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中國工藝美術大師王殿太(1 / 3)

王殿太先生,在當今的文登是一位家喻戶曉的偶像級人物。他頭上有太多的光環,他本身就是一個神話、一部傳奇、一個標誌。

2013年,我曾參與策劃了“王殿太藝術展”並取得成功。通過藝術展使文登和外地更多人了解了王殿太,熟悉了王殿太。

前文很多地方出現過王殿太的身影,對於雲龍集團、對於李國賢,王殿太是一個無法繞開的人物,那麼王殿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王殿太,文登宋村鎮臧格莊村人,1943年9月出生,1960年初考入文登繡花廠,從事花稿設計和產品創新,1980年提為技術副廠長,1982年獲“煙台地區勞動模範”稱號,1986年獲“山東省勞動模範”稱號,1988年獲“中國工藝美術大師”最高榮譽稱號,1992年開始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1996年獲“山東省優秀專利發明家”稱號,2008年11月被世界手工藝理事會亞洲分會和中國工藝美術協會聯合授予“亞太地區手工藝大師”稱號。

王殿太從事抽紗設計40多年,創出新產品50多個,花色品種3000多個,獲國家專利50多項,其中15項填補國內空白,他創新的“雲龍繡”“雕玉龍”新產品分別獲得“中國工藝美術百花獎金杯獎”“設計創新一等獎”“國家星火科技三等獎”國家發明專利獎。

我曾在王殿太藝術展的簡述中寫到:王殿太先生是一位在物質生產領域和精神生產領域兩棲共存雙峰並起,融勞動者質樸、學者儒雅、仕者精神、師者風範為一身,知識廣博、實踐豐富,才華橫溢,人格完善的成功人士。在物質生產領域,他作為一名家紡行業的資深設計,一位聞名遐邇的中國工藝美術大師,近五十年來,潛心研究,大膽創新,使企業生產成了有源之水、有本之木。在這方麵,他為文登的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做出了巨大的不可磨滅的貢獻。這一點,文登人民永遠感謝他。

讓我們跟隨王殿太先生自己寫的傳記《我的藝術生涯》,近距離接觸大師的人生經曆吧。

在風景秀麗的膠東半島特別是素有“魯繡之鄉”之稱的文登,民間廣為流傳著繡花、刺繡、草編等民間藝術,在這些民間藝術的熏陶下,尤其是受到我母親——一個剪紙、刺繡能手的遺傳與影響,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悄悄地萌發了酷愛藝術的新芽。曾記得,在鄰居大嬸大姐欣賞與誇獎我母親剪的窗花、刺繡兜兜、繡花鞋時,我靜靜地聽著,一動不動地看著母親的傑作如癡如迷,從此藝術的新芽就變成了實際行動:家裏的牆壁上、櫃門上、水缸上,總之比較光滑的地方都有我的“作品”,這些“作品”不定時更換著,在母親與鄰居長輩及頑童們的口頭“獎勵”下,我“創作”的勁頭更大了,興趣更濃了,直至發展成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立誌要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美術工作者。

上學後,我經常利用課餘時間從事美術創作。在縣文化館舉辦的業餘美術作品展覽中,我曾獲一個一等獎,三個二等獎。由於我的家境貧寒,初中畢業後我就回鄉參加了農業生產,在繁重的勞動之餘,我仍潛心於藝術追求,在極其艱苦的情況下,克服種種困難奮發自學,拜當時在縣文化館工作的欒業禮老師和中學美術教師高橋老師為師學習繪畫技藝。回鄉的四年中,一年四季每天晚上,夏季每個午休,雨雪天都是我學習和創作不可錯過的好時機。由於老師們的指導和自己刻苦鑽研,我的美術創作水平大有長進。

1966年2月,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中,我考進了文登繡花廠,當上了一名設計員。這是滿足我實現藝術追求理想的重要一步,也是決定我在以後的藝術生涯中艱難探索的關鍵性一步。在這之後,廠黨組織又派我到煙台工藝美術聯社進行係統學習,雖然當時是“十年浩劫”的萌芽階段,但對於一個飽經自學艱難、求師之苦而深知藝術道路坎坷的人來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高漲的學習熱情沒有一點懈怠,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抓緊時間學習。在一年半的時間裏,我每日學習達十六七個小時,較係統地掌握了圖案的基本知識和設計技巧。回廠後,結合工作實踐,我邊幹邊學,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段工作實踐,我成為廠裏的重要技術骨幹。

齊白石老人有句名言“學我者生,似我者死”。我以此為座右銘,鞭策自己虛心學習,大膽堅持走自己的藝術道路。1967年,從煙台學習回廠後,看到廠內老產品“雕平繡”花樣陳舊,市場滯銷,手織花邊花樣多年一貫製,並且產品價格昂貴,銷量遞減,再加上手織花邊“花布”與“花邊”兩地生產,環節複雜,廠子不願經營,繡工不願加工。我想能不能在“雕平繡”與手織花邊上做點文章,去弊取利,揚長避短呢?在設計人員的協同下,我決定取手織花邊的圖案風格和花紋特點之精華,熔“雕平繡”中抽、扒絲、鎖、勒等工藝精湛於一爐,經反複的推敲與多次試製,終於創出了具有文登地方特色的“假花邊”,這個產品的做法是將圖案中的花與葉巧妙采用“雕平繡”中的抽、扒絲、八字、席紋等工種組成,花梗用“雕平繡”中的鎖工、人字梗等工藝來製作,其主要特點是:該花邊既有手織花邊的藝術特點,又具備文登刺繡的地方風格特點,並且不需兩地生產,一氣嗬成,不用拚鑲,也不須縫接。生產與管理手續簡化了,價格下來了,該產品經過不斷改進,1977年由香港韶興公司王家昇先生全部包銷。截止1981年,“假花邊”已成交了15萬打(套),價值1800萬元。

在假花邊的改進過程中,我的第二個新產品“小扣鎖”也在研製中,這個產品是在假花邊的基礎上結合文登的扣鎖工藝特點創出來的,它具有外形生動活潑,玲瓏剔透,富有立體感,顯工麵大,圖案輕巧秀麗等特點。產品與外商見麵後,受到廣泛好評,香港亞州、錦興、韶興、大慶、春生、萬豐等客商都有專銷花稿與包銷花稿。該產品在日本也廣受青睞。1980年7月,日本兼鬆江株式會社老板穀口要一先生來到煙台後說:“這個產品在日本銷售很好,尤其是50257、52816、51490等花稿日本人很喜歡”。穀口要一先生還特地為我寫了簡曆,拍了照片,回日本後進行刊登宣傳。該產品截止1981年共成交24萬打(套),價值達3000多萬元,“小扣鎖”自誕生以來,經曆多次國際市場的起伏顛簸與衝擊,它仍然以特有的魅力,吸引著外商,經銷不衰。

新產品的研製與成功,不僅鍛煉了我的意誌,而且更加激發了我創新的決心和興趣,我一邊搞設計,一邊如饑似渴地翻閱國內外資料,采集信息,尋找創新題目,並且走出去依靠廣大繡工研究、挖掘民間藝術,又先後創出了“地龍繡”“插絨繡”“連珠繡”“天福邊”等新產品,這些產品從不同角度反映和代表了文登地區刺繡風格和工藝特點,其中“插絨繡”“連珠繡”獲省廳新產品三等獎,香港石力公司對“插絨繡”全部包銷,並多次來廠參觀指導,該公司鄧太太說:“這個品種在美國生意不錯,特別是Y5812×18長方台布早餐套曾在紐約時報上刊登過照片,影響很大,很受美國用戶的喜愛”。由於我在開拓創新產品方麵做出了些成績,據工作需要,組織於1980年2月將我提升為技術副廠長。

1980年12月,我被調到刺繡廠任技術兼設計工作。在刺繡廠的一年裏,我又創出了“錢眼絡”“科拉繡”“小提花台布”三個新產品,1981年12月,刺繡廠又分出一個專搞機繡產品的繡品廠,當時該廠的產品沒有打入國際市場,唯一的產品是量比較少的內銷枕袋,而且這個產品市場飽和,銷售行情每況愈下,使剛成立不久的年輕小廠麵臨著被扼殺於搖籃的威脅。當時該廠隻有職工35人,而且沒有內行人,我本人對機繡也是陌生的,由於沒有過硬的產品,省市外貿部門都不予承認,怎麼辦?我這個人就是有股牛勁,組織交給的事,自己看準的事,非幹出個名堂不可,“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