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朦朦朧朧、恍恍惚惚之間,我好像又回到了前世:辦公室裏,一群人看著我冷笑,嘴裏不停的在說著什麼……恍恍惚惚的,我又站在了懸崖上,下麵是萬丈深淵……
場景一轉,我忽然發現身後全都是蛇,大大小小的蛇,我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拚了命的跑著,想甩開它們,卻發現怎麼也甩不掉……我被逼入了角落裏,朦朦朧朧之間,那蛇的信子居然舔上了我的臉——
啊——我尖叫一聲從惡夢中驚醒,驚魂不定的大口喘著氣……永驄把什麼東西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我身邊,搖著我的肩膀,叫著我的名字:“醒醒、快醒醒。”
喘著氣閉上眼睛,我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還是有些恐懼,剛才的感覺那麼逼真。我緊緊地揪著永驄胸前的衣服,好像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免除災難。
“你做惡夢了?”永驄問道。
我睜開眼睛,驚魂未定的看著麵前的他,忽然意識到有他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
“永驄”,我叫他名字的聲音終於溫柔了一點——
“怎麼啦?”他傻傻地問道。
“有你真好。”
我難得真心吐露,誰知這家夥居然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瞪了我三秒鍾,然後一下子跳得遠遠的,做出一臉惡心的樣子說道:“咿呀,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說話,真受不了,肉麻死了。”說完就趕緊拍打著全身,一邊拍一邊說,“咿呀,好多的雞皮疙瘩呀。”
你——真是讓這家夥給氣死了。
“唉?這地上怎麼躺了個人?”我終於注意到了那個被永驄扔到地上的東西。
“哈,你還說呢?我不過出去遛達了一圈,就又有人摸上你的床了。”
“你說什麼呢你?”我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出於好奇,我下床翻過那個人來看,卻大吃一驚,怎麼是甜兒?她怎麼在我這兒?還穿成這個樣子?
我的臉色由驚到疑,由疑道悟,終於忍住不坐在了床前的腳踏上哈哈大笑起來。
見我表情變化多端,永驄連忙跑了過來,好奇的蹲在那裏問道:“這個人你認識?”
我笑而不答,直接問道:“永驄,她剛才做什麼了,你把她打暈了。”
永驄氣哼哼的,瞅著天花板,拒絕回答。
“她是不是親我了。”我也不兜圈子,直接的問道。
永驄“哼”了一聲,冷笑道:“我要再來遲點,說不定就又看到一個人在你床上了。”
我卻笑了,忍不住地笑——錦妃真是不辜負我的期望……
“你笑什麼?”永驄奇怪的看著我。
我收了笑,平靜的對他說道:“隻怕以後,她還不得不在我床上呢。”
永驄變了臉:“你什麼意思?”
我也不答話,慢慢走到桌前,細細的斟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半晌才慢慢地說道:“父皇,好像知道什麼了。”
“知道什麼?”永驄追問。
“楚凝。”
“所以?”
我轉動著那潔白的細瓷杯,看著裏麵碧綠的葉子:“所以——我需要一個侍寢宮女。”
永驄看著地下那個人,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不會真的要和她……”
“情勢所逼,沒有辦法的事。”我非常平靜的說道。
“你……”永驄被我氣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還得麻煩你,幫我把她抬上去。”
“我不幹!”永驄很幹脆的拒絕了。
“那麼隻好請你回避了,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我勾起嘴角,笑的邪邪的。
永驄氣的直衝過來,像拎小雞一樣,一手就把甜兒拎了起來,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臥榻上。
他惡狠狠的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你休想!”
我笑了,“那怎麼辦呢?我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寵愛她,明天她就會找錦妃告狀。後天皇上就會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那麼,我也就不用在這裏混了,洗幹淨脖子等著人家來宰我就對了。”
“那你說怎麼辦?”永驄守著甜兒,唯恐我碰她一下,“反正你別想動她。”
“能怎麼辦?”我苦笑:“不能弄真,就隻好作假嘍。咱們這裏某個人不是精通法術麼?看來隻好辛苦他了。”
“辛苦就辛苦,總比讓你犧牲宮女好多了吧。”
我再次笑了,如釋重負……
第二天,我寵幸宮女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母妃很高興,父皇也很高興,當即頒旨封甜兒做了我的側妃,她也算一夜之間,飛上枝頭作鳳凰了。不少宮女在下邊偷偷議論,羨慕著甜兒的好命。
我卻有些不安:這樣,可以瞞天過海麼?要是不能,哪怕轉移了父皇的注意力,讓他能忘了楚凝也是好的,隻是?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