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流了這麼多血還硬撐!要是死了別來找我!可不是老子摔死你的!
一邊奔走一邊低低的詛咒,秦淮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滑下,一縷發絲貼在臉上,立刻就被山風吹得冰冰涼,這才趕跑了一絲絲的睡意。
強行打起的精神,卻感覺到瞌睡的強大威脅,秦淮咬緊了唇,吃痛的強行保持清醒,腳下的速度更快了,而那一片黑暗的樹林卻仿佛無邊無際。
光!有光!絕對沒有看錯!秦淮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如繁星般閃爍,前麵那跳躍的忽閃,絕對是火光!哈哈!終於看見光芒了!
收緊了手臂攬住的人,秦淮腳下的奔走變成了奔跑,天曉得這一刻她有多麼需要看見光亮!擴大的步伐一瞬間衝破了樹林的最後一片黑暗!
“呼呼!”終於,終於,終於到了!連呼吸都帶著興奮,稍稍放鬆了貼在懷裏的男人,這分量,還真不算輕的!
若不是她秦淮天生神力,換做其他任何人,恐怕就算不被他嚇死也會給他累死了。
歎息的搖了搖頭,秦淮這才發覺手臂早已經失去了知覺。背靠著一方土牆,任那牆上跳躍的火把閃爍在睡眼朦朧中,有光,就有人了,有人,就有救了。
大口大口的呼吸,秦淮緩緩瞌上沉重的眼皮兒,小歇會先。
就在秦淮剛剛瞌上眸子的那一瞬間,“咣!”的一聲,一陣毫無征兆的銀光閃過!
錯愕的雙目圓睜,秦淮眼底的睡意已經完全被驚醒,因為,感覺到自己脖子上那冰冷的,極其鋒利的觸感,這個是?
“哈哈!沒想到老子半夜出來撒泡尿,還能逮著個小賊!哈哈!碰上老子算你倒黴!正好剮來烤了給大哥下酒去!哈哈哈哈!”粗狂放肆的笑聲在黑夜裏震得牆上的火光發顫,更震得人心底發顫。
屏住了呼吸,直覺告訴她,那脖子的東西她並不陌生,小心的,秦淮低垂的目光落在忽閃忽閃燈火倒影的寒光之上,一柄錚亮的大刀在黑夜裏異常刺目,更刺激到某人無敵的瞌睡神經!
“怎麼著,還要老子請你出來不成!”那笑聲戛然而止,一道粗嗓子洪亮,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厲,就算是背對黑暗的陰影,那刀子亦如長了眼睛一般。
脖子上那冰冷鋒利的東西猛然一緊,秦淮吃痛的擰了擰眉,緩緩的踏步從牆角走出。
順著刀鋒的移動小心的轉身,這才抬眼看見,燈火之下的一張滿臉的絡腮胡,秦淮當場挑高了半條眉,竟然是,一個跟“野豬”一樣的大漢!
有沒有搞錯!這怪事年年有,今朝別樣花,難不成今年複古風就那麼流行?這一天見倆人,一個比一個更特麼有扮相,這一副梁山好漢的模樣又是唱的哪一出?
有些嘴角的抽搐,某人忍不住拳頭上爆發的衝動,隻是看了看脖子上的刀,秦淮卻不敢有半點其他動作。
畢竟,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命還在別人的手上,至於這個跟“野豬”似的的混蛋,早晚讓他為這脖子上的的一刀痕跡付出代價!
“喲嗬!竟然是個小妮子!哈哈哈哈!老子發財了!大哥!看我給你送什麼來了!哈哈哈哈!”看見是個女人,大漢胡虎又是一陣狂笑,而且,明顯的放鬆了警惕,手中的大刀都自動離開她的脖子幾分。
掃了眼這個不倫不類的女人,胡虎的眉心明顯一擰,這是女人嗎?
搖了搖頭,胡虎瞪大了眼睛,算了!管她像不像,反正是個女人就成,先帶去給告訴大哥!“走吧小妞!哈哈哈哈!”
瞟了眼還抱著的昏迷的陌生男人,秦淮心下一驚,這該不會是他的仇家吧?
一個遲疑,脖子上的刀鋒突然一緊,秦淮狠狠的瞪了眼那頭“野豬”,也隻能抿緊了唇走順著忽明忽暗的燈火走去。
風波堂的廳堂裏,靜悄悄的,此刻也就她們兩個算得上活物了吧。
打量著這間寬大得有些出奇的屋子,秦淮早已經忘記是怎樣被脅迫至此。
也不知道那頭該死的野豬將自己綁在這裏算個什麼事,隻是聽見他嚷嚷著去找什麼大哥,丫的,這莫名其妙的都是碰見些什麼人什麼事!
秦淮隻得將這一切歸結為時運不濟,注意到眼前這個大廳好奇怪,左右兩旁各是一排空落落的椅子,椅子一直延續到大廳的最後,最後則是一把虎皮鋪墊的座椅。
座椅的旁邊一個架子上成列著十八般兵器?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弓箭?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都什麼年頭了,還能見到這麼多的冷兵器?擺設?還是做複古兵器的店鋪?越想越不對勁,秦淮甩了甩沉重迷糊的腦袋,該死的!
這一動腦筋就犯困,一著急就犯暴躁,一暴躁就發飆,秦淮轉過臉衝著門口的兩個“門神”似的家夥揚起臉大吼,“喂!這裏是什麼地方!綁架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