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知道怕。”墨子染低笑,覺得她驚恐的神情比厭惡時順眼多了!
紀流蘇心寒,沉聲道:“你知道我不怕死!”
現在傅景天已經被她徹底毀了,齊府也遭受滅門之災,她總算是給夏衍報了仇,心願已了!
“我知道,所以我會讓你……”他眼底冷得墜入冰穀,一字字吐出,“生不如死。”
紀流蘇雙眸一瞠,下一刻手腕已恢複自由。
一塊木牌拋來,她下意識地接住,聽見他說:“帶著木牌去暮山找花顏,他是易容高手,會幫你的。”
她斂眉,莫名其妙地找什麼花顏……
等等,易容高手……他是想她通過易容逃離入宮做秀女?
嗬,現在伸出援手又是為了什麼,他在意嗎!
“我不稀罕!”她狠狠地把木牌扔回去。
墨子染輕輕抬手一揮,木牌再次回到她手中,冷笑道:“你會需要的。”
紀流蘇捏成一團的拳頭微微顫抖,目光冷凜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這才發現他走路依舊有些跛。
不過,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紀流蘇回到酒館,一口氣把一壺酒都幹了,直到打烊才離開。
頭暈目眩,她連走直線都有些困難,跌跌撞撞地勉強回到郡王府。
抬頭,發現有一個人影佇立在一旁,模糊中那人似乎持著禪杖。
紀流蘇沒有理會,徑直越過離去,卻被禪杖擋住去路,眼前一晃,她被提著帶進了旁邊的樹林中。
一道蘊含著憤怒的女聲傳來:“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別忘了這條命是我給的!”
紀流蘇清醒些許,抬頭看去。
是琪一。
流風恭敬地站在琪一後麵,不用想就知道她已知在涼城發生的所有事。
“我像什麼了。”紀流蘇醉醺醺地譏笑,“報複了傅景天開心喝個酒都不可以?”
咚!
禪杖倏然捅向紀流蘇的肩頭,本來就站不太穩的她踉蹌幾步,摔在地上。
“開心?我看你是開始把心丟了。”琪一麵無表情地俯視她,“把你的心思都收起來,全部放在對付君清夜上!”
“說放就放?我對君清夜沒有你那麼深的恨意。”
借著酒意,紀流蘇竟一時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琪一眸光轉深,沉默良久,突然轉身離去,流風連忙跟上,低聲道“琪一大人,盟主對付齊家,也算是削弱皇上的勢力。”
“嗬,你怎知齊家投靠的就是皇上?現在梁國暗中分黨,她應該做的是拉攏勢力而不是為自己惹仇家!”
流風不再反駁,忽而聽見她吩咐:“今晚去做一件事。”
……
林宅外的街道,聽見傅景天下場的林巧柔嚇得臉色蒼白,毫無閑逛的心情
她投靠的人竟然就這樣被紀流蘇絆倒!
那接下來遭殃的,不就是她?
壞念頭剛起,就有黑衣人闖入,如同上次那般想要殺了她。
林巧柔臉色煞白,故作鎮定地嬌柔一笑:“公子,在殺我以前可否讓我快活一下。”
說完她大膽地伸手撫摸著黑衣人,處處挑逗。
黑衣人雙眼發光,立刻把她撲到決定吃完再殺。
林巧柔身子微微顫抖,被他扯自己衣服的時候悄悄拿起他的匕首,猛地刺入他的後背!
鮮血飛濺,染紅手掌,她驚慌地退到牆角,才驚覺自己殺人了!
“不錯。”
冰冷的聲音忽而傳來,隻見一個男子靠近,捏著她的下巴,“有潛力。”
“你……是誰?”
……
郡王府,紀流蘇夢見了墨子染。
夢中他還是溫潤如玉的神秘公子,她還是初生情愫不知所措的姑娘,在她即將牽上他的手時,夢醒了。
她捂著微痛的額頭,胃部難受得想吐。
“喝了吧,醒酒。”君哲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房間,遞給他一杯水。
紀流蘇喝下,詢問著林樂兒的下落,才得知她回去林宅了,於是她也打算去看看,順便和徐楓道個別。
“本王也去。”
“屁股這麼痛,好好休息吧。”
“這點小痛算什麼!”君哲堅持,還嚷著要她把武功秘籍給她。
她無奈一笑便應了,離開郡王府前,遇見了許夫人。
意外的是許夫人臉色雖難看,但沒有想殺了她的衝動。
紀流蘇沒心理會,坐著馬車回去林宅。
沒想到,就出事了。
“著火啦,著火啦!”眾人驚慌地拿著水桶跑來跑去,卻滅不了林宅中燃起的洶湧大火。
四周的空氣變得灼熱,令人窒息。
她驚訝地看向君哲:“林樂兒是什麼時候出發回林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