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鉞有些失落,畢竟一年才一次的探監機會就這麼稀裏糊塗的過去了,確實有些不甘心。
“喂!你還要在那站多久?監獄重地,不得逗留!快走開!快走開!”巡防監獄的獄卒恰巧走過,遠遠的提醒著敖鉞。
敖鉞道了聲好,這才離開了監獄。
敖鉞是正午時分離開的家門,話在路上,和加上探監的時間,大約有了兩個時辰,現在日頭偏西,街道兩旁的大紅燈籠已經零零散散的亮了幾十盞,噴香的酒肉味,回繞著敖鉞。這,是家的味道。敖鉞不禁有些想念家人,他的至親如今隻剩下父親一人,但叔叔伯父還有不少,十幾年了,這個日子,都是他和父親一起過的。誰知道今天卻………………
平常再孤單也就罷了,可上元節,他不想一個人過,哪怕親戚們的一句祝福也好。
就這麼想著,敖鉞走到了三伯的家門口,他家裏的仆人見來了個乞丐,趕忙塞了一小袋米打發他離開;走到了二伯門口,全副武裝的甲士拿著刀威脅他必須離開;走到了姑媽的門口,在門口玩耍的六歲表弟壓根不認識他,還領著一眾小孩衝他扔著石子,一邊扔,一邊做著鬼臉……………………
就這樣,敖鉞走遍了所有親戚的家。卻沒有一扇門願意打開,沒有一個人願意正眼看一看他。敖鉞走回了來時的地方————雲青門。
他回頭望著這滿城的萬家燈火,望著這滿城跟他或多或少都有血緣關係的人。心裏的陰寒達到了極點。敖鉞的氣息有些紊亂,修為從凝氣一層開始暴漲!直到凝氣五層才停住了!混亂的思緒開始重組,另一個敖鉞開始出現了!
“我,要殺光你們。”
一個正要出城挑著扁擔的老大爺見敖鉞在那不動,也不排隊出城,看他樣子也不像嫡係,便走到敖鉞跟前拍了敖鉞肩膀一下:“小子,馬上就要晚上了,這裏不是我們該待………………”
敖鉞回頭一瞥,老大爺臉色刷白,仿佛一頭正在進食的野獸被他打攪,凶狠的眼神似乎隨時能吃了他一般,讓他硬生生將自己的話給憋了回去。
“不是什麼?”敖鉞冷冰冰的說道。腦中的憤怒即將達到頂點。如一匹即將脫韁的野馬,隨時可以踐踏一切敢於阻攔他的東西。真氣開始催動,右拳張開攻勢!就等老大爺再開口,便一拳轟掉他連修為也沒有的腦袋!
形勢一觸即發!
敖鉞的腦海深處傳來一陣歎息,此聲正是明妄!
“敖鉞,你是想就此墮入深淵,還是讓我幫你變強?”
敖鉞麵容突然驚恐!這聲音是從他腦中傳來的!未知的恐懼在刹那間壓倒了憤怒,宛如一盆冷水直接傾倒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上,瞬間熄滅!敖鉞又回到了正常,氣息跌回凝氣一層,敖鉞的心一直在怦怦怦地亂跳——————全憑他所說的可以讓自己變強!
敖鉞的恐懼被對力量的好奇所淹沒,他在腦中再度嚐試和那個聲音溝通時,卻一直沒有得到應答。他這才意識到這不是說話的地方,立馬衝著老大爺皮笑肉不笑的道:“沒事了,大爺,天不早了,是該走了。”
敖鉞不理會被他嚇傻的老大爺,急匆匆的跑向了隊伍,出了城,往自己家裏趕。一路上無論他怎麼在心裏叫喊,那個聲音還是未曾出現。
敖鉞氣喘籲籲的回到了家的時候已經是月梢初上,他倒了一大碗水一飲而盡,盡力平複自己的呼吸。過了一會,敖鉞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心道:“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有聲音。我如今冷靜下來,集中精力再試試看!”
敖鉞眉頭微皺,正打算嚐試在腦中再一次呼喚那個聲音的時候,它果然又出現了!
“別試了,是真的。你在我的本命神器‘天幕’裏。”聲音再度響起,然而這一次更加令敖鉞驚詫!
話音剛落,敖鉞的眼前出現一道炫光,驟然一白!
片刻後,桃林古樹,鶯歌燕語。
不遠處的潺潺溪邊桃花零落,一襲白衣,一瀑銀發印入眼簾。此人當真是仙人轉世!相貌俊美非凡,眼神雋魅卻又淩厲非常,如藏鋒之刀,又如滿弓之箭,眉間霸氣微微顯露,身材修長,約莫二十餘歲,嘴角總是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坐在那溪邊戲水,超然脫俗。這一切,敖鉞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有一點他已經堅信不疑,此人必有大修為!因為將一個人直接帶入另一個空間,據敖鉞所知,連自己的元嬰祖父都不行!一個修為在元嬰之上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