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整理好,周海澱開車去送郭朝陽。
路上,郭朝陽邊吃著準備好的三明治早餐,邊問:“譚先生呢?還沒起?”
“甭那麼客氣,跟著我們叫他‘老譚’或者‘譚哥’就行。”他開車目不斜視,“他大清早就走了,他每次都要趕在他家寶貝曉星起床前到家。”
“他對他女兒真好……不過,真看不出他像是已經有孩子的人。”
周海澱的笑含著一絲醋意,“怎麼?你要是喜歡這套,我也可以每天都叫你起床。”
郭朝陽狠狠瞪他一眼,“開快點兒,已經遲到了。”
“曉星是老譚領養的孩子,即便她沒有經曆你小時候的那種綁架,即便老譚對她再好,都很難解開這孩子的心結。所以啊,你還是挺幸福的。”他借著看後視鏡的機會掃了她一眼,“而且,我對你也不差吧?”
一路飛車到東庭酒店,郭朝陽匆匆下車,進了旋轉門往會議室趕。
“喂,下班了我來接你!”周海澱從駕駛座看著她背影消失,才搖起車窗開走。
在他後麵開進來的那輛車上,葉錦和專注地盯著來送郭朝陽的車,記下了車牌號,囑咐助理說:“查一下這個車主是誰。”
郭朝陽到會議室的時候,大家的自我介紹正到尾聲,她低調地找到自己的座位,靜靜坐下,完成了一出暗度陳倉。
順利結束了見麵會,來不及吃午飯,她就去了在昌平的會所培訓基地,在那裏,正在對第一批東庭會所的服務人員做崗前培訓和企業文化拓展。
忙了一天,直到天擦黑的時候她才完成一天的工作,雖然餓,她還是打算先回市區再說。
白天送她來的車子臨時有事,而且郭朝陽也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結束,就讓司機開車先走了。現在這個時段,在這個荒村僻壤的地方,想早些回去,就隻能坐黑車了。
和黑車司機談定了價錢,郭朝陽坐在車後座上,舒展開身子,揉著眉心養神。
車子開開停停的,讓她有些不舒服,加上一天都沒有正經吃東西,胃裏空的難受,一陣陣胃酸反上來,郭朝陽捂著嘴,盡量讓自己不要嘔吐。
事與願違,她不想說話的時候,卻來了電話,而且很是執著。郭朝陽隻得接通電話,剛說了一聲“喂”,就有股要吐出來的感覺,她趕緊叫司機停車,自己奔到路邊,嘔出幾口酸水。
電話那頭的周海澱不知這邊是什麼情況,隻能一個勁地問:“喂?郭朝陽,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還沒等她緩過來,就出了另一件意外。
黑車司機撇下了郭朝陽,徑自開走了!
要知道,她的包和大衣還在車裏呢!
“喂,我在呢。”郭朝陽無力地坐在馬路牙子上,隻能麵臨這個慘劇,“你來接我吧。”
“你下樓吧,我就在你們酒店地下停車場呢。”周海澱笑說。
“可是,我在昌平呢……”
等周海澱接到郭朝陽,他先黑著臉把她訓了一遍:“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即使不是黑車,是出租車,也不能把包放在車上自己下來的呀!而且,這麼冷的天,居然給我把大衣也忘在車裏,春捂秋凍的道理你不知道嗎!你也算是個總了,讓司機和車等著你,能怎樣?什麼急事一定要你的車去辦?你知道如果你出事的話,損失是多少東西都補不回來的!”
郭朝陽坐在開著暖風的車裏,身上裹著周海澱的大衣,嗯嗯點頭,不和他頂嘴。
說到底,海澱的氣也是因為關心她,看她這副模樣,究竟還是心疼更多一些,“水杯裏有熱水,你喝一點,壓壓涼氣。還有,把手機給我。”