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韻慌亂地起身離開,鬱澤澔伸手去拉她,她輕輕甩開。
“子韻……”鬱澤澔站了起來,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他擰著眉,很是泄氣地坐回沙發裏:“爸,您提這些做什麼?您難道就不心疼子韻嗎?她愛二哥,不是我,我可以守著她,但卻不能代替她想要的。”
“我心疼她有用嗎?你心疼她有用嗎?你二哥不心疼,一切都是枉然。”鬱長空語氣重了一些,“以前你二哥沒結婚,我還可以縱著她一點,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們是不懂嗎?你就好好開導一下她,不要再越陷越深,還是一份無望的感情。而且我們鬱家容不下第三者。”
如果當年他能很好的處理和沈之意的感情,那麼也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年輕氣盛,終究造成了遺憾。
鬱長空離開後,鬱澤揚坐在客廳裏,有些煩躁地將臉埋入雙掌裏。
梁子韻終於還是晚了一步,鬱霆舟已經成為別人的丈夫了。
縱然再有深情,也隻能付之東流。
鬱澤揚想到梁子韻現在一定非常難過,他深吸了一口氣,邁步上了樓,敲響了梁子韻的房門。
鬱澤揚見她沒有回應,便道:“子韻,是我。”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躺一會兒。”梁子韻有些鼻音的聲音傳來,沙沙啞啞,應該是在哭。
鬱澤揚更是無法離開,一顆心因她而揪緊:“我陪你說說話吧。我進來了。”
他不顧她的驅趕,擰開了門進去,繞過隔斷,穿過流蘇的簾子,他步到了床邊。
梁子韻赤腳坐在床上,雙膝曲起,用雙臂懷抱住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側眸,看著窗外,目光有些飄忽,眼眶濕潤。
她的側臉線條很柔美,很舒服。
鬱澤澔坐在床邊,看著她難受的模樣,心弦總會被她牽動:“子韻……爸的話你別往心裏去,我不會逼你的,也不會讓爸把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隻要有我在一天,我一定會護著你一天。”
梁子韻微微轉過頭來:“澤澔,你也會很看不起我吧。明知道霆舟結婚了,可還是忘不了他,對他念念不忘……”
“不會的,我理解你,十年有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鬱澤澔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心裏很難想哭就哭出來吧。”
“哭能有什麼用,他不會看我一眼。”梁子韻感慨而苦笑著,“終究是我自己作賤自己。”
“你別這麼說!”鬱澤澔伸手,扶住她的肩,“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你自己。我們慢慢來,一定會好起來的。我會陪著你的。”
“澤澔,為什麼我愛的人不是你?”梁子韻又問,“如果我愛的人是你,那該有多好,也不會這樣痛苦了。”
鬱澤澔咬著牙關,看著兩滴淚從她的眼眶裏逃出來,漂亮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別折磨你自己了。你這樣我難受……”
他梗著喉嚨,一片苦澀,無處可躲,隻能拚命咽下。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承受這所有的痛。
“我不哭,你也別難受了。”梁子韻抬起手來,掌心貼著鬱澤澔的臉,輕輕摩挲著,揚起一絲笑意。
鬱澤澔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梁子韻也很安靜,不哭不動,任他這麼靜靜的抱著,然後掩下長睫,閉上了眸子,想像著麵前抱著自己的人是鬱霆舟。
她皺著眉,雙手回抱著鬱澤澔,指尖抓緊了他的衣服麵料。
而鬱澤澔則低頭,在她的發上吻了吻。
他也在想,如果自己可以取代鬱霆舟該多好。
可鬱霆舟就是鬱霆舟,世間唯一。
在去公司的路,鬱霆舟眉眼冷厲地看著窗外。
陸清漪也沒打擾他,直到了恒宇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下車前,陸清漪才問:“你手機裏真有視頻?”
她對此抱著懷疑的態度。
鬱霆舟側過頭來,對上她探究的視線:“沒有。”
“沒有?”陸清漪輕笑了一下,“鬱先生,沒有你也敢賭?萬一輸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可結果我不是贏了嗎?”鬱霆舟有些傲嬌的挑起長眉。
“鬱先生是一點也不服輸。”在他的身上,看不到這個字。
“是他們不敢賭,尤其是梁子韻。”鬱霆舟分析著,“通常做了壞事的那個人都會心虛,越是心虛越是不敢去賭。我一說有視頻,她的臉色都不一樣了。至於澤澔,更不想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美好一麵破滅,他也是不敢看的。這件事情後,應該會收斂一些,不會再為難你了。”
陸清漪卻覺得委屈:“做鬱太太真的太辛苦。”
“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鬱霆舟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麵部線條柔和了一分。
陸清漪拍掉他的手:“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很疼。”
“還會有更疼的時候。”鬱霆舟鬆開她,轉身推門下車。
他扣好西裝外套的鈕扣,抬撫了一下輕微的皺褶。
陸清漪下了車:“我上班去了。”
她乘的員工電梯在反方向,鬱霆舟叫住了她:“以後不用坐員工電梯了。”
“在公司,還是公私分明些好,也有利於鬱總的高大形象。我這是為你著想。”陸清漪挎好包包,“不領情”地轉身走開。
“那我還真要感謝鬱太太的善解人意。”鬱霆舟勾了勾唇,也轉身離開。
陸清漪到了設計部,剛坐下,就接到了卓英鴻的電話。
自從上次在楚家不歡而散後,她感覺卓英鴻已經從她的生活裏消失了,她都快不記得這個人的時候,他偏偏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