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淩梵在城郊的田地裏將秦橋會的所有曲子都聽了一遍的時候,日頭都快要下山了。
淩梵不知是出於什麼想法,溫柔而又霸道地說道:“你彈得很好,可是我不許你再為任何人彈,除了我。”
秦橋微微一愣,笑道:“我便也是這樣想的。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公平,你沒有什麼隻屬於我的東西給我嗎?”
淩梵蠻不講理的說道:“那好啊,我的頭發誰都不給,你要想要我就給你一根,怎麼樣?”
秦橋失笑:“我覺著也很是不錯。”
淩梵得意的站起來拍拍土道:“走吧,我該回家了。”
那日淩梵回家,淩老爺臉色微青,看起來很不高興淩梵的晚歸。
淩老爺嚴厲的喝問:“從中午便走了,晚上才回來,你幹嘛去了!”
淩梵緊緊抿著嘴唇,像是在極力隱忍什麼。淩老爺見狀更是生氣:“你怎麼不說話,我平日裏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爹,我要學彈琵琶。”淩梵忽然說出這樣一句,淩老爺驚了驚,連剛剛的怒氣都忘了,隻是不敢相信的問:“你當真願意嗎?”
淩梵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當真,但是女兒不要請師傅教,女兒要去欲罷閣學習。”
淩老爺像是聽到什麼極為感動的事情:“可以,隻要你肯學,去哪裏學都可以。”淩梵看到爹的樣子有些吃驚,但也沒敢多問,便回房休息了。
淩老爺獨自裏在月光下,麵色柔和的就像是看見了心中最愛的女人,他望月沉聲道:“祈芳,我們的女兒和你一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說這樣好嗎……”
從那之後的每日淩梵都會往欲罷閣中跑。有時秦橋會在後堂花房中教她彈琵琶;有時會在城郊田野裏撒瘋一般的奔跑,好在淩梵比較有翻牆爬樹的功底,常常跑到秦橋都累的不行了,淩梵還依舊精力充沛;偶爾他們會出
城,跑到野外去玩,淩梵性子很野,四處亂跑時常常受傷,這次是劃破了手下次弄傷了腳,搞得秦橋常常頭大,恨不得把她綁起來不讓她亂跑。
淩梵每次都無所謂的說:“哎喲,留了疤也不怕嘛,反正有裙子擋著,又沒人會看到。”
秦橋說道:“你的夫君會看到。”
淩梵臉色微紅,似笑非笑的靠在秦橋肩上說:“難道你會嫌棄我?”
秦橋好似已經對未來有所感覺,他望著遠處說道:“我永遠不會不嫌棄你,但是你的夫君會嫌棄。”
淩梵聽了這話很不開心,那天是他們認識之後的第一次不歡而。可誰知秦橋的預感沒有錯,次日淩老爺便找到淩梵跟她談起了婚事。
“梵兒,你已經十七歲了,到了出嫁的年紀了,爹已經給你找好了婆家,十八日後是吉日,宜婚嫁。”淩老爺的語氣聽起來不容置疑,就像是念書一樣整個人都硬邦邦的。
淩梵像呆了一下,“撲通”跪下,正色道:“爹,女兒不願嫁給別人,女兒已經有心上人了。”
淩老爺麵若冰霜,聲音雖顫但絲毫不容抗拒:“我說過的話,不會改變。從今日起至出嫁前不許再出門,另外,這幾日多去看看你娘,以後見麵就很難了。”說完便留下淩梵一人跪在殿內,無助的嗚咽著。
淩梵幾乎在三天之內流盡了一生的眼淚,但是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它什麼也無法改變。於是淩梵在第四日開始去淩夫人的佛堂,兩人一邊一個互不打擾,一呆便是一整日。
淩梵日日都去,每天燒香磕頭,長跪不起,唯願上天垂憐能讓自己嫁與自己心愛之人。就這麼求著盼著,直到出嫁前一日的夜晚,淩梵沒有再求,而是一瘸一拐的要走出佛堂去,就在將要邁出門檻的時候,身
後忽然想起一個語氣如一汪靜湖的女聲:“怎麼,覺得無望便不求了嗎?”
淩梵聞聲站住,回頭望著那個生了自己卻沒有養自己的女人,冷笑一聲道:“那你整日又是在求什麼呢,難道你還有望可求嗎?”
淩夫人念了句佛號道:“你怎知我無欲無求?”
淩梵沒有作聲,長久立著膝蓋著實疼得不行,她麵前蹭到門邊扶住木門,靜聽著母親的回憶。
“我小的時候家中並不富裕卻也不貧困,我是家中幼女難免寵愛多些,平日裏最喜歡的便是去城郊玩耍,爹娘也不拘著我由著我玩鬧。怎奈長到十八歲倒是也長成了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兒家,就是在那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