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胡虎何時受過此等侮辱,不僅被一個女人打倒,還讓到手的肥羊跑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喊殺聲在黑夜裏如同驚雷炸響,炸醒了寨子裏的一片燈火通明。
盯著地上斷裂的繩索,一雙似獵鷹般的眼睛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果然是有備而來,此等身手來到這追風寨,恐怕隻能是衝著那沉睡百年的秘密而來吧。
深邃的眼底那一絲複雜隱去,韓蒼足尖一點,一抹矯健的身影掠過,若雄鷹展翅。
“該死的!該死的!好端端的攤上個脆皮,現在到好,身後還追著一群土匪,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呸!都是騙人的!我怎麼大難不死還攤上一堆禍事!阿彌陀佛爺爺保佑啊!”秦淮邊跑邊嘀咕,腳下的步子卻是越來越慢了。
然而身後的喊殺聲卻更近了,突然的腳下一滑,秦淮一個踉蹌直直衝向前麵的一塊大石,“啊!救命!”
完全的失去了重心刹不了車,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直直的撞向那塊大石!
秦淮心一涼,索性的眼睛一閉!大不了就是毀容!
“啊!”突然的手上一輕,秦淮的身體騰空,耳畔的風聲呼呼的夾雜著少許的沙粒打在臉上。
來不及反應這一切,秦淮睜開的眼裏映出一雙狂蟒的刺繡錦靴,隨著那腳步輕盈的點地,一起一落頗有節奏。
有些吃力的抬起頭,秦淮的目光掠過那一襲白袍上的異色,努力的仰望那個機械般飛奔的人。
稍稍調整了姿勢,就任由他跟掠小孩似的把自己裹在臂彎裏,秦淮半眯的眼睛已經滿是疲憊,就連聲音都慢下了節拍,“喂!你流了很多血耶!”
“死不了。”冰冷的幾個字如夜風一般不帶絲毫感情,男子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那就好,那我也可以先睡會兒了……”最後的兩個字幾乎是哼出來了。
接連的饑餓和不眠不休實在是熬不住了,秦淮緩緩的瞌上沉重的眸子,在身後那一片喊殺聲的助眠下沉沉的睡去。
一陣隱隱的均勻呼吸在呼呼的風聲裏有些格格不入,男子突然腳步一頓,單手撐在身旁的土牆之上。
感覺到腰際源源不斷流失的生命力,隨即又出手點住了幾處穴道,隻是眼前的黑夜越發的深沉了!
強行提起一口真氣,卻牽扯起腰際的一陣劇痛,男子的眉心深斂,瞥了眼掛在腰間沉睡的人,若非見她拚死出手相助,就憑這該死的女人再次出手傷了他害他落得如斯田地,他現在就可以擰斷她的脖子!
男子半眯的眼中危險的光芒如寒刃般掠過那纖細的脖子。
“好甜。”一聲含糊的呢喃,秦淮警覺的縮了縮脖子,好涼的風!蠕動著嘴角迷糊的想要翻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在嘴裏彌漫開來,一口嗆出,秦淮一個掙紮著落地,“咳咳咳咳!”
一把抹掉嘴角的血漬,秦淮低頭吐出嘴裏的異味,卻瞥見那一具傾長的身軀晃悠著倒下!
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撈,一具沉重的身體落入懷裏,秦淮暗暗低咒,老子這一輩子也沒抱過哪個男人,今天這是走了什麼狗1屎運,一美男接連暈倒在懷裏。
“抓住他們!”黑夜裏的冷兵器泛起一片銀光閃爍,那些粗嗓門兒震得土牆都在顫抖。
觸電般的揚起頭,該死的!還窮追不舍了!秦淮當下把懷裏的美男打橫一抱,一頭衝進最初來時的樹林。
“臭娘們哪裏跑!”胡虎第一個衝到那一隅土牆角落,赤紅著虎目就要一頭跟著衝進去。
“山虎!”一隻蒼勁有力的手一把按住了衝動的胡虎,韓蒼這才著地,望著那一片黑暗的樹林,那張剛毅的臉出奇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