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了，周衛東也來湊熱鬧，找唐明要錢，而且是一大筆錢，是經適房項目的政府補貼。他的手續我看都沒看，就直接安排了見唐明。
倆人的談話我沒必要回避，禮節性的給周衛東倒上水後，我就坐在沙發上旁聽。
唐明看了看周衛東的手續，說：“衛東這個手續辦的很齊全啊，不過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唐市長，你看都年關了，你多少給我們批點兒啊，平時我都沒來麻煩過你，並不是說我們手裏資金充裕，你知道的，現在整個行業都不景氣，我們也不例外啊，不瞞你說，我們員工今年福利都是借錢發的，而且比原來也少了很多，有員工戲說我們今年的福利是‘瘦身版’的。”周衛東這家夥哭起窮來還挺有一套。
“嗬嗬，衛東，你就不要在我這裏哭窮了，你們遠華的情況我還能不了解？借錢發福利？不至於吧，我聽說秘書一科今年還是在你那裏化的緣。”唐明笑著揭穿周衛東。
周衛東也不尷尬，看了看我，又說：“政府機關為全市服務，辛苦一年發點福利天經地義，不但要發，而且還要比其他單位發的多。”
“衛東這話就不對了，周總理說的好，‘我們隻是分工不同，都是為人民服務’，行業沒有尊卑貴賤之分，都是社會構成的基本元素，所以不能說是政府機關就能搞特殊化，就能高人一等。我們反而要有公仆意思，政府就是服務大眾、服務企業的，發點福利無可厚非，但絕對不能過，要注意把握一個度。”唐明說。
“唐市長高風亮節，思想境界不是我能達到的……”周衛東也學起溜須拍馬來了。
“衛東，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政府這一大攤子，到處都要錢。我這幾天，天天都在為錢發愁，所以，”唐明說著，頓了一下，喝杯水，繼續說，“我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等過了年關我在研究你這個事。”
周衛東也不強求，爽快的同意了，但是又附加了一個條件：錢如海看上了一塊兒地，就是政府規劃的新政府旁邊的一塊兒未來的黃金寶地。看來周衛東這家夥這次來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要錢。
唐明沒有馬上答應他，隻是說新區的工程是市裏的重點工程，遠華拿下不少前期項目，務必不能出紕漏，先做好這些項目，把新區框架的幾條主幹道先修好，然後再考慮地產開發。
地皮不是唐明一句話就能敲定的，所以周衛東這次來隻是向唐明透露他們的意圖，不管唐明答不答應，他的任務都算完成了。
周衛東向唐明告辭後並沒有立即走，而是到我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悄悄告訴我，他弄到了一樣好東西，有機會讓我見識見識。我問他是什麼，他卻堅決不說，吊著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