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的光影中,粗壯的國槐樹後麵閃現出一抹酒紅色的身影,在路燈與月光的搖曳中,一位金發女郎,踩著錚亮的棕色過膝高筒馬丁靴,搖擺著魔鬼般的火辣身段,騁婷向停靠在路邊的路虎越野。
並未等到金發美女的靠近,江華凱已徑自繞過車頭,打開主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金發美女行至車前,用那雙深幽湛藍的美目貪婪地打量著車內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俊美男子,從不懼怕寒冬的她竟不由得感覺四周寒氣襲身,冷不丁打了個冷戰,而車內的冷酷男子依然寒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金發女子聳聳肩膀鑽入車內,順勢帶上車門的同時,已伸出修長的臂膀,嘟起性感嫵媚的紅唇,試圖去攀援那具散發寒氣的冰雕,試圖去碰觸那張無一絲情感的冰顏。
可是,橫空掃過來一陣強烈的冷風,隨即“哐”的一聲,她的整個身體被反彈至副駕駛的車門,她吃痛地撐直身體,而身邊的那具冰雕卻終於在這時才開啟了他尊貴的薄唇:“我說過,髒了的東西,我從來不碰,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說完,完全忽略被推拒出去的金發美女的黯然神傷,發動車子,朝小區大門駛去。
“住在哪裏?”在女子還未從傷神的麻醉中轉過神來,卻聽見身旁那具冰雕口中蹦出來不似先前那般冰冷和嫌惡卻異常疏離的三個字。
金發女子強忍著心中的羞辱與不甘,她努力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但卻並沒有回答問題。隻是說:“阿凱,是江叔希望我們一起去找人,我想,江叔已經跟你說過了。”
“義父交代的事情我當然盡心盡力,隻是,郝嘉麗,我希望你自己能拎得清,不要伺機抱有任何不該有的幻想。”江華凱依然緊繃著毫無表情的冷臉,而冰冷的容顏更給人一種決絕的感覺,“說吧,住哪兒?”
郝嘉麗小心翼翼地望向身邊這個僅分別了兩個多月,卻讓她倍感陌生的冷漠男子一股股冷瑟席卷而來,隻是,她畢竟不是那種嬌柔脆弱的小女子,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地坦然道:“我住皇朝酒店。”同時,嫣然一笑,好似不經意地加了一句,“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你的新獵物。”分明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調。
而身側的冷峻男子一張冰顏卻嗖然變得異常嚇人,隨著猛然刺耳的刹車聲,郝嘉麗冷不防身子向前撲去,上車後她根本還未來得及係安全帶,要不是她訓練有素的功底,絕對避免不了碰到車前擋風玻璃,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卻聽見從身旁噴出惱怒兩個字:“下去!”
郝嘉麗好似不認識一樣看著瞬間反常情緒化的,有些許震怒,更多的是她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被染上了一種不安情緒的江華凱,自從她16歲將自己毫無保留地給了這個自己從第一眼見到便深深地被迷倒的冷清男子,至今已5年有餘,5年中,江華凱一直在與她保持著親密的兩性關係的同時,還交往了五六個心甘情願付出的來自不同國度的青澀女孩每一次,她都會很大度甚至裝作若無其事地調侃,隻是,他從來都絲毫不會計較,甚至還經常炫耀般的毫無顧忌的將那些實質上讓她感覺自己內心吃痛的愉悅晾曬與她,實際上,她一直在很後悔的想,假如她一直能一如既往地隱忍著縱容著他的花心而不敢那件傻事,不去傻不那幾地不自量力地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而去刺激他,他也應該絕不會如此這般的極度地厭惡她嫌棄他吧?那麼,她應該還是那個與他最親近的女人吧?實質上,她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從小,他就是一個有潔癖的男生,對她如此,對所有與他有親密關係的女性皆是如此,對於他江華凱來說,不管他與多少女性有染,但是,別的男性碰過的女人,他絕對是不屑一顧的,也是,對於他這種英俊多金又能文會武的男性,漂亮的女性總是趨之若鶩的,也許,他幾年來與自己保持著固定的戀人關係也隻是為了圖個耳根清淨吧?要不實際上,自己也並沒有真正背叛,他卻那樣根本不容商量的將自己直接淘汰出局,根本無一點情麵可講。還有,今天,在他強顏歡笑問出那句問過很多次的話後,他的反應竟如此反常,這不僅僅讓她感覺意外,更讓她感到挫敗,她可是打著借機與他重修舊好的算盤過來的,可是,他這種反應,她根本好似無機可乘呀,而且,以她對江華凱多年的了解,即使他們兩個戀人關係破裂,他也不至於這樣排斥她,但現如今,難道,這個女孩根本就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