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上飛來的調令(1 / 2)

上班近十年,教學上基本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打好基礎然後在拱手送人,畢業班永遠與我無緣;職稱早就該評了,按正常晉級來算,都可以晉高級了,可我依然是個初級職稱;好不容易談了個中意的女朋友也算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了,可期望越高失落就越深,女朋友也離我而去了……

這幾天我都無精打采,巨大的挫敗感讓我不得不對自己這失敗的十年進行總結:我到底哪兒錯了?

我是懷著一顆進取的心踏入工作崗位的,工作上雖稱不上鞠躬盡瘁也算得上腳踏實地了,我自己認為教學水平還是在逐年提升,完全算得上是學校的中堅力量了,教畢業班絕對綽綽有餘。而且同事們給我的評價也很高,就是那個“四黑”校長也不敢對我的教學水平指指點點。這幾年學校教學成績不行了,我也慢慢懈怠了,但該我上的課我還是一如既往,對待學生,我還是盡心盡力,用我自我安慰的話來說我就是“不求名垂千古,但求問心無愧”。

任憑你教學水平再高,學校就是不重用你,這就是所謂的“逆淘汰”了吧。

評職稱本來就是關係到每個老師切身利益的大事,大家采用些手段競爭競爭也無可厚非,其中的“潛規則”我也不是不懂,但是我卻總拉不下臉敲不開領導的家門。看著同我一起畢業的同事有人都架勢要評高級了,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其實,最打擊人的莫過於感情上的事了。對於董婉玉,我是傾注了一腔真情的,而且我家人也都對她很滿意。但是,現實往往把人打擊的體無完膚。我的愛卻抵不住一個副局長公子的背景。

無權、無錢、無女人,我現在成了地地道道的“三無”男人了。

是我拋棄了社會還是社會拋棄了我?我懷疑我都有些仇視社會了。苦苦掙紮十幾年換來的就四個字——一無是處。這不能說不是我的悲哀。我想,我終究是要瘋掉的。

“劉老師,來我辦公室一趟吧。”我正趴在辦公桌上胡思亂想,有人敲了敲我的辦公桌把我嚇了一跳,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原來是常萬亭,他正笑著站在我旁邊。校長親自來到辦公室找我,這還是開天辟地第一次,看來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的大腦高速旋轉,極力搜索最近有沒有什麼事犯到常萬亭手裏。

“有什麼事嗎?”我一邊想一邊答道。

“哦,沒什麼,還是到我辦公室談吧。”常萬亭那張幾乎能流出油來的胖臉笑的更燦爛了,我卻一頭霧水,心裏直嘀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心下一橫暗自罵了一句“該死屌朝上”跟著常萬亭後麵亦步亦趨。

“小劉啊,上班十多年了吧。”常萬亭停下腳步,跟我保持了並排行走。

“快十年了。”我答道。

“以前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是吧,我想了一下,這都是我們溝通太少,”常萬亭頓了一下,嚴肅的重複道,“是的,是溝通太少。其實自打你分配到我們學校,我就很看好你,私底下我說過好幾次,劉光淩老師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不信你可以問問領導班子的幾個人,他們都聽我說過這話。”

“常校長這是在笑話我啊,我有什麼才華,能教好幾節課就不錯了。”我不知道常萬亭葫蘆了賣的什麼藥。

“話不能這麼說,你的才華是大家公認的,但是,在學校你的待遇卻是不公的,這麼多年都沒有讓你得到重用我是有責任的。我知道你心裏有想法,這我能理解,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一個學校兩百多教職員工,想方方麵麵都協調好難啊。”常萬亭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