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大哥皺起眉頭,看我的眼神更加專注,也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你散心的這些日子,似乎長進了不少。”他說著,有些感慨,但是卻並不高興。
而我則無心探究其中原因,隻是點點頭,道:“是,所以我已經猜到那箭上有毒,而解藥隻有一份了,大哥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騙我。”
大哥又開始裝作沒有聽到,隻顧著詢問他感興趣的東西——
“你為什麼會知道?”他說,“我聽說你在大夫來之前就昏倒了。”
我對這樣子偶爾任性起來的他有些無可奈何,雖然心急,但是也隻好先老老實實滿足他的好奇心:“我之前就覺得很奇怪,來殺我們的人似乎是個優秀的老手,這種人一般都很謹慎,可是他卻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下毒手。”——無論是我所中的第一箭、季遊替我擋的第二箭還是臨弦所中的第三箭,都不致命,這種留有餘地的作風很早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也是我後來敢同他說話、又敢在丟手電筒的時候使些小詭計的原因。
“他不急著殺我們的原因,我後來知道了一部分。可是即使是這樣也很奇怪,因為無論如何,他手下留情實在很難向定安候交待。可是得救以後,季遊拚命警告檀音的模樣突然提醒了我:箭上可能塗有慢性毒藥,隻是這個時候我早就昏昏沉沉,無法開口示警了。”
“那麼為什麼說解藥隻有一份呢?”
大哥沉吟了一會兒,又開始發問。
因為注意到他至今仍無心告訴我真相,就連發問都別有技巧,我頗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歎氣道:“那人既然準備殺我們,肯定不會準備多餘的解藥。唯一的一付,怕是為他自己準備的吧——畢竟他若抽箭,很可能也會染上這種毒不是麼?”
“很好,你的確長進了,”大哥摸摸我的頭,就像我仍然是六七歲的小孩子一樣——這絕對是敷衍!變相的敷衍!我抗議起來:“大哥!我都有老老實實回答你的問題,但是你似乎還欠我一個解釋!”
“我答應說要回答你的問題了麼?”大哥帶著溫和的笑容無辜地看著我。
我感到挫敗得不得了,當即就撇開頭去不理睬他。誰知道他竟然耍詐,趁著替我解衣服的時候在我身上亂摸,摸得我一陣一陣地發癢!我憋不住,當即就破功大笑了出來——
“大哥!不要撓我癢癢,我不跟你生氣就是啦!”我說著,一麵抓他的手一麵躲。
大哥的神色陡然深沉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深不見底,使我無從捉摸。然後,他就維持著這種詭異的狀態,撫著我的頭發慢悠悠地道:“誰跟你說我是在和你玩?留下來吧,尋道,留下來,待在我身邊,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