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聽到這個有點熟悉的名字,許頌在腦海裏搜尋一遍,恍然想起剛才在審訊室聽到過這個名字,霎時,她明白過來。
“是你找人綁架我?”她慢慢轉過身,一臉警惕的問。
安妮點頭,又搖頭:“不是的,他隻是不想看我受欺負,所以才做了哪些荒唐事,整件事都是我的錯,他家裏還有八十多歲的母親,我求你放過他,所有的錯誤我來承擔。”
許頌看著匍匐在地上,低頭哭泣的安妮,冷漠中夾雜著十足的無奈,出聲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件事警察會處理,我幫不了你。”
安妮寡淡的臉上,悔恨交加,她是真的錯了,可是從小生活在底層,有哪個人不仰望雲端,渴望什麼都有的生活。
“許頌,你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你沒有體會過一無所有被人踩在腳下的生活,你沒有過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才無關痛癢的說這番話,如果你是我,你一定會像我這樣不顧一切出人頭地。”
安妮走後,眾人紛紛議論關於她的謠言,許頌多少聽到一些,無非是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母親與父親離異,早年逃婚,然後傍到一個土豪,出國留學,以此邁入上流社會等等。
迎著她眼裏的仇恨,許頌一字一句的說:“我10歲父親過世,帶著5歲的妹妹寄人籬下,你覺得我過得會比你好?”
這句話,仿佛一巴掌甩在安妮臉上,陳樂顏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不等她開口,許頌繼續道:“饒是如此,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說完她沒再看安妮一眼,不管陳凱無辜與否,犯了法就該受到法律嚴懲,若是對不起有用,要警察要法律何用?
每個人會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無論衝動與否。
人真的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尤其是女人,除了眼淚,別無他法。
許頌看著安妮紅著眼睛,低聲啜泣,終是心生不忍,語重心長的說:“事到如今,你還年輕,重新開始未嚐不可,別再犯錯了,比你辛苦的人,還有很多。”
說罷,不等安妮回應,許頌轉身颯爽的離開。
在她轉身的刹那,仿佛震掉了安妮眼眶中含著的眼淚,她被許頌的一番話說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何曾不想好好開始,可事到如今,還有回頭的路?
慕程被許頌掛了電話,當即讓師傅回頭,他料定許頌去了公司,十萬火急趕到公司,看到許頌字字珠璣把安妮說的無言已對。
躲在暗處的他露出欣慰的眼神,不愧是他的人,看來這段時間的鍛煉起到了作用,便放心回去。
許頌回公司,屁股還沒在座位上坐熱,蘇青檸的電話甩了過來,直奔主題的問:“剛同事說在樓下看到安妮了,她找你什麼事,沒拿你怎麼樣吧?”
許頌麵無異色的回:“綁架我的人,是她朋友。”
蘇青檸比她更直接:“男朋友?”隨後驚歎的說:“不對呀。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有男朋友,不,應該是她在老家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