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進高牆的秦淮趁著夜色如一隻輕靈的小貓探進了府裏,一路逮著婢女就問黎蕭在哪裏。
終於,在整個黎府上下雞飛狗跳之中折磨了N個忙碌的婢女後,秦淮終於看見了所謂的“晚宴”場景。
顯然是遲到了,宴會上早已經是賓客滿座,秦淮摸了摸鼻子,不過還好,正巧趕上了開始呢!
因為那一桌桌的酒席都還未曾動過,此刻正熱氣騰騰的飄香。
一看見吃的,秦淮那腦子就當場罷工,什麼都已經忘記,天大的事情,填飽肚子再說!
直接走到黎蕭身旁的空席坐下,秦淮甚至沒看他一眼,權當在自己家一樣的就直接埋頭狠狠的幹。
當那一抹身影走向自己的時候,黎蕭便一杯薄酒先飲示意大家自便,可剛一回頭,就看見那個人早已經自個兒吃得不亦樂乎,派出去的人還未回報,她倒自己先回來了。
看那餓壞了的樣子,黎蕭的視線落在那低著頭的金色卷發上,發色雖然怪異,但總覺得那看似亂糟糟的頭發,卻像是經過了精心打理的。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的咳嗽聲,一口牛肉嗆在了喉嚨裏,秦淮上下其手的又是拍著胸口,又是捂著嘴巴,這才壓出了悶悶的咳嗽聲。
一杯清水遞來,黎蕭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如月光般淡雅的灑開,晃花了眾人的眼,雖在座的多數是男士,但仍是傳來了一陣倒吸氣聲,因為沒有人會想到,那個淡漠如水的第一雅公子,他竟然也會笑!
於是乎眾人的視線皆是跟著黎蕭落在了那個抓狂的人身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來了這麼一位裝束怪異的女子,而方才公子那傾城一笑,正是為她!?
“謝謝!”喉嚨裏轉出兩個模糊的字,秦淮趕忙接過,仰頭飲盡,這才感覺好多了,可當嘴裏的一絲餘味綿延化開,秦淮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木訥的轉身望著黎蕭,“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秦淮一聽,嗆得更厲害了,她抽煙,但從不喝酒,這東西還真嗆人!
一隻手不停的扇著舌頭,秦淮趕緊的喝下一杯清茶,可嘴裏的味道卻始終還在,惡狠狠的瞪著那個一臉無辜的人,秦淮低吼,“你想嗆死我是不是!”
在眾人的視線裏,那個女子竟然公然咆哮,對象還是公子黎蕭!這無異於是天下奇聞,可接下來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黎蕭竟然未顯絲毫不悅,隻是舉杯先飲示意大家隨意。
眾人這才開始了這場別樣的晚宴,各自討論這次國家征糧之事,聽說是又要打仗了,唉,這戰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個消停。
無心搭理他人議論的什麼朝政局勢,秦淮關心的隻是她的玉佩,隻是從眾人偶爾的話語之中她倒是也聽出了些門道,知道這被自己搶劫的美男黎蕭呢,不是別人,正是這北蒼國首屈一指的,富翁!
哇塞!值錢了!秦淮嘖嘖心思百轉,不過又轉念一想,這貌似上次搶劫他也算是心安理得了,那麼有錢是應該分發給一些需要的人嘛,這個不是叫“劫富濟貧”麼!
難怪他被搶了還能什麼事都沒有,原來人家壓根兒不在乎那麼點小錢,嘖嘖,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想著是不是還要再撈上一筆再回山寨,秦淮都有些樂不知味了,故此,那啃雞腿的動作竟然有些驚人的“斯文”了起來!
“莫不是這菜色不合口味?”一杯清酒淺斟慢酌,黎蕭的聲音堪比美酒的甘甜,拉回了秦淮的思緒。
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神,秦淮撇了撇嘴角,也端起一杯茶,“我是在想是不是要再打劫你一次,然後就拿回我的玉佩回山去。”這是實話,她從不會拐彎抹角。
秦淮的聲音不大,也就就近的黎蕭能夠聽見,除此之外就是黎蕭身後的那塊“黑木頭”也聽見了。
四目相對,璀璨的眸子裏映出一張微暈的臉龐,那原本精致的小臉上一抹醉紅暈染,隨著那說話的小嘴慢動作的一張一合,黎蕭的心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悸動!
隨即化作嘴角的一抹清雅微笑,“我本無意扣押你的玉佩,豈料當日多生事端。”這也是實話,當日還沒說不還她她就自己先找了起來,最後還幹脆來了個“劫財又劫色”!
“嗯?黎蕭,你說話怎麼還老晃悠啊?”秦淮瞪大了眼睛,怎麼感覺頭好重,怎麼還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秦淮眨巴著眼睛,怎麼全身軟綿綿的?又瞌睡了?“謔”的一聲站起,誰知卻引來一陣暈眩,秦淮一個重心不穩竟然手忙腳亂的撲向地麵。
要毀容了!就是秦淮閉上眼睛的一刹那,她已經撞上了一堵堅實的,胸膛!知道沒落到地上,秦淮笑了,有些含糊的吐出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