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霆舟的指尖就在手機屏幕上優雅的輕輕敲擊著,薄唇邊勾起的弧度不帶一絲暖意,眼底也有風雪彌漫。
森冷的寒意讓鬱澤澔與梁子韻都感覺到背脊上的有冷意匍匐。
鬱霆舟是認真的!
“怎麼?不敢看了嗎?”鬱霆舟見他們兩人禁聲了,追問著。
梁子韻很是害怕,不得不伸手去抓住身邊鬱澤澔的手,指甲掐住他的掌心。
鬱澤澔明顯也感覺到梁子韻身體的輕顫,以及指尖的冰冷。
她是在讓他幫她解密。
鬱澤澔側眸看了一眼梁子韻,難道真的是子韻在說謊嗎?所以她會害怕成這個樣子,甚至救助於他。
他默默收回視線,目光緊緊地盯著鬱霆舟手裏的手機,牙關緊咬。
“二哥,對這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子韻這樣逼迫,這不是你的作風。”鬱澤澔緩緩開口,喉嚨處卻有些艱澀,“二哥,你是男人,得有風度。”
“澤澔,要公道的人是你,要結果的人也是你,我不過是成全你而已。”鬱霆舟把手裏的手機輕輕推向了鬱澤澔,一雙銳利的黑眸寫著輕鬆閑適。
好像這一場鬧劇,他早就看透,已然掌握於股掌之間。
鬱霆舟的氣勢始終逼人,讓人不敢妄動。
鬱澤澔也不敢拿鬱霆舟的手機看,那可是他二哥。
他和梁子韻上大學甚至讀研的一切費用全是鬱霆舟一手包辦,不再勞煩父親,他在他的心裏也是十分敬重的存在。
隻是為了梁子韻,他卻和自己的親哥起了衝突。
“霆舟哥,對不起,是我的錯。”梁子韻急急道,解釋得也很委婉,保住自己那柔弱可人的模樣,“是我拿過杯子的時候,不小心摔在腳邊了,不是清漪姐的錯,是我糊塗,時當腦子也不不夠用,所以表達不清楚,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鬱澤澔雖然是站在她這邊的,但她也不想他看到自己“心機”的一麵。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都留下來。
“子韻,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鬱霆舟握著陸清漪的手,親昵地玩著她細白的長指。
他的話裏的意思自然是想要梁子韻向陸清漪道歉。
梁子韻咬了咬唇,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屈服:“清漪姐,對不起,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諒我。”
“子韻妹妹,此事可大可小,說小了是家事,說大了是汙蔑,我可以找律師解決。不過我隻希望不會有下次,否則你就算是跪下來求我也沒用。”陸清漪表明自己的態度,就算鬱長空和鬱澤澔在這裏,都護著梁子韻而不待見她,她也不會退讓一步。
“今天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就此劃上句號,從此以後我不想有誰再提起這件事情,否則也不要怪我護妻無理。”鬱霆舟把桌上的手機拿回來,輕放到了口袋裏。
一切那麼自然。
鬱霆舟側首,看向身邊的陸清漪時,潭底溫柔閃過:“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了。”
“吃好了。走吧。”陸清漪回以淺笑。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星辰與皓月交輝,她被他溫柔以待。
鬱霆舟起身,拿起了西裝外套穿上,牽著陸清漪的手,兩人一起離開。
沈之意離開前也說了一句話:“澤澔,你對子韻好我不反對,但卻不能因此是非不是分。做好自己的本份才是正事。既然已經回來了,趕緊回學校上任。”
鬱澤澔在讀碩之前,他就在上京大學任教,為了照顧梁子韻,他也去了歐洲的德國讀碩,與奧地利相鄰,也比在國內近了很多,在梁子韻有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很快來到她的身邊。
這一次陪著梁子韻回國,他自然也要回到工作崗位上。
鬱澤澔點了一下頭:“好。”
沈之意便離開了,唯有鬱長空剛才沒有說話。
這會兒看著他們,擰眉:“你們都到客廳來。”
鬱長空起身離開,昨天發生在餐廳裏不好的一幕依舊時不時會在腦海裏浮現。
鬱長空坐在客廳裏,鬱澤澔與梁子韻也走了過來,乖乖坐下。
保姆送上了三杯水退下。
然後又有人上門來了,是鬱霆舟聯係的裝修公司,今天來把餐廳的牆布處理一下。
鬱長空也不繞彎子了:“韻兒,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霆舟說的對,他已經結婚了,你們就該保持距離。不要去招惹陸清漪,她已經是鬱家的人了,你怎麼也要叫她一聲二嫂。而且你也看到了你二哥的態度了,他對隻把你當成妹妹,你也該謹守妹妹的本份,你知道嗎?”
“爸,您不是最疼子韻嗎?現在連您也不護著她了嗎?”鬱澤澔知道今天父親在餐桌上一言不發的時候就已經打算不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就是疼韻兒才這麼說。”鬱長空歎了一口氣,“你現在是有婦之夫,韻兒喜歡他於情於理都不再適合,感情裏容不下第三者,難道你想讓韻兒以後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她小三嗎?”
這話讓鬱澤澔動了動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子韻咬著唇,很是失落,現在連鬱長空都不再選擇站在她這一邊,那麼她還能靠誰?
“所以從現在開始,韻兒就斷了這份念想,規矩一點。”鬱長空不想她再耍小心思卻爭取這份不屬於她的感情,“爸爸認識很多的青年才俊,隻要你願意,都可以介紹給你。”
“爸爸,我不要。”梁子韻搖頭。
“如果你不喜歡外麵那些男子,那你就看看你身邊的人。”鬱長空看著鬱澤澔,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是喜歡霆舟多少年了,澤澔也守著你多少年了。如果你要和澤澔在一起,爸爸也不會反對的。”
“爸,我現在很亂,我什麼都不想。”梁子韻知道鬱澤澔對她好,但她接受不了這份感情,“我想冷靜一下。爸,我先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