是辰二爺在勾欄裏瞧上了一個清倌兒,人家隻賣藝不賣身,寧死不從,辰二爺惱急了,一腳踢在了那姑娘的心窩上,把那姑娘踢得嘔血下不了床,偏那姑娘是有後台的,後台好巧不巧陳家的公子。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沫妍一口茶噴了一裙子,小蘿在旁邊用帕子擦了半天,沫妍心裏糾結了,這辰二爺到底是不是個斷袖子。忙著來人細細說,許諾說得好就賞一兩金子。沫妍出手甚是大方,玉靈空間裏還收著千八百兩金子的銀票呢。

來給莫姨娘通氣的小廝精神一震,手舞足蹈添油加醋的講了起來。

陳家也是世家之一,隻不過衰敗的早,既不像莫家和公孫家掌握著軍權,又不像雨夜家掌握著朝廷清流,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到底是和當今聖上一起打江山的,爵位還是有的。那陳家又隻這一個寶貝獨苗,出手還算闊綽,備下了黃金百兩準備給那姑娘贖身。

天有不測風雲,這最讓京城津津樂道的一塊兒雲就是他雨夜辰。陳公子萬萬沒想到就在打算贖身的時候,雨夜辰會插上那麼一腳。

雨夜辰和一眾在酒樓吃喝宿醉的狐朋狗友聽到了那清倌兒的歌聲,雨夜辰興頭上來了,直奔了花船,硬要把人買下來。還口口聲聲一百兩黃金算個什麼,老子用黃金打個鳥籠子給她住。

那清倌兒叫落兒,長得輕輕柔柔的,卻頗有幾分狷骨,把雨夜辰的銀票迎頭摔到了他臉上,銀票飄飄灑灑全掉進湖裏濕了。雨夜辰眼就紅了,說反正銀票給了,人就是我的了。不顧老鴇勸阻,讓一眾家丁就在花船上搶人。

“嘖嘖嘖,禽獸!”沫妍聽得開心,插上了一句。

所以說,就是無巧不成書。雨夜辰搶人搶得火熱,那邊陳公子抱著捂得熱乎乎的銀票來了,看到心尖兒上的落兒姑娘頭發也撕毀了,衣裳上還有這點點血,鼻涕眼淚一把把的被一群男人推搡這,就發了狂,衝過去就要和辰二爺理論。

“然後呢?”沫妍預感事情不妙。

辰兒爺一直對親近的人好,和那陳公子也算有過點頭之交的,見到也算有好感,就沒動手……辰二爺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真的是側了側身子,小的看得很清楚,那陳公子就一頭紮進了江裏了,冒了點氣泡……再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斷了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