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不住的磕頭。
“夠了,別磕了,”我斷喝一聲訓斥道:“有什麼好怕的,嚇成你這樣。趕快給我把燈籠點著。”
看著他抖抖嗦嗦的點亮燈籠,我方才帶了這兩個人找了一處亭子坐下。
天上,雲朵慢慢得飄開了,一輪清月又重現光輝,四周頓時明亮了許多。
借著明亮的月光,我上下打量著那個宮裝打扮的女子。隻見她一幅十分清瘦的樣子,個子也不高,隻是一味的低著頭,死盯著地下。
“你是哪宮的?怎麼半夜跑到這裏來哭泣?”我詢問道。
那女人死揪著自己的衣服,好像要把那衣服掐出一個洞來。她忽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侍衛大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侍衛?大哥?
我錯愕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今天晚上遇到的這兩個女人都好有趣。
那剛才還嚇得一癱軟泥似的太監,好像幹癟的氣球又打上了氣,忽然來了精神,尖著嗓子地喝斥道:“大膽,不得對東王無禮。”
這混蛋,剛才怎麼沒這麼大嗓子?我不滿的掃了他一眼。
“東王”這兩個字仿佛炸彈一樣,炸得那女子一臉震驚的抬頭看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見她呆呆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我的樣子很可怕麼?”然後,調皮的衝她眨了眨眼睛。
一抹紅暈慢慢的爬上了她的麵頰,她窘迫的拽著自己的裙子,不好意思地答道:“沒、沒有。”
我笑了起來,“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麼?”
“是,爺。”
我拍了拍亭凳,“過來坐著說吧,晚上地挺涼的,別坐在地上了。”說完,衝她友好地笑了笑。
那女人從地上起來,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亭凳的一側,我則是幹脆往後一靠,舒舒服服的靠在了亭柱上,坐了亭凳的另一側。
“你叫什麼名字?”我好整以暇的微笑著問道。
“我叫裙子,是貴妃娘娘的梳頭侍女。今天……”
原來,裙子是貴妃娘娘的梳頭侍女。最近,貴妃娘娘心情很不好,總是找岔子打罵下人。今天裙子在給貴妃梳頭的時候,不小心掛了貴妃的頭發一下,把貴妃揪疼了,正好成了皇貴妃的出氣筒,被皇貴妃一頓好打。裙子委屈不過,便趁夜深無人之時,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不想卻被我碰到……
皇貴妃告狀的事情,我已經聽小狗子說過了,隻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打你哪了?”我不忍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