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步走出門外,留下在場的眾人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
……
“叮,作為第一個踏出安全區的考生,學院讚賞你的魯莽,考生獲得100點學分獎勵。”
在王涼踏出保健室的同時,他的耳邊再次響起那個神秘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好像隻有自己能聽見。
走廊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地上還有零星的碎肉和內髒碎片,在血腥恐怖片中的場景,活生生的呈現在眼前。
“安全區?學分?嘿嘿,有意思!”王涼文弱的臉上此時看不到半點恐懼,心跳平緩而有力,全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名為興奮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身處目前這種隨時都可能身死的環境裏,他的心中竟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快意,仿佛獲得自由般的狂喜!
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都在歡呼,嘴角不受控製的翹起,他笑得像個孩子一般燦爛,但眼神卻漸漸變得比被冰還要冷,比刀還要利。
雖然心跳聲沒變,但王涼清楚地知道,就在他踏出門的那一刻,危機應對過激症候群已悄然發作,而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能以自己本身的意識控製自己的身體。
保健室是在教學樓一樓走廊的盡頭,從這裏到王涼遇襲的大門處,總共要經過七個教室,還有一個洗手間,這一路注定不可能太平。
為了減少發出的聲音,王涼脫掉鞋子,光著腳走在血汙的地麵上,感受著腳下滑膩膩的觸感,他的心無比安寧。
奇怪,按理說要是平時別說這種情況,就是被幾個小混混圍住他都有可能暴走,可是這次“危機應對過激症候群”卻老實得有點反常……不過總歸是好事。
王涼別的優點說不上來,但要論心寬,他可是相當有自信,因為要是不心寬他早就不是自殺就是人格扭曲報複社會去了。
慢慢接近第一個教室,五感大幅強化的王涼聽到教室來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聽起來很像吃排骨時吮吸骨髓的聲音……嘔。
教室後門有用來觀察的小窗戶,王涼悄悄摸過去,伸頭向教室裏看去。
比想象中的地獄更加殘酷的景象,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
雜亂翻倒的桌椅之間,摻雜著大小不一的屍塊,大部分都是難啃的頭顱和腰胯盆骨,黑板上的公式被粘稠的血漿覆蓋,幾道淒厲的抓痕在上麵繪刻著名為“絕望”的彩畫。
在教室正中央一張沒有倒下的課桌上,一位少女正仰躺在上麵。
少女很美,至少很合王涼的胃口,但現在這份美麗已變得殘破不堪。
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短發,被汗水和鮮血黏在額前,敞開的校服裏看不到任何春色,能看到的隻剩下兩排慘白的肋骨,血順著白瓷一般的胳膊和大腿滴落到地上。
而王涼之前聽到的聲音,就是從少女被剖開的胸腔裏傳出來的。
默默地注視著少女的屍體,王涼彎下腰,用極其緩慢沉重的動作穿上了鞋子,緊接著向教室的前門走去。
在噠噠噠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的同時,教室裏的啃噬聲也消失了,一連串極其輕微的類似於指甲敲擊地麵的聲音,被王涼捕捉到。
聽到這種聲音的瞬間,王涼的腦海裏就浮現出巨大蜘蛛的身影,這聲音與巨大蜘蛛生長著鋒利尖端的節肢類長腿,移動時的聲音很像,不過更輕更密集。
“體重比巨大蜘蛛輕,而且腿更多,至少超過十對以上。應該是他們說過的那種蜈蚣形態的怪物……糟糕,我超討厭腿多的東西,可以的話實在不想碰啊!呃,我看看……”
左右望了望,走廊的牆壁上正好掛著一個滅火器,上過學的人都知道,學校裏掛的滅火器大部分的曆史比數學老師的禿頂還要久遠,這個也不例外,拿到手裏直接就是一層厚厚的積灰,王涼懷疑如果真的拿它滅火,會不會反而起到助燃的作用。
滅火器的罐體上有個便於抓握的把手,重量大約20千克左右,做了幾個虛擊棒球的動作,發現很合手。
“嘿嘿,不知道蜈蚣這種東西從尾巴開始敲,敲到第幾節才會死呐,我會幫那些死掉的同學好好試驗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