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春宴後,秋神蓐收便十分給麵子的轉涼了仙界的氣溫。雖說仙界四季溫度不像凡界那麼明顯,但至少也是從一層單衣變成兩層,一時之間似乎仙界眾人都變得圓了一些,格外有趣。
其實仙界中都是仙人,都不懼畏什麼寒冷,而且仙界本無氣溫變化,隻是天帝想為仙界添一點凡塵味道,所以才下了如此命令,讓天界也有簡單的春秋二季之分。
平山中。
近來大家都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師傅不僅平日的早晚課不再來了,甚至連上下午的道學和武課都不再露麵,實在不像師傅平日裏的作風。
由於師傅不來,沮吳就顯得忙多了,一邊忙著自己的功課,另一邊還要顧忌師弟師妹的功課,臥房裏的燭光常常一亮就是一整晚。大師姐和二師兄有些擔心沮吳,畢竟他大傷剛剛痊愈,於是主動提
出想幫他承擔下早課和晚課的講學,沒想到沮吳非但不領情,反倒冷著臉拒絕了,搞得大師姐和二師兄十分莫名其妙,平日裏舉止有禮的三師弟怎麼忽然轉了性子。不過好在大師姐和二師兄都念著同門
情分,不與他計較,也沒跟別人提起這件事。
還有一件最最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出在小師妹千裏身上了。留春宴後的慶祝晚宴上,千裏十分低落,可不知怎地從第二日開始到現在連續幾日她都處在一種極其興奮的狀態之下。
千裏半夜裏坐在桃李廊頂上滿聲歡愉的唱了快一個時辰的曲子,搞得師兄師姐們幾乎都沒有睡好;千裏爭取各種空隙的時間,用一種大家沒見過的彩色絲線在用勁草枝子織東西;甚至還在沮吳的早
課上睡著了,不過還好沮吳並沒有責罰她,倒是大師姐及時叫醒了她,輕斥了她……
某天午休時間。
“篤篤篤。”
千裏急問:“誰啊?”
門口人壓低聲音說:“我四師姐,開門。”千裏有些失望的悶哼了一聲,把手中的織品連忙塞進枕頭底下,從胡床上三跳兩下到了門口,趕忙拉了四師姐進來。
“你不午休在幹什麼哪?”
“我……”千裏支支吾吾。四師姐也不瞧她,幾步走到胡床邊上,一把翻出了彩色織品丟在床上,厲聲輕喝:“你整天在想什麼?竟然在早課上睡著?今兒是大師姐讓我來的,她礙於身份,要做出
榜樣,讓我來問問你,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千裏有些慚愧的垂下頭,可眼中並沒有什麼悔意可言。四師姐以為這番話起到了作用,便拍拍她的肩,柔聲安慰:“別擔心,大師姐沒告訴師傅,你以後要收收心,別老想著玩。我先走了,你快點
午休吧。”說完,四師姐靈巧的無聲把房門開開關關,幾個閃身就不見了。
留下千裏一個人在房中,她也無心再織了,手裏把玩著勁草枝子,和衣躺在了榻上,盯著床頂想著留春宴那晚方倚傳來的羅羅鳥。
方倚本就是來安慰一下,因為聽說了留春宴上的事,怕千裏受欺負,千裏一時鬱悶便告訴了方倚自己對沮吳的心思,本以為方倚一定會嘲笑自己,結果他傳回的信竟是這樣。
“能有個思慕的人是件挺好的事,不然漫漫幾萬年,難道還要一個人度過嗎?”
千裏哀歎:“能有個人陪伴自然是好,可是他似乎不屬意我,而且似乎越來越討厭我,甚至連話都不願和我說了。”
方倚很快回信:“他對你的態度有改變才是好兆頭,證明他對你的心意也有所改變了,你要繼續努力。”千裏聽後覺得方倚的話很有道理,便追問道:“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方倚若有所思的回
答:“我在凡界遊曆的時候曾聽說過一件男女間的傳奇韻事。是說一個五大三粗的癡心莽漢在一次偶然機會下遇到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莽漢對著小姐猛烈追求,在小姐生病的時候甚至割肉做藥,終
於感動了小姐,兩人永結為好,成為一段佳話。你怎麼說也比那莽漢強多了,參照一下他,包你拿下沮吳。”
千裏聽後,仔仔細細想了半天,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說是好主意,但是方倚給的啟發,千裏想的注意,一聽這兩個沒譜的人就知道這主意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好在千裏沒有傻到去剁
下自己的小鳥翅,但是也是比較傷身的做法——她拔了自己千金一毫的羽毛。
為了能給沮吳做一個獨一無二的腰帶,千裏一根根拔下自己的羽毛,製成柔滑的羽絲,在打成腰帶。本來不用拔太多,可是千裏自己下手沒個準,多拔了十幾根,可別小看這十幾根,一隻成年蒼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