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被老板罵了,蛋糕上麵用紅果醬擠上去的字一點也不美觀,也是,我本來就是個烤蛋糕的,現在因為人手不夠,讓我頂替這麼要求技術的位置,難保這種情況不發生。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雨舟的生意特別好,尤其是到了中午,真的是供不應求,這使邢小麟天天笑的合不攏嘴,數錢數到抽筋,和他相處時間長了,我也漸漸開始理解他們這種金錢至上的義利觀,畢竟他們的世界,永遠是要靠物質來維持的,不像我們,隻需求精神上的慰藉。那段日子,有隔壁吳嬸給他介紹了個女人做媳婦,我見到了那個女人,相貌端正,舉止文雅,看著也是個本分人,和邢小麟在一起生活,簡直是綽綽有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人有一個7歲大的兒子,邢小麟不接受她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孩子,他的心裏始終有邢雨舟的位置,每當他麵對那樣大的孩子的時候,就會感到排斥,因為在他眼裏,隻有他的兒子才是最好的,他無法把愛分給其他的孩子。
這麼多年,他經常抽煙,近乎煙不離手,我看在眼裏,卻無所適從。
事實證明,他的思念是對的,邢雨舟確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且現在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是向明澈的人,我雖然有一年的時間不從事這種活在刀尖上的生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的記憶力和判斷力有所減退,我天生具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雖然隻見過他一麵,但是,我還是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較一年以前略顯成熟的男孩,就是邢雨舟。
現實擺在眼前,他有可能還記得我,或許他並沒有離開如夢嶺,或者他也和我一樣有了自己的生活,多種可能性擺在我的麵前,對於是立刻離開這裏,還是裝作不認識的麵對,我必須做出選擇。
我是個愛冒險的人,骨子裏的東西永遠不會改變,在坦途與荊棘之間,我總喜歡麵對荊棘,我總是享受刺激和接受挑戰的過程,無論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即便是我因此失去了向明澈,我依然不曾後悔。
所以,我沒有走,是福是禍,都需要麵對。
他們父子想見的那個場麵,讓我想到我和向明澈分別時的情景。
我們因為執行一項十分艱巨的人物,突然發生一些意外狀況,當時,我們有兩個選擇,其一是利用所剩不多的時間逃脫,另尋它策,其二是換b方案繼續執行,b方案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在組織上,我們隻報告了a方案。
在這個時候,我們卻達成了共識,冒險,本就是我們的天性。
在任務執行的過程中,我們的一位隊員背叛了我們,整個計劃早就在對方的掌控之中&8226;&8226;&8226;&8226;
我們為了活命,不被追蹤者發現,被逼到懸崖一角的我們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一棵枯樹的樹枝。
我們把自己的外套綁在了一起,之後拴在了斜生長在懸崖下麵的枯樹枝靠近懸崖的那端,最後我們把互相綁在了一起,長期的壓力工作環境讓我們的心跳依舊鏗鏘有力,沒有紊亂,而此時此刻,我和向明澈緊緊靠在一起的溫暖,卻讓我手足無措。
我們都清楚麵對的敵人是如此強勁,我們成功回到如夢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這個孤立無援的地方,我們插翅難飛。
他一直與我同生共死,這已是一種習慣。
我們盡可能的脫去身上承擔重量的衣物,隻希望這枯樹枝可以堅持得更久。這樣突兀的麵對,我也難以掩飾內心的躁動,連不由自主的發燙。
我們雖然是男女朋友,卻從未曾行男女之事,我們都是保守的人,不願輕易把自己交給對方。
隻是不知道,讓我們期待的那個美好的日子,終將因為我們彼此的矜持而葬送。
深夜,就在樹枝即將斷裂的一瞬間,我一個女人,終究沒有像男人那麼好的體力,無法撐著他的重量。他雖然還是在穩穩地承受著我,但是我仍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的顫抖。
我知道,他也快挺不住了。
我甚至在想,其實就這樣和他離去也是好的。
但是就在我精神恍惚的一瞬間,他卻一把掏出背後的流光劃開與我之間纏著的衣物,用力把我整個人扔到枯枝上。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遠離我的視線。
他就這樣鬆開了枯枝,他用微弱的聲音說的最後一句話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
“替我活著”
我沒有聽到他墜到崖底的悶響,這山崖或許真的足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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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兒,心裏悶悶的,不想就這樣了結他,所以要加量啊,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