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崢搜尋著她的蹤影。隻是並不能眼見。
玄武門眾一時回神過來，醒起自己的目標乃白羽崢，便再舉刀成陣。
白羽崢嘴角微揚，眼裏散發出的是蔑視之色。
被困於陣，一人麵對十數人的圍攻，他卻依然衣冠整潔。手持玄武刀，站得挺直。雪白的衣服隨風輕飄，紫英冠散發著高貴。不容侵犯。
“你笑什麼！？”玄武門的人問。
此語罷，飄渺琴聲急促襲來。似是一陣狂風暴雨。玄武門的人一聞琴聲麵容開始扭曲。白羽崢揮起手中的玄武刀，往旁攻去。
他揮刀的動作淩厲，刀出卻非見血而回。
地麵被激起一片黃土。他左右應對，一人對付門眾十數人。
琴聲不斷。他像是聞得琴聲而翩翩舞刀。每一招卻淩厲狠毒。取敵咽喉。
琴聲與動作配合得完美至極。仿似僅過了長時間的合練。
直直玄武門的人全數倒下，琴聲方止。
倒下之人皆七孔流血，喉嚨被一刀割斷卻無出血。可見出刀之人的快、狠、準。
白羽崢將刀往旁邊地上一扔，輕輕拭擦臉上的灰塵。
抬頭看見路旁小坡上一持琴女子端坐其上。以衣飾看來，那是鳳鳶不錯。
她臉上正保持著微笑，看向白羽崢。
鳳鳶，你是何許人也？白羽崢不言，心裏卻估量著。
回到飲芳軒已是傍晚時分。見到月華在門前急得走來走去，鳳鳶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此動作看在白羽崢眼中，覺得很有趣。原來也有人能讓她歎氣。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月華一見二人便馬上迎上去，挽起鳳鳶的手。
“讓妹妹擔心了啊。”鳳鳶笑道。
月華一聽又馬上放開了她的手，叉起腰道：“姐姐也真是的！要出去也要帶上月華嘛！不帶上月華至少也給月華說聲啊。月華找了姐姐一天都找不到人。正想著要不要去報官呢。幸好姐姐及時回來了。”
鳳鳶隻是笑著不作聲。
“姐姐明知道月華會擔心姐姐，又不給月華說聲。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月華也好去找你啊。這樣一聲不吭，最近城裏又有點亂。出了什麼狀況，姐姐叫月華怎麼辦？說起來，自從他來了這裏，就開始……”月華盯了站在後麵的白羽崢一眼後繼續喋喋不休地說著，“就開始亂了起來。大半夜的會出現……”
鳳鳶看了白羽崢一眼，道：“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嗯！姐姐今天去了哪裏啦？”月華笑問。還真是單純的丫頭，被鳳鳶話鋒一轉便不再說下去。
沒等鳳鳶開口，白羽崢走了過去。月華的臉馬上垮了下來。
白羽崢看了那月華一眼，不慍不怒。就連個小丫鬟也如此囂張，這飲芳軒可真不是什麼省油燈。
不過這小丫鬟還真可愛。還真想知道她在那些大官貴人之前是否也敢如此囂張。
他嘴角一揚，拉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
鳳鳶哪看不出兩人是怎麼回事。隻是她當作是看戲。
她輕笑一聲，道：“今日隻是跟白公子去了一趟遊霞山。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進去更衣吧。”
月華想追問下去，想知道她主子心中是如何看待這白羽崢的。還要告訴她，七爺今晚要來聽曲。隻是為待她開口，鳳鳶已邁步進去了。白羽崢笑了笑也跟了進去。
月華隻好作罷。
一身紫色綢緞所製的衣裳加上濃淡得宜的裝扮讓鳳鳶整個人分外靈氣。
她雙手撫於古琴“無音”之上，彈出一曲平湖秋月。座上無不停下動作，側耳傾聽。
坐於二樓廂中的七爺品嚐著頂級毛尖，雙目則注視鳳鳶。
已經兩年了。
不知不覺，聽她的曲經已是兩年的時間了。他喜歡她。喜歡她在百萬兩黃金之下，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有勇氣推開他。喜歡她的清高，喜歡她的才藝，喜歡她的性子。
可惜，她到底出身青樓。
賣藝不賣身。隻是，是否當真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兩年前，他被鳳鳶所驚歎。兩年後，那份驚歎早已轉化成另一種感情，但他隻能將之埋於心底。
“爺……七爺！”被侍從呼喚，他方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