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心口疼痛,她哭訴,“皇上,您不要這麼說。宮中太醫醫術精湛,您一定不會有事。”
皇上宮允落寞一笑,“拂兒,若不是有那些太醫為朕醫治,朕早就去了,朕的龍體已然枯竭,朕怕撐不了多久。朝堂之上,皇後權勢很大,雖然朕已經竭力壓下她的權勢,可仍舊不容小覷。朕最鍾意的兒子就是蕭落,他很像年輕時候的朕。非常像,朕很喜歡他,這個孩子跌入情感漩渦,朕不能讓他走入歧途。拂兒,朕知道,你恨朕。你覺著朕將你當做辰兒。”
柳妃眸光微微一顫,由於皇上說的話,令她太驚愕,致使她無法立即做出回答。皇上眸中盡是流光,他輕撫柳妃精致的麵容,“你和辰兒是有些相似。當年朕與辰兒鬧別扭,才會在外麵遇到了你。你比她更溫柔,更體貼。”
“辰兒很倔強,不服輸。她那種倔強的勁兒,讓朕吃了太多苦。朕才會用你來氣她。”
柳妃眸光婆娑,往事重提,柳妃心口複雜的很,說不出的晦澀。皇上忖了忖,再度說道,“拂兒,朕知道你恨朕,朕利用了你,欺騙了你。”
柳妃輕點住他的唇,柳妃眸中淚水滾落,“皇上,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
皇上沉沉合上眸子,方才躺在椅子上歇息,皇上麵色憔悴,柳妃心口沉痛,當年她介入他與辰妃的感情,才會懷上蕭落。跟著皇上回宮之後,她的確很受寵,但隻是一段時間。多少次,皇上用她來故意氣辰妃,那個美貌卻剛毅的女子,她隻是不屑,眸中隻是冰冷。
柳妃見皇上睡著了,溫柔的為皇上蓋上了被子,她知道,她從沒有走進這個男子心裏,多少次午夜夢回之時,他口中呢喃的都是辰妃的名字。她也曾今嫉妒過,那個剛毅美貌的女子,她不想承認她嫉妒了,但這畢竟是事實。
那個剛毅美貌的女子,從來沒有對陰狠無情的皇上低過一次頭。從來都沒有。直到皇上實在受不了對辰妃的思念,她想不到冰冷無情的皇上也會花前月下,也會對那個剛毅的女子訴說想念之心。這是她的猜測,可也是事實。因為他們重新和好,皇上對她腹中的孩子也不再重視,因為他和辰妃,重歸於好,他渴盼辰妃的孩子。渴盼辰妃能盡快懷孕。她有多麼受寵?皇後一定清楚的很,因為那是所有女子的幻想,終日陪伴在帝王的身畔,能夠時常與帝王花前月下,皇後都不敢動她。辰妃位份不高,但卻是宮中僅次於皇後的女子,她記得那個時候,生蕭落的時候,有多麼痛苦,不被帝王重視,不被皇後重視,甚至被皇後踐踏,若不是她有幾分能耐,孩子怎能平安生下?曾今皇上也很重視她腹中的這個孩子,可是等辰妃懷孕的時候,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個草包,被人忽視。她奮力生下他之後,也沒被誰多關心一下。
她一直在渴盼皇上能夠來這裏看一下她,蕭落是臘月二十七生下的,那個時候有多麼冷,因為她突然失寵,內務府對她也不重視,她在月子裏才會受了風寒,皇後也不放過這個打壓她的機會,沒有明著欺侮她,但是暗地裏使了多少損招,她比誰都清楚。甚至是曾今她受寵之時,被那些妃嬪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雪中送炭之人沒有,雪上加霜的妃嬪倒是比比皆是。柳妃思及當時她有多麼難,她的眸中就是怨恨。快新年,卻沒有任何人關切過她。曾今她腹中的孩子也被皇上所期盼,可是等她生下孩子的時候,卻成日和辰妃膩在一起,她隻是一個過客,成為所有妃嬪的笑柄。蕭落剛出滿月,宮中就傳出了消息,辰妃大喜,她已經懷孕了。
辰妃堪比眾星捧月,皇上將她捧在手心,將她腹中的孩子捧在掌心,已然對她寵到了極度。蕭落比肅然隻大一歲,辰妃生產的時候,皇上卻是時時刻刻陪伴在她的身邊,唯恐她會出什麼事?
世間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經地義之事?那個辰妃她就金貴了?她就能讓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驚動,給她生孩子?可笑吧?可這是皇上給她的恩寵。她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隆冬,那麼冷的天,十月十二是宮肅然出生的日子,她記得比誰都清楚,甚至比蕭落的生辰都清楚。那日下了大雪,好大好大的雪,那個冬季比往日來的早,她的蕭落還不到十個月,那麼小,卻是發起了高燒。不知是她照顧不周,還是被人故意加害,是她的疏忽,才會讓那麼小的蕭落染上風寒,蕭落燙的像剛出爐的火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