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庸要求抽支煙,溫遠示意助手給了他一支,還親自幫他點燃。繚繞的煙霧在審訊室裏彌漫,屋子裏靜的好像能聽見煙霧彌漫的聲音。
“錢是好東西,可是有錢沒命花比沒錢還要痛苦吧。”溫遠說。
“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之間的區別你應該也很清楚吧。”溫遠見周文庸還是沒有動靜就拋出了一張牌。
聽溫遠這麼一說,周文庸果然上肌肉動了動。
“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幻想,因為你是持槍致人死亡,即使判個過失殺人也會從重處理,估計也不會判得太輕,但抱住命應該是沒問題的。”溫遠注意到周文庸的表情繼續下料。
“還有,你們的組織我們摸得很清楚,雖說你們是跨國犯罪團體,你們老板在東南亞很有辦法,可是我要提醒你,這裏是中國,他的手恐怕不可能深得這麼長。還有,你在嶺西的合作夥伴現在最想做什麼你應該心裏清楚,他絕對不會鋌而走險把你從這裏弄出去,想反,他會想方設法讓你永遠閉嘴。我分析的對不對?”溫遠說完,見周文庸煙快抽完了,就又給他遞了一支。
周文庸連續抽了幾支煙,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可以交代,不過我怕我交待了你不敢管。”
“說來聽聽,gcd的天下還沒有聽說有過沒人敢管的案子。”溫遠本就是個案癡,周文庸的話更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們最初在浙東省注冊了一個空殼公司,盯住青平礦山後就設法接近了羅茂生。你們這羅副省長有個愛好,就是賭錢,我們把他接到香港,設了個賭局,開始讓他一直小贏,等他上癮後,就加大賭注,他也慢慢開始輸錢,帶的錢輸完了就找我們借,最後欠了我們三百多萬。我們來到嶺西找他,他當然知道可能中了我們的圈套,可又不能賴賬,隻好硬著頭皮跟我們接觸。我們老板也不要他還錢,反而又送給他一張兩百萬的支票,還承諾以往的賬一筆勾銷,條件就是青平礦山。為了讓羅茂生死心塌地為我們辦事,我們的翔升礦業還給了他百分之十的幹股。我們之所以選中青平礦山就是唐明恰好要整頓礦山,就讓羅茂生給他打了招呼,然後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周文庸交待道。
“負責跟你們談判和到你們那裏考察的是青平縣前縣長仝世傑,他難道看不出你們沒有資質?”溫遠問。
“仝世傑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我們拉著他到上海、深圳轉一圈,見識見識外麵的花花世界,他就自己下水了。”周文庸對仝世傑很是不屑。
“既然翔升礦業有羅茂生的幹股,那就一定有物證,物證在哪裏?”溫遠問。
“有一個內部賬本,在我的保險櫃裏。”周文庸交待道。
溫遠看了一眼助手,交待他們立即去取周文庸所說的賬本,免得夜長夢多。
可是溫遠派的人還是晚去了一步,周文庸的辦公室突然起火,等他們趕到時,所有東西都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